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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言手中放下那支羽毛,提高围巾,语气虽然依旧平稳,但能够从中察觉到不甚明显的生气,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冒着被异能杀死的风险来偷我的书。语气带着一丝近乎是讥讽的情绪,真是让人感到受宠若惊。
  听起来真糟糕。太宰治眼眸中倒映出那支洁白的羽毛,梧言丢的该不会是那本炼金书吧?
  嗯。梧言应了一声,情绪已经平复。
  其实他是料到会有人来偷书的,毕竟他当时与费奥多尔在中华街见面时对方明确提出了「炼金术」自己也提问「等价交换」,自己的书来的离奇又突然,费奥多尔肯定在所有地方都寻找过这本书籍又没有同款售卖,答案绝对是没有,再加上他对自己身上有「书」或者说是「书」的线索这一点坚信不疑,让人来盗取炼金书确实是很合理的事情。
  不过梧言没有想到的是会这么快,在他的预料里,最起码会等白雾散去那段时间里让人来盗取,毕竟那个时间自己赶不过来酒吧,而且也十分节省人力又减少了风险。
  思绪微转,又注意到了说不通的地方,按理说费奥多尔既然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或者说「底牌」,为什么不耐心等待「书」的出现?现在的他即使拿走了炼金书也无法得知如何寻找到「书」,还是说他又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计划?
  毕竟疯子的思维一向难猜,更何况还是个高智商的反人类疯子。
  目光掠过站在床边观察纸风车的太宰治,心中又出现了另一种可能性。
  太宰治虽然知晓自己异能消失,但费奥多尔并不知道这一点,难道说那位神秘异能者的异能有着限制或者说没有自己异能强大?费奥多尔担心到时候抢不过自己?
  啊啊啊可是这样又说不通了。
  费奥多尔对于「书」的执着,他自然深有体会,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误会了费奥多尔,对方并没有下达这个命令而是这名异能者的出于自我的行动?
  这么一说的话,在中华街里,费奥多尔确实是说过很让人困惑的话题「自由」。
  但信息不足一切都经不起推敲,硬要一条条去分析的话,那可能性真的比一个人头上长着的一头乌黑浓密头发那根会先自然脱落的头发还多。
  老实说梧言并不是特别急于去寻找炼金书的下落,指路标虽然需要炼金书,但真正的媒介还在他身上。
  「书」当初从他记忆中掐走的那段「替代品」,假记忆上面蕴含着的东西会暴露「书」的所在地,炼金书则是起到一个路标的作用,引导梧言去寻找到「书」的实体,或者说引导「书」出现在梧言面前。
  也就是表示着,费奥多尔拿走炼金书没有任何作用。
  这大概,就是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从容不迫淡定感吧。
  太宰治若有所察把目光移回梧言身上,见后者似乎心里得出了解决方案后,他转移了话题,梧言家摆放的风车似乎已经很长时间了,居然都没有掉色。
  只要注意一下光线问题和湿度就不会掉色。梧言随手拿起一只纸风车。
  没想到梧言会喜欢这种充满童年色彩的玩具。太宰治指尖拨动着纸风车的尖角,让纸风车顺着力道旋转。
  大概是包含着我的某段幸福或者遗憾的回忆。梧言记不清曾经的记忆,只能依靠着自己模糊的印象去推断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执着纸风车。
  这样太宰治点了点头,所以梧言才买了这么多纸风车放在窗台上吗?
  这个是中也送的,这些全部都是察觉到身边人忽然僵硬的身体,梧言想起什么,补充道:当然不包括这只你送的白色纸风车。
  太宰治像是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下弹离窗边,叫道:梧言,你把那个小矮子送的纸风车放在窗台绝对会招蛞蝓的!
  梧言听见太宰治幼稚的发言,发出吐槽,那你送的纸风车会招青花鱼吗?
  太宰治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盯着梧言,表情由难以置信逐渐变成委屈和难过等等各种情绪像是看负心汉一样,梧言你变了,你居然被中也带偏一起喊我青花鱼!
  我没梧言发出微弱的反驳。
  太宰治不听梧言解释,他先发制人把脸埋进双手手掌里,接着肩膀开始微微颤抖,看上去好像十分伤心又强忍着不发出哭声的模样。
  梧言感受到一丝棘手和头疼,太宰治不会真的被自己一时嘴漏的吐槽给打击到了吧?
  嗯但其实你送的白色纸风车也很漂亮梧言磕磕绊绊的出声安慰。
  太宰治毫无反应,甚至隐约发出抽泣般的声音。
  梧言在绞尽脑汁搜刮安慰太宰治的话时,忽然察觉到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停止了思考,走上前去,单手握住太宰治手腕,企图掰开手掌观察太宰治到底哭没哭。
  显然他再次低估了太宰治的力气,两人暗中较劲半天,把梧言累的气喘吁吁,他干脆坐在床边,撑着膝盖等待太宰治表演完毕。
  经过刚刚的掰手环节,梧言对于太宰治是装难过一事确定的不能再确定。
  太宰治听着耳边没有动静,他十指间悄悄松开条缝从中观察坐在床边的梧言,好巧不巧两人四目相对,即使太宰治掩耳盗铃般极快的合拢手指也已经来不及了。
  你累了吗?梧言说着拍了拍床上的空位,要不要来歇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梧言:我家床其实还蛮舒服的.jpg
  第96章
  「画布都有钛白可以涂抹, 水笔铅笔都有可以抹消掉字迹的东西,我要如何才能抹消弥补我人生的遗憾和过错。《》」
  伸出手推开眼前沉重的大门,门上镌刻的繁丽花纹给予人一种近乎要踏进圣神教堂的庄重。
  费奥多尔与涩泽龙彦两个人坐在桌子边闻声望来。
  费奥多尔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眼, 从中得到了一些细节方面的情报,脑海中极速推断所有可能性, 脸上笑容不变,你们看起来遭遇了一些糟糕的事情。
  太宰治长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十分疲倦, 原本想要吃蟹肉, 没想到总有一些人跑出来捣乱,真是混乱一片, 把我衣服都弄得有些脏。
  他拉开椅子坐回桌边, 将手里的蟹肉罐头放在桌面上,用手指勾着拉环来回移动,走了这么久的路, 战利品却只有这小小一盒。
  我深表同情。费奥多尔目光落在太宰治手里的蟹肉罐头上,不过好像这里没有勺子,太宰君也吃不了。
  他可以用手抓。梧言说着拉开椅子坐下, 语气淡淡,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认真提议还是在开玩笑。
  咦我才不要, 太宰治发出嫌弃的拒绝声, 听起来好脏。
  涩泽龙彦淡笑一声,如果不嫌弃我可以给你找根针。
  太宰治想象着觉得不是不能接受,他犹豫点头, 插着吃应该没问题,接着他想到了好主意,左手握拳砸进右手手掌里, 涩泽君可以多拿几根给我吗?这样或许还能当个筷子。
  梧言顺着想象了一下,他觉得把针当成筷子来使用大概是不可能的,场面甚至还会有些滑稽。
  涩泽龙彦微微颔首,从桌边起身离去。
  三人的目光跟随着涩泽龙彦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里。
  梧言收回目光移到费奥多尔身上,企图从中找到什么线索,可惜的是费奥多尔表情滴水不漏,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后者感知到梧言的注意力转过头对上目光,没一秒又再次移开,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一直看着我。
  梧言应声,表情认真,你的面具定制的真不错。
  听起来像是阴阳怪气充满火药味的嘲讽,但脸上又看不出丝毫挑衅的意味,反而像是打心底的发出敬佩一般。
  您似乎对我有一些误会。费奥多尔露出苦恼的表情,将战火直接引导所有人身上,处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各有目的。
  梧言没有反驳,他右手伸进外衣口袋里,轻轻握住了什么。
  费奥多尔注意到对方的动作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自然的用左手撑住下巴,右手顺势垂落在身侧。
  太宰治目光在两人中扫视一眼,梧言半张脸埋藏在围巾中,露出来一双眼眸中像是与窗外街道一样带着模糊不清的白雾,他迟迟没有说话,而费奥多尔也同样保持着沉默,手掌撑着下巴,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脸庞边缘。
  太宰治出声打破沉默,他指尖戳着那盒蟹肉罐头,涩泽君怎么去了这么久?
  或许找针的时候被杂物埋在底下了。梧言随口说道,脑海里思考着如何才能让费奥多尔露出破绽。
  梧言君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说不定涩泽君真的会被埋在杂物下面。费奥多尔的话若有所指。
  诶太宰治拉长声音,指尖停下戳蟹肉罐头的动作,那我去看看,毕竟这可关乎到我的夜宵。
  太宰治说着拿起蟹肉罐头朝涩泽龙彦之前离开的方向走去,没过多久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这片纯白大厅里。
  梧言抬起眼帘看向费奥多尔,右手缓缓从口袋里掏出,费奥多尔右手指尖微动,表情从容不迫带着微笑。
  指尖捏着一支纯白色的羽毛轻轻放在桌面,那是梧言离开酒吧时特意带着的。
  洁白的羽毛在灯光下近乎被照耀成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透明。
  在看清梧言手中物品的一瞬间,费奥多尔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什么,他右手重新放上桌面与左手十指交叉抵在唇前。
  这是邀请函还是宣战书?梧言学着费奥多尔摆出了一模一样的姿势。
  费奥多尔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颜色逐渐加深,像是葡萄酒那样开始发酵变得浓稠,他微微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什么情绪都未能展示出来。
  您为什么会认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呢?
  梧言稍微思索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当初在海岸时,你对我说的那句没头没尾的你也喜欢鸟吗,很可疑。
  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回答。
  对,当时我被你猝不及防的问题啊,或者说是被你故意吓了一跳。
  费奥多尔耸肩,坐直身体靠上椅背,我不会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去赠予朋友可能会不喜欢的礼物。
  言下之意是这支羽毛与他无关?
  梧言眉头微皱,将下巴抵在十指指背上,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一样。
  是被偷走什么了?费奥多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迷茫。
  啊对。梧言语气意味深长,他用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费奥多尔。
  剔透的紫罗兰色眼眸中倒映出少年开合的嘴唇,以及唇边似乎有些莫名意味的笑意。
  被偷走的,是书。
  瞳孔微缩,很快眼眸的主人嗓音响起,带着一丝沙哑磁性,是你的炼金书吗?
  你对此真清楚啊。
  见没有误导到对方,梧言也丝毫没有失落,用类似于夸赞的话去暗讽对方还说不是你干的?
  毕竟能够让你特意回酒吧去寻找的,除了那本炼金书应该也没有其他东西。费奥多尔说出这句话,内容在合理推断范围之中。
  嗯这也是一个说得通的理由呢。梧言看上去像是相信了对方的话也像是没有相信,他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听到费奥多尔的说辞。
  人死后灵魂也会随之消散,如果想要催动炼金阵的话应该需要活人才对吧?费奥多尔语气轻松的仿佛在讨论明天天气如何一般。
  你觉得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画好炼金阵吗?梧言浅笑着反问对方。
  唔费奥多尔看似思考了一下,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难道说是因为炼金书被人偷走了所以才会这么快回来?
  是啊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勇敢无畏的人能够一边被异能体追杀一边来我房间偷走我的书。梧言长叹一声,靠在椅子上,一副为此事十分困扰的样子。
  说起这一点,太宰君之前似乎说过能够被自己异能力杀死的都是乌合之众。费奥多尔的话若有所指,将刀尖毫不犹豫的指向不在这里的人。
  太宰那么差的人缘居然会有人听从他的命令?梧言眼眸微微睁大,看上去有些诧异。
  梧言君,其实太宰君的人缘并不差哦。费奥多尔表情无奈,他细数着太宰治的人际关系网。
  首先是他的挚友织田作之助,曾经是金牌杀手,其次是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接着还有武装侦探社的众人,虽然他现在已经叛逃港口黑手党,但是仍旧与他前搭档中原中也有过接触,还有他曾经亲手教导的徒弟芥川龙之介,以及他前段时间捡回武装侦探社的白虎少年中岛敦,这些人的实力都非常不错
  费奥多尔说着忽然感觉眼前少年的表情逐渐古怪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太宰治。梧言表情有些古怪,目光像是看痴汉一样。
  费奥多尔一眼看出梧言脑子里想歪到了什么地方,他神情自若地说道:太宰君是一个与旗鼓相当的对手,我需要了解他的基本情报,在博弈上最忌讳的就是情报不足。
  啊说的也是呢,梧言了然点头,毕竟老鼠满大街都是。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如果梧言需要情报我可以便宜卖给你哦。
  那我现在想要关于这支羽毛的信息。梧言扬起指间的那支羽毛,比如说它的主人是谁,现在在哪里,如何联系上他,他要我的炼金书干什么,等等。
  梧言君有些强人所难,现在的话办不到。费奥多尔指尖指向窗外弥漫的白雾,在涩泽君的白雾影响下,通讯设备都会失灵,而且我也不认为摄像头能够拍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