因为是临时起意,找到李济荣花了些时间。
李恪与李济荣密议一番,而后将新的计划谋算清楚之后,就在马背上草就一张令旨,让李济荣带回花城去求见陈悦薇。
此事极为重要,需要物统局上下密切配合。
为此,李恪还特地将随身宝剑交给李济荣,作为信物,若有人懈怠或者是推三阻四的,准许他先斩后奏。
前方的战事胜局已定,后方看不见硝烟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李济荣的新任务,就是李恪的一记杀招。
对于李济荣的能力,李恪并不担心,唯一有些顾虑的就是物统局内部已经有人开始仗着往日的资历和功劳倚老卖老了。
若是这些人不识趣,李恪不介意借李济荣这些新进之人的手做一番清洗。
当然了,这些都是日后的事情,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将广南人的骨头彻底打断,起码要打的他们三十年不敢北望。
等李恪率领的东宫六率与涂明旌的象郡府兵会师的时候,一场酣畅淋漓的击溃战才刚刚结束。
府军将士们喜气洋洋的打扫着战场,将满地垂头丧气的广南人人像是赶猪猡一样赶到一起,围成一圈看押着。
只是府军中郎将涂明旌却没有半点喜色,反而忐忑不安的前来向太子殿下请罪。
当他接到王莽送去的军令时,涂明旌就意识到要遭:
自己居然被广南人如此简陋的减灶计给骗了!
特别是考虑到广南人分兵之后,以少部分兵力迷惑他,将象郡府兵主力拖在安州城内,广南大军主力竟然是将合浦团团围住,企图破城之后俘虏大雍太子,涂明旌就心里一阵阵的发悸。
幸亏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在合浦城下挫败了广南狗贼的奸计,否则他这个坐视储君战败被俘的交州府军中郎将少不得要被朝廷问罪,最轻都是要被押出午门,斩首示众。
一见太子,涂明旌想也不想就跪地请罪:
“微臣见识不明,被广南人所惑,险些铸下大错,请太子殿下降罪。”
李恪心中也有不满,不仅仅是被广南人粗浅的计谋所骗,更多的还有之前在安州守御的时候涂明旌表现的太软弱,现在又分不清轻重。
有那么一瞬间,李恪都想将涂明旌就地撤职。
只是考虑到阵前换将是军中大忌,尤其是对府军将士们来说,突然将他们的中郎将撤下,会让全军上下不安。
考虑再三,李恪这才作罢,只是怒气难消,厉声训斥道:
“你也是一军主将,为何行事不知分寸?若不是念你守安州城有功,我撤了你这糊涂虫!”
涂明旌心头一惊,而后大喜,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还赶紧叩头谢恩道:
“殿下仁慈,让臣羞愧无比,恳请殿下给臣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李恪一指那些被俘的广南人,带着些不满说道:
“这些人对广南人来说无足轻重,你倒好,还把这些人当宝贝看押起来。
那些真正重要的广南贵人呢,全被你放跑了?”
涂明旌赶紧分辨,带着小心回道:
“当时太过混乱,广南人分兵四出,未能及时找到主力所在。”
李恪点头,带着些冷酷说道:
“抓住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用处,广南人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那些所谓的广南贵人为了自己的野心,在我大雍造下遍地孽债,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这些禽兽不会知道收敛。
尤其是历次屠城,从上到下,一个都不能放过!”
合兵一处之后,王莽已经重新跟在李恪身边,这时候也补充道:
“还有合浦城下,驱民攻城之人,也不可放过。”
李恪点头说道:
“广南王阮潢、广南后将军莫问涛,这两个始作俑者视我百姓如草芥,若不加以处置,日后广南人中其无后乎?”
军中的热血汉子们也都对这两个卑鄙无耻的畜生恨的牙痒痒,立即就有人开口请战:
“殿下,臣斗胆,愿率军追击,不杀了这两个狗贼,死不归还!”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从:
“殿下,臣也愿去。”
“这两个狗贼穷凶极恶,不杀不足以平百姓心头之恨!”
“惶惶大雍,岂能容这等跳梁张狂?殿下,下令吧!”
将士们的踊跃,也让李恪豪情迸发,他猛然拔剑在手,剑指南天,提高声调,朗声喝道:
“前汉之时,杜陵张汤有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孤不才,今日也在此放言:明犯大雍者,虽远必诛!
广南阮潢,篡位逆贼尔!此獠人面兽心,毫无人性,野心勃勃,荼毒百姓。
此战,不诛此贼,誓不回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