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问涛看来,自己不过是到大雍来转了一圈,最多就是杀了点人,抢了点东西,而且此了败仗之后,这些东西大部分都丢还给雍人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说自己也是广南朝中大将,正儿八经的后将军,背靠广南六大氏族之一的太原莫氏,实力雄厚。
不管是广南世子还是大雍太子,都应该拉拢自己才对。
在等候召见的时候,莫问涛还在盘算着,李恪和阮大富都会开些什么样的条件来笼络他呢。
比如,太原莫氏的地盘要扩大!
比如,莫氏子弟升迁要优先,而且还要先赐一批散官,打开这些莫氏子弟入朝的门槛。
再比如,莫问涛自己的官阶、爵位,都要有所晋升。
再有就是,听说大雍太子是个财神爷一般的人物,怎么着也得赏个十万八万的银两吧?
对了,那白糖也是大雍太子的,嗯,先赏个百八十石的,也算是应有之分。
这老家伙长得挺丑,想得倒是挺美,莫问涛越想越是心花怒放,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被召见了。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别说莫问涛妄想的那些赏赐了,连召见的机会他都不曾得到。
等那些东宫六率与交州府军的将领们出帐之后,紧跟着就出来一人,直奔莫问涛身前。
莫问涛本能的察觉到不对,他的身手在广南也属于顶尖高手,可在这来人面前完全不够看,两人交手不过三五招的功夫,莫问涛就被打的吐血倒跌在地上。
莫问涛又惊又怒,激愤的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无缘无故伤我?”
王莽束手而立,冷笑着说道:
“伤你?太子殿下有令,广南太原莫氏惨无人道、肆意屠戮大雍百姓,罪在不赦,理应族诛!”
莫问涛听的心胆俱裂,惊恐无比的尖叫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太原莫氏是广南臣属,你大雍人凭什么杀我们?”
王莽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冷笑着反问道:
“我大雍百姓何辜,你们又凭什么残害他们?”
莫问涛被问的张口结舌,恼羞成怒道:
“不过是些黎庶贱民而已,杀了便是杀了,岂能因为这等小事,妄图加罪于我?”
王莽还未说话,帐中大步走出的李恪听的火气,朗声驳斥道:
“我大雍的百姓人人都金贵无比,可不是你家的奴仆,更不是什么贱民!
你敢杀我百姓,我便诛你全族!”
李恪这话说的正气凛然,不可侵犯,莫问涛气势为之一夺,不敢正面反驳,眼珠子乱转。
正巧此时阮大富也跟在李恪身后出来,莫问涛看见之后,马上狡辩道:
“即便我广南莫氏有罪,那也是我广南之事,何用你雍人越俎代庖?
更何况我今日来,是来迎回我广南太子殿下,与你这个雍人太子何干?”
不等李恪反驳这话,刚出来的阮大富急了,急的几乎要跳脚,张口就骂道:
“你这狗贼犹如禽兽,残害那许多大雍百姓,造下这等天理不容的罪孽,便是我广南国法也容你不得。
今日天朝上国太子殿下要灭你莫氏,正是顺天应人,为民除害。
这等好事,人人称快!
只恨我手无缚鸡之力,否则我也要恳请太子殿下给我一把好刀,亲手斩了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
李恪明知道阮大富是在卖力表演,可也听得有趣,更是恶趣味爆发,转手就从身后的少年侍从那里抽出一把刀来,塞到一脸懵逼的阮大富手中,说道:
“阮爱卿说得好啊,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去,斩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周围的大雍人士顿时哄笑出声,王莽也莞尔一笑,大步上前,一脚踢在挣扎不得的莫问涛胸口:
“世子殿下放心,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已经被咱家废了武功,毫无半点威胁,世子殿下尽可来一刀斩了他。”
莫问涛“噗~”的又是吐出一口老血,也不知道是被王莽踢的,还是被王莽气的。
倒是阮大富进退两难,看看手里的刀,又看看地上死狗一样的莫问涛,再看看李恪那玩味的笑容,最后终于鼓起勇气,一咬牙,满脸狰狞的冲到莫问涛面前,高举钢刀,疯了一样一刀接一刀不停的往下乱剁。
一边砍一边还神经质一样的大喊大叫:
“我砍死你这该死的畜生,我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好一会之后,地上的莫问涛早已经被砍的不成人形了,王莽才上前去夺了阮大富手中的刀。
李恪看了浑身是血的阮大富一眼,丢下一句话:
“记得我今日说过的话:
明犯大雍者,虽远必诛!
今日的莫氏氏族如此,明日升龙城中的阮潢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