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郭衍带头,其余的大雍将校们忙跟着附和:
“殿下明见万里,区区广南跳梁何足道哉?”
“有殿下在,我等只需忠心办事,自然无往不利!”
“殿下英明神武,麾下又有百战雄狮,千军辟易不过等闲事尔。”
……
大雍的军将们在讨好自家太子殿下,把李恪夸的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都要变成古往今来第一名将了。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不甘人后,阮大富抓住机会,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涕泪横流的大哭道:
“广南百姓何其无辜,被阮潢这等人面兽心的禽兽奴役。幸得天降上国太子殿下千岁,为我等广南百姓主持正义,匡扶正道,此恩此德,实乃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古往今来最厚。
我等广南上下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自愿太子殿下千秋万岁,福寿安康……”
帐中众人都被震的目瞪口呆,人人心中都在大骂:
卧槽,这厮好无耻!
这彩虹屁拍的太尬,李恪都被说的浑身不自在,心说什么千秋万岁的,我特么的又不是千年王八万年龟。
而且这老小子最近有点不老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以为非他莫属,这广南终究是要交到他手里去的。
是以李恪也没给他好脸色,只淡淡的说道:
“起来吧,好生用心做事就行,这些漂亮话就不用说了。”
阮大富脸色一僵,讪讪的爬起身来,心里却是十分的着恼,暗自憋着怒气:
“等着,忍着,这些雍人迟早是要走的!
到时候,我大京的千里江山还是本王说的算。”
李恪打心里不喜欢这些广南人,东宫上下有一个算一个,没有谁会傻到与阮大富亲近,这种孤立更让阮大富愤懑,连带着对大雍的态度都变得愤恨起来了。
又或者说,这些广南人从来都不曾真正臣服过,只不过大多数时候是像阮大富如今这样,被情势所迫而已。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顾虑,李恪一直讲阮大富捆在自己身边,时不时敲打一番。
李恪又与众将商议了一番明日的作战,再次强调以守为上,若不是迫不得已,不得出营与广南人浪战。
虽然有些纳罕,但李恪的威权深入人心,也就无人反对,最多私底下有那么一两句抱怨。
李恪的这种保守,落在阮大富心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想法。
最开始的时候阮大富也一直在奇怪,不明白李恪的用意,直到阮大富新近招募的心腹臣子提醒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雍人太子是害怕与阮潢交战损耗太大,将来压制不住自己啊!
阮大富本来就不满李恪的压制,如今有了这样的想法,自然越发的愤怒,与此同时内心的自我认知也就不免开始膨胀起来,自己下意识的以为:
原来我这个广南世子给雍人太子的心里压力这么大;
原来我的重要性这么高;
原来我的潜力如此之大,只等良机一到就是一飞冲天啊!
……
就在阮大富开始越发狂妄的同时,对面的阮潢也开始为最后的战斗做最后的布置。
相比较而言,广南的优势就在于兵多将广,阮潢也是发了狠,想要不惜代价的冲击,企图利用多方面的同时攻击,牵制大雍最大限度的兵力,让大雍顾此时被。
然而,第二日一大早,他的王命尚未颁布,布置还未展开时,升龙方向突然有一队快马急速奔来。
阮潢下意识的就感觉有些不妙,心里开始担心起来,生怕升龙城内出事。
此战他几乎将升龙城内的所有兵力搜刮一空,升龙城内真发生点什么事情,阮潢此时也只能无可奈何的任由事态失控。
其余的几个氏族族长们颇有些事不关己的淡定,甚至隐隐还透露着一些似有似无的幸灾乐祸。
这让阮潢十分不快,却也同样无可奈何。
不过很快,阮潢就高兴起来了,因为五大氏族之一的富春黄氏族长突然惊叫出声:
“黄剑,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被称作黄剑的正是这一队快马的头领,他本是富春黄氏中一个留守家中的贵子。
只是此时的黄剑披头散发,浑身发颤发软,脸色更是苍白的不像话,似乎下一刻就会晕厥过去一样。
早有其他黄氏族人焦急的扑上去,将黄剑搀扶到黄氏族长面前。
摇摇欲坠的黄剑好悬没呲溜到地上去,看到自家族长之后,原本散乱无神的眼睛猛的一亮,而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族长,完了,完了啊。咱们黄氏族地,彻底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