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阔心有神会的点点头,在本子上写道,“我知道。”
温阔走的时候,是趁着夜色走的。
小柚子站在门口,温阔突然回头,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小柚子似乎很明白他一般,主动开口,“我知道温先生想说什么,我不会将此事告诉嘉嘉的,先生尽管放心。”
温阔点点头。一袭青衫,伸手戴上帽子,转身融入夜色里。
小柚子倚着门,看着他那清瘦的正直的身躯。
她想,能看上有温阔这样风骨的男子极其幸运,又何等不幸。
因他生来就属于大道,为这危急存亡的家国而生,注定不能牵绊于儿女私情。
同样是深夜,易不染躺着病榻上,极力忍耐着病痛毒发的折磨。
暴出青筋的手掌紧紧捂着发疼抽搐的胸口,听得承安在和他说易家车子开到姜东附近被东洋人围追堵截,幸得里面没坐了小柚子。
“她来了!”易不染极力忍耐着痛苦,虚弱的微微叹了一声。
他就知道,小姑娘被他养得无法无天。
他昏迷了一个来月,收不到消息,定然是急坏了。
承安安慰道,“指不定就是来送书信的,小夫人并不在车里,二爷放心就是。”
易不染苍白的嘴角带笑,“她若不来就真不是她了。采桑子何时到?”
承安,“估计还要好几天。”
易不染费心道,“白泽的伤可好些了?”
“捡回一条命,伤大得很,恐怕得养两月了。”
话里透着浓浓的担忧,承安用最轻而易举的口气说着最沉重的话。
易不染,“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把她引到白泽那去,就说是我在医院。让白泽拖住她些日子!”
易不染不用想都能知道,他的小娇气包若是知道他毒发,不知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似乎是想到这境遇,心里疼的紧,牵扯的毒渗的更厉害。
易不染一口血喷了出来,承安扶住他,还没来得及叫出门,他便晕死过去。
另一边,千里寻夫的小柚子沾着北明朗的光。
随着北家的人,避过战火最猛烈的姜东附近,来到小苏城。
北常胜贴身的警卫员来接北明朗,正好瞥见小柚子。
“这位小姐生的漂亮,好生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警卫员嘀咕。
北明朗哼了一声,“你小子是不是跟着我爹寻花问柳惯了,什么好看的人不眼熟。”
随即在本子上转述给小柚子听他们的对话。
小柚子心里一惊,手指不自然的微微动了动。
“是吗?抱歉,可能好看的人都很相似。大家都说我长得很像演电影的明星阿薇小姐来着。”胡乱说了一个电影明星。
心里嘀嘀咕咕,这警卫员该不是认出她来了吧。
有些警惕起来,她可不能再被北家的人绑了一次换军火。
北常胜估计还记恨着十几年前易不染截胡了他家的军火揍了他的儿子。知道她的身份一饶不得她。
于是立刻道,“好了,北明朗,咱们各回各家,你找你爹,我找我哥,就此别过吧。”
着急的拉着开水走了几步,随即被北明朗拉住。
吓了一哆嗦,回头,看见是北明朗拉住自己,微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