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故让崔渊与韦谨二人眼前金星乱冒,活像脑袋上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一样。
两人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起这样颠覆性的变化。
虽然不明白原委,但两人都不是笨人,马上就猜到自己被人愚弄了,这让两人出离的愤怒:
“李万铭!
你怎么这么下贱?你忘了曾经被李万钟挑唆族内将你除名之事了吗?”
“何兴榉!
你这不孝之人,竟然与令尊的仇人勾结在一起?”
要说崔渊与韦谨有多蠢,那也不见得,人家选人结盟也是用了心思的。
比如李万铭曾经与陇西李氏祖堂的李万钟一系交恶,还曾经在李恪手下吃了个大败仗,只能灰溜溜的从雍州跑到京都城来投靠当时还是吴王的李慎。
又比如何兴榉,其父何西允与太子的铁杆,同属雍州何氏的何兴平虽然分属兄弟,实则势如水火。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博陵崔氏和京都韦氏才会因此勾结成奸,也因此才会放心与李万铭、何兴榉等人歃血为盟,共同进退。
哪想到事实完全不是他们想象的样子,这两个家伙居然毫无节操的与太子李恪的狗腿子李万钟、何兴枞早就勾搭上了。
面对质问,李万铭与何兴榉多少有些心虚,可李万钟却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冷笑出声:
“谁让你们这么蠢?
若不是你们蠢的太厉害,太子殿下这一计借尸还魂也没这么容易成功!”
“太,太子……”
崔渊明显感觉到了不妙,因为他发现这里九个世家公子,除了他与韦谨之外,其他人听到太子的名号居然都没一点意外的样子。
韦谨也想到了那种可怕的可能,又惊又怒的问道:
“你们好,你们居然早就勾结起来,就瞒着我们两个。”
“很奇怪吗?”
李万钟满脸不屑,带着浓浓的恶趣味说道:
“也罢,让你们这种蠢材死个明白也好!
首先一点,难道你们就没觉得这股票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
崔渊与韦谨下意识的重复着,虽然他们的确隐隐有种不对的想法,但到底哪里有问题却怎么也想不到。
李万钟大笑出声,伸出一根指头对着在场的世家公子们划了一圈,提醒道:
“崔、韦两家共有四千六百多股,其他几家又各有多少股?”
这个数字之前大家通过气的,韦谦下意识的计算起来:
“我们两家四千六百股,加陇西李氏两千八百股,加清河崔氏两千三百股……”
他还没算完,何兴枞就直接爆出答案来:
“总共一万六千三百股!”
崔渊与韦谨再次呆滞,但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李万钟都有些无语了,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太子殿下出京之前,总共才公开发行了一万股,在场的七家就已经有一万六千股了,你们还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吗?
哎,你们这么蠢,哪里配和太子殿下作对?”
崔渊与韦谨两人如遭雷击,两人的瞳孔都有些发散的迹象,满脸呆滞的喃喃自语:
“对啊,我怎么这么蠢?”
“哎!”
李万钟再次摇头,无力吐槽道:
“早在股价飙升,处于五六百两的高位时,太子殿下就下令东宫留守的彭娘娘暗中大量出货,现在市面上流通的股票已经超过三万股了。
就算不统计白糖拍卖所得,你们能想象得到,东宫此时有多少存银吗?
想用四千六百股就打垮股市,你们哪里来的自信?
谁给你们的勇气啊?”
“原来。是这样吗?”
崔渊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喃喃自语一句,然后“噗~”的一下,喷出满口鲜血,两眼一翻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周围那些博陵崔氏的奴仆本来就被连续的噩耗震的惊慌失措,此时再看到自驾公子吐血晕倒,更是吓的面如土色。
一帮子忠仆七手八脚的抬起自家公子,心急火燎的往家跑去。
韦谦脸色虽然也很难看,但承受能力倒还算不错,此时居然还在恨恨的质问:
“所以你们这些人就见利忘义,背弃士林同道,转投那暴虐之徒了?”
“见利忘义?”
李万钟不屑的撇嘴,冷笑道:
“也罢,让你这蠢材死也做个明白鬼。
这股票在太子殿下手里,大家都有大笔的好处,但交州一旦被你们夺走,这股票就会变得比废纸都不如。
你觉得除了你们两家想要谋夺交州之外,谁还会支持你们?”
何兴枞见此人还不死心,想要继续狡辩,冷笑着质问道:
“别把别人当傻子,真要是被你们夺了交州,你们会分一钱银子给股东么?”
韦谨被驳斥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叫道:
“光说我们算什么?那残民之贼夺了交州一年多,不也一毛不拔吗?”
“哎,这你就错了!”
李万钟得意洋洋的炫耀道:
“我与兴枞贤弟回京,就是因为太子殿下给股东们发红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