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刷刷的看去,是易不染最先来了。
许是来得急,头发上的水渍还未干。
衬衣有些皱巴巴的,纽扣也不对称。
不由分说的将她抓着面前,左右四看,发现血不是她的,眉眼里的担忧才算稳住了。
小柚子解释,“是安祈山被车撞了,血沾着我衣服上。他现在还手术室里,生死未明。”
易不染开口,“谁撞的?”
小柚子扭头朝着安祈山的娘瞥了一眼。
安祈山的娘对上易不染清冷的眸子,一惊一乍,直摇头摆手,慌乱道,“不,不是我!”
拼命的忍着哭意,缩着角落里,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紧接着便是急乱的步伐,安祈山的父亲狼狈冲了进来。
瞧见缩着角落里的安祈山他娘,想到方才风顺哭着打电话给他。
只恨不得将她撕碎了,“我就不该心软,放过你这恶妇,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将她推搡在地,双手钳住她的脖子用力。
瞠目咬牙,“我杀了你,我要让你给祈山赔命!”
话里带着无尽的恨意。
安祈山的娘不敢挣扎,只是被推搡在地,摇头一味的哭。
“好了!你把她掐死了,等你儿子出来你怎么和他交代?”
小柚子上前拉住,生怕他真的把安祈山的娘掐死了。
安祈山的爹如醍醐灌顶,双手轻颤了一下,拼命住了手。
一巴掌拍在安祈山娘的肩上,“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了你!”
声音又痛又悲,带着无限的压抑和悔恨。
小柚子和易不染道,“你先回去休息,顺带把安风顺送回他家去,我在这,等一等。”
看了一眼尽头的手术室,她心里一片荒凉,总觉得要出事。
易不染,“我让安家的司机送他先回去,我陪着你!”
安风顺摇头,“柚子姐姐,我也在想这,等祈山醒来。他醒来见到我陪着他,打针就不哭了。”
小柚子点点头,也就没说话了。
医院的走廊夜里显得越发冰冷,小柚子倚着坐在凳子上的易不染。
安风顺就缩着小柚子旁边,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易不染伸出手,将他强行提到自己旁边。
“男女有别!”声音清冷无比,眼里似乎有不悦。
他的人怎么能被别的男人挨着?虽然是个小男人!
安风顺惺忪的睡眼里带着委屈和不甘,却不敢反抗。
就老老实实的缩着另一边继续打瞌睡。
小柚子低声骂了他一句,“大醋精,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半小时后,手术室里的灯终于熄了,门开启。
安祈山的爹立刻扑了过去,攥着大夫的手,“怎么样,大夫?我儿子没事吧?”
医生欲言又止,“你们做父母的要做好准备,孩子受伤有些重,可能会成植物人。”
安祈山的爹听到这句,一个趔趄站不住,倒了下去。
安祈山的娘冲进手术室里,只听得一声极悲戚的痛哭声
“祈山,我的儿啊”......
小柚子起身,“你在这看着安风顺,我过去问问医生什么情况。”
几乎到下半夜,安风顺才被送回了家。
马小秋在门口等着,安风顺走了两步,又转头,“柚子姐姐,祈山他真不会醒了吗?”
眼眶红红的,带着惊惧和迷茫。
小柚子站着车旁边,如鲠在喉。
嘴唇动了动,最终把那句不知道变成了,“或许会醒的。”
人活在世上,总得有个指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