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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养猪汉的寡妇妻 > 养猪汉的寡妇妻 第51节
  “嗯”,她想到娘家人的态度就心生丧气,想要问问眼前这个女人的看法,就说:“我是来找我爹跟我兄弟给我撑腰的,谁知道他们都不肯跟我走一趟,就怕去了瓦子岭挨打。”
  “咋了?那姓啥的那家人还在找你们麻烦?”
  “不是,是孙家族人,我去年回去了才知道,我公婆把田地租给族里人种了,每年交了粮税后粮食该分我们一半的,但他们拖着不给,我上门去要他也给,但每次就给一点,说是我带回去也没地搁,打着为我们好的名义把粮食都霸占了,想卖了换个钱都不能。”这番话她不知道给多少人说过,如今再说一遍她仍然气的掉眼泪。
  “真是没了男人就该死,外人还没来欺负我们一家,小鹤爹的堂兄堂叔就像蚂蝗一样趴在身上吸血,真的,我都没地说理去,我在村里闹,他们都说族里在照顾我们孤儿寡母,怕家里有银钱粮食遭人惦记,可那是我自己的田地,我吃个米面还得像个乞丐一样好声好气地去讨,还看人脸色,真是黑心的王八犊子。”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哭骂。
  “那你找你爹给你撑腰是想怎么办?要回田地还是要回粮食?”许妍问她,挥手让小葵姐弟别过来。
  “能要回粮食就不错了,我不想手里连个铜板都没有,孩子说梦话都在想吃块儿糖,但我爹跟我兄长都不管我,说是让我等小鹤长大。”她擦掉眼泪,有些恼恨地说:“那我还不如再回来,在孙家我虽说不下地干活,但吃饭求人,还得照顾两个老的。回来租几亩地我好歹还能摸个铜板,想吃糖了我饿一顿也得给我儿子买回来。”
  “瓦子岭有没有比较凶,就家里兄弟多、家里穷的人家?就不怕孙家捣乱的那种。”
  “瓦子岭村子大,人多地少,咋了,你问这干啥?”
  “地契在你公婆手里吧?你们去找那比较讲理的人家,把田地租给他们,第一年可以少要三四十斤粮食,让他们把田地从孙家人手里夺过来种,至于孙家欠你们的粮食,要不就彻底闹翻,找人许诺要回来了分他一成,找外人帮忙;要是不想闹翻,你就厚着脸皮隔三差五上门去要粮食。”许妍给她说,她现在后悔当初给张蔓出主意让她回孙家了,本意是为她好,但走到这一步反倒让她有了怨气。
  “那万一要是租给人家以后,那家人也不给我租金呢?”她还是有些怂胆。
  “地契在你手里啊,他不给你租金你可以告官,他害怕死了,不想报官你就再用这个方法再租给别人,让另外一家帮你把粮食和地要回来。”许妍气闷地继续说:“你这样闹两下子,没人敢不给你租金,都是靠着田地过活的穷人家,谁不想安稳的生活?”
  “那行,我回去找人。”主意人家给了,剩下只能靠自己。
  “你过个夜再回去,都这个时候了,走回去就天黑了,晚上不安全。”许妍拉住她,“你在你娘家睡一晚,好好想想,明天早上再走,要真出啥事了你让小鹤咋办。”
  “好,我听你的。”她转身往村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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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vip]
  知道张蔓第二天早上走了之后, 许妍也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无亲无故的,她也不可能把大牛推出去到瓦子岭去给她帮忙, 不说这是个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事, 单单是走近一点都能平添不少闲话, 大人有分辨的能力,但不能让小葵觉得她爹是个不安分的人。
  “娘, 地里还有活没?”小葵逮了蚂蚱回来喂鸡,看小鱼也凑过来就分了他两个。
  “没了, 问这干啥。”许妍正在晒干菜,十月底了, 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霜了,菜园里的青菜再不往回收就要冻伤了。
  “我们去镇上赶集去,在村里没得玩的。”她把装蚂蚱蛐蛐的布袋子抖抖放在台阶上,走过去想帮她娘收菜,被许妍推开:“手都不洗就来摸菜,脏死了, 我刚刚还看到你扯蚂蚱腿儿的时候摸到它流出来的青汁了。”
  “我都擦干净了。”她嘴硬地往灶屋走去洗手, 拎起衣摆看了看,也分不清那暗色的斑块是青草汁还是蚂蚱血。
  许妍无奈摇头, 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女娃娃咋就这么不爱干净,不,也不能这么说,小葵这丫头手脏了就往身上抹, 能把脏衣裳穿在身上穿一整天, 但看到鸡屎却要绕弯走, 走在粪坑旁边还作怪地捏上了鼻子。
  “哇~”
  听到小鱼的哭声, 许妍跟小葵都转过身看他,只见他捂着手指哭着往门口跑,他身后还跟着一只大公鸡。
  “咋了?”许妍朝他走过去,看他手里还捏着只剩下脑壳的蚂蚱,就知道这是公鸡到他手里夺食了,她给捏着扔地上,翻着他手仔细看了看,还好,没啄破皮。
  “鸡叨你了是不是?不哭,娘把它杀了咱们吃肉,敢到手里夺食了,活够了。你看,你手好好的,没流血。”许妍握着他手给吹了吹,蹲在地上等他眨巴着泪眼仔细查看他手上的每块儿皮肉,身上皮肉金贵的很,破个皮他都要用手帕缠三圈养三天。
  屠小鱼确定他手好好的,也不疼了,指着还在门口打转的公鸡说:“杀它,吃肉。”
  “杀,娘这就来逮。”把小胖子给拉到屋檐下站着,免得他站在院子里碍事。
  进屋抓把米撒在大门里面,那个马上要下锅的公鸡一鸡当先地扑棱着翅膀跑了进来,许妍弯着腰没动,等它勾着脖子叨到自己面前了,一把拧住了它的鸡脖子,还在吃米的其他鸡被吓得一哄而散。
  “娘,我来帮你烧水?”小葵问。
  “不用你,出去玩吧,娘自己来弄,你还小。”许妍掂着刀蹲在流水沟旁边,拔掉脖子上的一撮毛,一刀下去鸡就没命了。
  “那我去喊我爹回来炒菜。”她拉着小鱼往出跑。
  “……回来。”许妍仰头翻白眼,无力地说:“我不炒菜,不会糟蹋了这大公鸡,你不用去喊你爹,现在天还早。”
  “噢,那我不去了。”得到承诺她又转身走回来,就带着小鱼在屋前屋后玩。
  “哼,你想吃我炒的菜还吃不到呢,以后别后悔。”许妍强制为自己挽尊,进屋烧火时小声嘀咕。
  接下来端着盆子出去拔鸡毛、剖鸡清洗鸡肚子、剁鸡块儿、泡血水,屠小葵都跟前跟后的,甚至坐在灶前的板凳上守着,许妍以为她是想去赶集,就应允她:“你出去玩去,我明天带你去赶集,再去问问你表嫂有没有要买的东西。”
  屠小葵震惊地盯着她,以为要打发她走,头都摇成拨浪鼓了,拒绝道:“天还早,我待会儿再去。”
  看她娘把鸡加水泡在锅里了,她猛地站起来,拉着她娘的手说:“走,我们带着小鱼上山玩,去看我表嫂。”
  “你不是说天还早嘛?等等,我洗个手,这次你咋又不嫌我手腥了?”顺着她的力道出了门,等走出村了许妍才反应过来,刚刚屠小葵是怕自己留在家里炖鸡!
  “臭丫头。”许妍好笑又好气地瞅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小丫头,“浑身都是心眼子。”
  等屠大牛回来做饭的时候,许妍坐在灶前烧火,瞅着院子里的小丫头跟他告状,屠大牛笑着听她说,盖上锅盖了把她拉起来,很自然地自己坐下烧火,等她说完了,压下心底的自豪,哄道:“我待会儿收拾她,小丫头敢对她娘耍心眼了,不得了,”
  可惜带笑的尾音泄露了他的情绪,被许妍羞恼地捶了一拳,留下一句“小葵就随了你”,出了灶屋。
  屠大牛一个人在灶屋里哈哈大笑,对扒着门边往里看的小姑娘招手,拉着她的小辫子夸道:“我闺女真是个俏丫头。”
  “随你随你。”她娇俏地翘着腿倚在她爹腿上。
  “你这小嘴可不随我,太会说了。”屠大牛高兴地合不拢嘴。
  *
  第二天带着她姐弟俩去赶集,别的没要,就是又买了一捆糖葫芦,走街串巷吆喝的小贩给高兴坏了,早早收工,还看了小丫头好几眼,许妍怀疑这人是想记住屠小葵这张脸,下次再见到了往她面前凑。小葵拿不住这根棍子,许妍给扛在肩头,牛车上的两个小孩一人捏了一根,走到蔡二娘的店铺了喊停牛车,拿了一根蹦下去说是要让蔡伯娘给她儿子带回去,结果换回来一个绣着小猫的荷包。
  一路赶着牛车去了杭家,小葵拉着她弟弟一路大摇大摆地往进走,许妍像个丫鬟扛着糖葫芦跟在后面,见人了给发串糖葫芦。
  “哎呦,你这是改行当小贩了?”杭二夫人倚着门看着门外的三个人,打趣许妍。
  “没办法,养了个调皮丫头。”许妍摊手,扛着糖葫芦进了屋,给插在椅背的空隙里。
  杭二夫人,也就是新如的娘,她亲热地抱抱屠家两个孩子,拉着往桌前走,“先吃几块甜糕,两个姐姐马上就来。”
  又抬头对许妍说:“你这来趟镇里真是不容易,新如和新渠盼你盼的都要茶饭不思了,你要不住镇上来得了,我家隔壁有座宅子要卖,买不买?”
  “我住乡下住得好好的,跑镇上来干啥,而且家里养的猪离不开大牛。”但听到有宅子要卖她还是心动了,她是不打算来镇上住,但还是挺想在镇上买房子铺子的。
  “买下来给你家丫头当嫁妆,以后要是想来镇上了也有个落脚的地儿,镇上位置好的房子不好得,都是有主的。”
  “不买,以后再说,家里没多余的银子,都砸在猪身上了,山上的猪圈还要扩大,明年应该是要多养猪崽,手里不能没银子。”许妍还是给拒绝了,位置好的房子价钱也高,不缺买主。
  新如娘还想说什么,被跑进来的新如新渠给打断了,新如进来就看到一挂红彤彤的糖葫芦,不客气地抽了一串出来,“呜呜呜,我好羡慕小葵妹妹,能买一整挂糖葫芦。”
  “说的像是你没钱买似的,叫人啊,都大丫头了还这么不懂事。”她娘瞪她,真是脑袋疼,天天跟新渠待在一起,她咋就没学到新渠的斯文样儿,装也不会装,愁人。
  “我们都是老熟人了,许夫子才不在意这些规矩”,她含糊地说:“我有钱买没嘴吃啊,买一挂回来,它就是不化我也得吃一年,这周围的邻居谁稀罕这啊,你看我姐都不吃。”
  显然她也知道小葵的糖葫芦回到村里就被她分给她的小伙伴了。
  看她娘还要再说,她从怀里抽出一本书,讨饶屈腰作怪地走到许妍面前,正儿八经地说:“接下来我要学习了,无关人员不要吵闹。”
  新如娘被她逗的想气都气不起来,看许妍还在笑,她指着一旁的小葵说:“你也别乐,你家闺女不比我家丫头老实。”
  “我就喜欢她活泼。”许妍故意气她,但说的也是心里话。
  接下来就是给杭家姐妹俩答疑解惑,她俩看的较浅,多是字词不认识,或是一大段句子理解不了,至于什么山川河流、异闻秩事、民风民俗……许妍也讲不准,问她还不如问常年在外跑商的人,她只是看得多,能延伸地多讲几句。
  留在杭家吃顿午饭,许妍又带着儿女赶车回去,走到村头就看小羊兄妹三个在等着,“来,都上车,坐车回去”,她把糖葫芦交到小羊手里,让他们想吃多少拿多少,剩下的再送给村里的孩子。
  十一月中旬,今年的初雪落了地,屠大牛外出联络镇上卖猪肉的,次日就有牛车来拉生猪,这次来买猪的屠户就比较多,屠大牛也不再让人赊账,当场过秤交钱拉猪,他交代宏义:“这个时候很要紧,你每顿把狗给喂饱,晚上多起来看看,要保证狗都是醒着的。”
  “好,我知道。”
  山里就是树多,宏义砍回来的枯木多,冬月初他就给草棚子编了一圈的蒲席用来挡风,卖猪的当晚他就在草棚里挖了个坑用来彻夜烧火,一是晚上起来有个火光也不至于害怕,二是狗都围着火坑取暖,没人敢到狗群里来下药。
  辛辛苦苦熬了一个月,除了挑选下来用来下崽的母猪,其他的猪都给卖完了,屠大牛包着一包银子放在装了一筐兔子的筐底,去了杭家跟杭成文换了四百两的银票,兔子也分给了他家跟顾清家。
  宏义拿着十五两银子,舔了舔嘴角,捡了五两出来拨到桌子的另一边,说:“小姑父,我们五月份才来养猪,哪能拿一整年的工钱,不行的,我不能要。”
  “你三月份过来给我帮了两个月的忙,这也是干活,而且你们两口子在山上都没怎么下山,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第一年养猪我还担心会病一些死个几头,都没有,你们饲养的很好,你拿着吧,回去过个好年。”
  自己的辛苦付出被人肯定,没人会不高兴,但这也更加坚定了宏义的想法,他从五两银子里捡回来二两,轻松说道:“拿钱办事,尽心尽力养猪是我该做的,我这人鲁钝,认死理,能拿十二两都是我占便宜了,我小姑只差帮我养孩子了,你跟小葵阿爷人厚道,不说啥,但我也要知趣领好,他们大半年吃的比过往几年吃的得都好,我知道小姑父你不差这三两银子,我缺银子但也不能拿。”
  他捧着一把银子大步出门,“小姑父,我明天就回去,不用你送,我跟人说好了,搭过路车去镇上,再搭车回去,明年见,明年我来给你拜年。”
  “这小子,真不错。”屠老汉从外面进屋,怕宏义不自在他故意去了后院,但宏义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嗯,像他这样清醒的人不多。”屠大牛把桌子上的银子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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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vip]
  屠大牛赶着围了竹片编的挡风车棚的牛车刚进村, 就听到村里闹哄哄的,许妍的声音从车棚里透了出来:“村里咋了?这么热闹?”
  “不知道,只听见声音没看到人。”他赶着牛车往村里走, 看自家门前好似围了一圈的人, 甩了一鞭子催牛走快点。
  走近了才发现村里人围在张家门口, 他问:“咋了?油果子都炸好了?都出来玩了。”
  “张家大丫头又回来了,把婆家两个老的也带来了, 说是要在娘家过年,这不正吵着嘛, 我们来看看,免得打起来了。”说话的大嫂子帮着招呼踮脚仰头往屋里瞅的人往里走, 呦呵道:“让让,人家大牛赶集回来了,牛车过不去。”
  “噢,有牛车来了我都没发现”,几个人往路边走,跟探出头的许妍说话:“年货都买齐了吧?过两天就过年了。”
  “没买齐也就这些了, 也没得赶集的日子了。”
  到了门口许妍先下车, 大牛把车里两个孩子抱下来,里面的东西递给听到动静出来的老爹, 许妍卸了牛车把牛先拉进去吃草,端了一碗热水出来递给她男人喝,揣着双手靠在墙上跟路上的人打听消息,竖起耳朵听张家屋内的动静。
  “张蔓啥时候回来的?只是来了人没带东西?”她问。
  “回来快半个时辰, 老老小小四个人搭牛车回来的”, 旁边接话的人一脸唏嘘:“拖家带口, 还拉着被褥粮食和锅碗瓢盆, 马上要过年了她弄出这一摊子,娘家还有两个兄弟,咋会不闹?她嫂子估计后悔死了当初没按着她脖子给她再找个婆家,真是小的没送走还拖来两个老的。”
  许妍听了她的描述,想了想说:“这估计是打算搬到娘家来住,村里张家族人多,她孤儿寡母的也少受欺负。”
  “反正是添乱,她一个出嫁好些年的姑奶奶突然搬回娘家住,就是给她兄弟添麻烦,你说这要是屋里烟囱堵着了、墙歪了……不都要喊她娘家人去帮忙,老张头也是倒霉,嫁个姑娘像是养了个儿子,事多,黏身上扒不掉了。”这大娘估计代入自己了,对张蔓的行为尤其看不上,说的吐沫横飞。
  这时村长出来了,屋内的争吵声也消了,众人七嘴八舌地问他是啥情况。
  “没得啥情况,就是村里要多一户人了,张蔓带她公婆打算在村里先住着,等她儿子长大了再看是把户籍挪到咱们村里,还是再搬回瓦子岭。”他挥手让人都散了,“都回家炸油果子、蒸馒头包子去,出来这么长时间也不怕锅里火熄了。”
  “大牛回来了?我找他有事嘞。”他拐弯去了屠家,都没进屋,站在门口问许妍:“那孙家想租房子,张家大丫头估计还想租你家的,我来问问你,你们要是不想租,我到时候找个由头让他们租堰边那没人住的房子。”
  “她打算在村里长住了?”许妍问。
  “看这样是的,一家老小都来了,再搬回去也是等她儿子长大了,你家那房子要是近几年用不上也是可以租给她的,没人气儿房子坏得快,但就是吧,人多,容易把房子弄得乱糟糟的。”村长给她分析利弊,想了想又说:“还有一点,就是人老了说不准啥时候就没气了,你要是膈应这一点就别租给他们,有个说法就是人死在外面魂回不去,死在哪了魂在哪儿,年轻人都怕这事。”
  “还好,我不是多害怕这事,除非是自己盖的房子,但凡租买大多数都是老过人的。”许妍仰头想了想,还是有些心软,对村长说:“我家现在住的房子又大又结实,村中间那房子估摸着是不会再住了,就租给他们算了,也算做好事结善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