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平一愣,面露疑惑。
“去情趣酒店。”成岩说,“你不是想让我高兴吗,来个实在点的。”
十分简单粗暴的求欢。
成岩的项链随着他身体的动势轻微晃动了一下,玫瑰与蛇倒映在江暮平的眼中。
江暮平忽然发现,比起那朵玫瑰,成岩似乎更像那条蛇。
他们就近找了一家情趣酒店,这酒店连正门口的装修风格都很夸张,前台是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人,声线偏高,乍一听像女声,说话温柔又平静。
排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异性情侣,那对情侣领了房卡往休息区走的时候,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江暮平在网上订了房间,他直接把身份证交给前台。前台在电脑里输入身份信息,有了上次的教训,江暮平预先询问了一句:“酒店里的安全套有不同尺寸的吗?”
前台愣了一下,说:“一般都是正常尺寸,如果您需要其他尺寸的,可以打房间里的电话联系客服。”
江暮平点了下头。
到底是情趣酒店,一进房间成岩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暧昧气息。
装修风格比外面夸张了数倍,整体色调是暗红色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江暮平第一时间翻开抽屉检查安全套,把成岩乐得扶墙直笑。屋里暖气很足,成岩又在一个劲地狂笑,没一会就觉得身上有点热。
他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打开床边的置物柜,发现里面还有两瓶红酒。
成岩拿出来看了一眼,不是什么好酒,但也能凑合。他把柜子里的高脚杯也拿了出来。
成岩往江暮平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问了句:“有你需要的尺寸吗?”
江暮平说“没有”,走到床头柜前想打客服电话。
成岩快步走过去,一把按住电话,低声问他:“今天就不能不戴么。”
江暮平顿了片刻,放下了电话。
房间里准备了不少道具,他们使用了几种,还用了助兴的吸剂。江暮平不会喝酒,但被成岩哄着喝了点,成岩嘴里含着酒喂他喝,弄得床单上尽是斑驳的红色酒渍。
成岩说自己没有那么不高兴,但江暮平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好。
看得开并不代表不在意。
成岩用沾着红酒的嘴唇吻他,针织衫领口歪在一侧,露出泛红的肩颈。
香薰蜡烛燃到了一半,烛光摇曳,两瓶红酒全部见底,空酒瓶倒在地上。
江暮平断定成岩醉了——
他神志不清地喊了好几声“老公”。
浴缸就在床的旁边,一切归于平静后,他们躺在浴缸里洗澡。
成岩酒醒了大半,迷迷瞪瞪地靠在江暮平的怀里,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教授,我能抽根烟吗?”成岩的声音很虚。
江暮平嗯了一声。
香烟就在成岩的裤子口袋里,江暮平伸手捡起了地上的裤子,摸出口袋里的烟盒。成岩从里面抽了一根,他手上有水,把包裹在烟草外面的纸皮弄潮了。
成岩就这么用湿漉漉的手指夹住烟,很随意地放进嘴里。
江暮平抬手将床头柜上的香薰蜡烛拿了过来,递到成岩嘴边,成岩扭头朝他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挑了一下,低头,就着香薰的烛火点燃了烟。
“阿岩。”
“嗯?”
江暮平的呼吸喷洒在成岩的耳根上:“给我抽一口。”
成岩咬着烟转过了头,愣了会,然后把嘴里抽出来,送到江暮平嘴边。
江暮平含住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在他眼前毫无规则地散开。
“你是不是心里有负担?”江暮平问他。
成岩把头转了回去,问:“什么负担?”
“跟我结婚。”
成岩不想否认:“嗯,还没结的时候就有了。”
“我让你很有负担吗?”
成岩摇头:“我只是不太能适应你的圈子。”
“你不需要适应我的圈子,”江暮平说,“阿岩,你不需要适应任何人。”
成岩垂下了眼眸。
香烟的中段是湿的,抽到一般火星就灭了,没有燃到尽头。
江暮平低低地唤了一声“阿岩”。
成岩侧过头应了一声,江暮平低下头吻了吻他湿润的睫毛,说:“希望你像以前那样自在潇洒。”
“跟你在一起我很自在。”成岩安静了片刻,说:“江教授,很荣幸能跟你结婚。”
江暮平说:“我也很荣幸。”
第63章
宿醉导致两个人中午才醒, 手机铃声惊醒了睡得昏天黑地的成岩,手机响了好一会,成岩才闭着眼睛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摸了过来。
昨晚折腾到近凌晨才睡, 成岩开口时嗓音都是嘶哑的。
“喂?”
朱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老师你今天不来工作室啊?”
“嗯…”今天是成岩休息的日子, 他特意没接任何活,空了一天出来,“今天休息。”
“林哥来工作室找你了。”
成岩被江暮平搂在怀里, 他睁开眼睛侧头看了一眼, 江暮平还在睡。
成岩放轻了声音:“你让他回去吧,告诉他我今天不去工作室。”
林为径的声音挤了进来:“哥,那我去你家找你。”
“我不在家。”
“你在哪啊?”
“反正不在家。”
“怎么神神秘秘的, 做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去了?”
成岩放弃挣扎:“我在酒店。”
“你去旅游了?”
“没有。”成岩太累了, 浑身酸得不行,他没精力继续跟林为径扯皮,哄道:“我现在有事,晚上再去看你。”
纵欲过度终究是伤身劳心。
退房离开的时候, 成岩感觉两条腿都在打晃, 头也疼得快爆炸了。
不过昨晚的体验感的确是非常好, 关上房门后成岩还说:“那个药…还挺不错的, 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试试。”
江暮平想起成岩昨天那个神志不清的状态,转过头眼神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干嘛啊。”成岩笑眯眯的。
“你不觉得刺激性太强了吗。”江暮平不太懂这个,眉头轻皱, “那个东西吸多了是不是对身体不好?”
“我也不知道,回家上网查一下。”成岩压低了声音,眼神半撩不撩的,透着暧昧,“刺激了才舒服。”
其实江暮平那体力那技术用不用药都没差, 不过偶尔尝试一下新鲜事物也是不错的,助兴,也助性。
而且有时候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明着犯骚也不会有心里负担。
江暮平捏住他的下巴,“非得用它才刺激?是我功夫不到家?”
“我这不是想没什么负担地多喊你几声老公么。”成岩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双手搂住江暮平的脖子,“别太低估自己,江教授。”
江暮平以为成岩昨天烂醉如泥,这人果然又是扮猪吃虎。
“是我低估了你。”江暮平手指缓慢上移,按了一下他红肿的嘴唇,“喊老公你都有负担?”
“我脸皮薄啊,教授。”
这话换刚结婚那会,江暮平坚信不疑,现在——
江暮平捏了捏成岩脸侧的软肉,“你除了会调戏我还会干什么?”
成岩拿开他的手,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想说“还会爱你”,想了想又觉得在这样的场合随口表白不太郑重,而且还有那么一点土味情话的意思。他的动作短暂停顿,然后又换了另一边脸亲了一口,说:“确实什么也不会,就会调戏你。”
回家后,成岩先洗了个澡,轮到江暮平去洗的时候,江暮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成岩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发现来电显示“disea”,这好像是邵远东的英文名。铃声响了一会,成岩拿起手机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教授,有电话,邵远东的。”
江暮平的声音夹杂在哗哗的水流声中:“你帮我接一下,问他有什么事,如果是重要的事,让他一会再打过来。”
“哦。”
成岩接通了电话。
“jan,昨天什么情况?你不至于跟孟斯闹得这么僵吧?”
成岩说:“我是成岩,江暮平在洗澡。”
邵远东愣了一下:“成岩啊。”
“昨天怎么了?”
“就…孟斯的事,”邵远东语气凝重,“这事好像比我想象的更严重,哎。”
成岩眉心微蹙:“不是没吵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