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易家,小柚子二话不说,拿着药径直吩咐阿成直接去了文家。
文夫人瞧见她来,立刻端了各样文家拿手的点心来。
热情招待她,“山山他们忙,嘉嘉不在身边。
索性你经常来,不然我这做点心的手艺都得生疏了。”
文夫人的祖上便擅长只做点心,所以手艺也格外出众。
小柚子,“伯母这么说,我不多来都不成了。”
刚接过点心,想往嘴里塞。
不由的一阵眩晕,恶心。
小柚子觉得不礼貌,没得叫文夫人误会是自己嫌弃这点心了。
努力强压了下去,眼里泛起晶莹的泪感。
不料下一刻又泛起恶心感来,如何也压不住。
小柚子不好意思道,“大概是我前几日红烧肉和肘子吃多了,有些不适。
伯母您别见怪,这些点心我收着回去,晚上好些再吃。”
文夫人知道她一向胃口好,很难有撑到或者腻到的时候。
瞧见她这样,心里立刻有了想法。
“你这该不是有了吧?
是不是除了恶心,还有瞌睡,常常四肢无力,想吃酸的?”
小柚子一楞,显然是也没想过这问题。
“我只有这两日才这样,也不曾瞌睡,身体倒是好得很。也不爱吃酸的!”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孕吐不是后来才有吗?”
她从前瞧那些怀孕的妇人便是。
文夫人笑,“这人不一样,也不都是一个脾气。
我怀嘉嘉时,就没孕吐过。
三鲜还没回,你等等我找人催他去回来给你看看。”
连忙欢天喜地的跑着出去。
小柚子猛然起身想制止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四周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是医院。
医院?
撑开眼皮,瞧见四周白花花的墙,白色的被子,似乎还真是医院。
不等脑子里的记忆完全回忆过来,就听到护士激动的要哭的声音,根本没顾得小柚子说什么。
转身跑着出去,“二爷,说易夫人醒了!”
呜呜,她们也不用受冷气挨冻了!
易不染进来的时候,小柚子已经爬起来似乎要下床了。
“我怎么晕倒了?”
易不染伸手将她抱回去躺着,“别动!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要多注意。”
小柚子先是一惊,随后是喜。
“身孕!”
易不染眼里都是喜悦,双手拖着她的脸。
隐隐有些轻颤,“对,身孕,咱们有第一个孩子了!”
半晌,小柚子还反应不过来,摸着她的肚子。
平平瘪瘪的,完全不像是有个孩子在里面。
文夫人一路和他们出去,上车前还在絮絮交代,“我跟你说的这些,一定要注意。
女人怀孕生子最谨慎不过了。”
小柚子点头答应,“好,伯母,我一定好好记着。
您先回去吧,否则伯父该担心了。”
文夫人是真的替她高兴,上车前不忘得意,“这下看那些长舌妇的嘴还能说什么。”
不知何时,宁安城上流的圈子里,都在八卦着一件事。
易家二爷和夫人这些年,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可见不是夫人不会生就是二爷不行。
文夫人为此,还和几个闺中好友吵了一架闹翻了。
看着文夫人家的汽车走了,易不染才小心扶着她上车。
小柚子看车上早已铺了厚厚的褥子。
蹙眉,“这大热天的!”
“安全厚实,不会颠到你!”
上了车,吩咐白泽,“把车开慢些!”
白泽无奈,“这城里的路都是修好的,四通八达的......”
可从镜子里瞧见易不染的神色,顿时识相的住了嘴。
小柚子偷笑不语。
半道上,易不染嫌白泽车开的不好。
叫住了,径直将人赶下去自己亲自开。
白泽瞧着他那蜗牛般开车速度,抱怨,“爷,您这车速比我走的太慢!
这么下去,天黑也回不了家。”
白泽大大咧咧的,自然不理解易不染的心情。
生怕快了惊着肚子的孩子。
这孩子来的意料之外,又在期盼之中。
他这做父亲的,当把全部的关心和爱意都留给他。
睨了一眼,停车,看向白泽。
“把车门打开,下去!”
白泽不理解,却照做了。
“爷,您是要买什么东西?”
“把车门关上,往后退两步!”
白泽不解,依旧照做。
还在摸头不着脑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启动开走了,立刻明白过来。
这是要让他走回去?
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透过车窗和易不染求情。
“爷,我知道错了!”
这车虽然和他跑着差不多,慢是慢,可省力啊。
一边跑一边求情,易不染无动于衷。
微微加快了些车速,小柚子看着后面逐渐拉开距离的白泽,幸灾乐祸的挥手再见。
手挥的有多欢快,嘲笑和落井下石就有多明显。
白泽含泪站在大街上:“都是没心的家伙!”
堂堂白副官,居然要走着回去,像什么话......
易老夫人知道此事,倒是格外的高兴。
不顾身体的原因,连夜叫车来看她。
“易家也该添添人口了。
还是那医院有用,这才吃了几月的药,便有孕了!”
小柚子也没明说,她没吃那些个药。笑着应付过去了。
易老夫人一路出门都还在低声叮嘱小洋楼的里人。
“白泽一向是最没边的人,你让他离着远些。
否则,有了什么闪失,我剥了他的皮!”
夏凉忍着笑,“老夫人放心就是。
二爷已经让春鸣过来了,说春鸣姐姐有经验,别人不放心。”
“行了,回去吧,好好养着身体,安家那边的事也少做。现在比不得从前了!”易老夫人关心。
小柚子停住脚步,“夏凉,你送老夫人出去。
顺带将前几日我爹寄回来给老夫人准备的补品,一并带上。”
易不染与易老夫人平行隔着几步的距离,送她出去。
一路都是沉默不语。
易老夫人在浓重的夜色里走着,忽而开口,“如今你也是做爹的人了,应该明白什么是血浓于水。
不难的事,你松松手,也不必做的太绝。”
似乎这话是早已准备好的。
易不染冷声回绝,“不是我不愿松手,是他做的都是找死的事。
从曲梁赵如眉那边离婚后,他带了能带的人直接投靠了东洋人。
老夫人觉得是我容不得这条丧家之犬?”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