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耸耸肩,“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怂怪手气,点背怨社会!”
说完拔腿就跑,生怕小柚子追过来。
教室里,念安随便按了几个钢琴键就草草了事。
将脑袋搭着钢琴键上,奶嘟嘟的脸上带着无力感。
阿丑看了她一眼,“你又想偷懒?”
念安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张了又张,“昨晚吃了丑丑的草莓蛋糕,不开心!”
从她嘀嘀咕咕,乱七八糟的话里阿丑忽然想到,有些心虚。
那草莓蛋糕塌陷,完全是因为易二爷抱她的时候,她提溜歪了。
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心虚,“这丑了点,可不影响美味!”
她昨晚也吃了,味道很不错。
念安从钢琴键上抬起头来,“丑东西就不好吃了!”
随即瞥见她的脸,还十分贴心地安慰。
“你不是东西哦,我没说你丑!”
念安怕她生气不理会自己了。
阿丑皱皱眉,这解释怎么比骂人还损?
念安似是想起什么,“阿丑,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来吧。”
“生日,你什么时候过生日?你这么大点孩子也要过生吗?”
念安点点头,“马上就到了!太奶奶说我是九月生的!”
阿丑嘴角动了动,有些无奈,“小笨蛋,现在才三月,还有快小半年呢!”
念安可不管那么多,“到时候你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哦!”
随即下一刻已经问了,“你要送什么礼物给我?”
阿丑懵了一下,这小奶丫头还挺鬼灵精的,这哪里有主动要礼物的。
“暂时还没想到!”
阿丑想,她这样的家世,身份背景,还能缺什么。
念安似乎早就有所准备,“我知道你送我什么了?你送我一个很大很大的草莓蛋糕吧!”
努力的张开手,比划了一下。
眼里满是期待,“文竹姐姐就收到过!”
阿丑,“可以买一个吗?我不是太会做!”
她天生就和厨艺无缘,做出来的东西那估计不是贺礼,而是催命符。
念安欢喜起来,“没事,你可以现在学啊!
我家里有很多鸡蛋,还有白乎乎的粉粉(面粉)。
果园里有好多草莓,我们可以去摘草莓!”
因为妻女爱吃草莓,易不染特意寻了这方面的园丁,迁移种植了一片。
就栽在易家后方未完全开发出来的空地上。
虽规模不大,可也能供应母女俩的草莓自由了。
阿丑觉得自己被这小丫头套路了。
从一开始,她就是想为逃课找个理由罢了。
“阿丑,阿丑,这里的草莓好大啊!”
念安提着一只白泽给她编的迷你小竹篮,篮子四周还绑着粉色的蝴蝶结,极精致小巧。
阿丑闻见满地的草莓香,心情也大好。
两人兴冲冲地在比谁的草莓大!
“我摘的可比你的脑袋大!”
阿丑得意地举着一个似有念安掌心大的草莓夸张道。
念安翻了好几个,似乎都没挑出比她大的。
便偷偷摸摸地将手伸进她篮子里,想偷个大草莓一较高下。
正巧被阿丑眼疾手快地发现了。
“好啊,你想偷我的草莓,你个小坏蛋!”
念安死死地护着草莓,不松手。
大笑,“这是我的,我的。只是掉你难子(篮子)里去了!”
易不染是被笑声吸引过来的。
瞧见绿油油的草莓地里,一大一小嬉闹的画面。
念安的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易不染看着,眼神里带着暖意和放松,似乎又回到从前。
白泽叫了两声,他才回神。
“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易不染,“让你去医院问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白泽点头,“先后去问了三家医院。
说芒果偶然过敏的情况也不奇怪,大多是因为免疫力低下,吃芒果就过敏。
小夫人可能就是这种情况,小时候免疫力低下,长大了就好了很多。”
易不染深邃的眉眼里有些深思,“知道了!”
白泽,“爷,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易不染,“没什么,前几日出去买蛋糕,老板和我说小柚子前不久来蛋糕店里买了芒果蛋糕。
我怕她偷吃了过敏!”
白泽似乎是想起什么,“前几年她也偷吃过,说想换换口味。
当时春鸣还跑去告诉她说让她忌嘴来着,吃了芒果又过敏。”
易不染看向白泽,“什么时候的事?”
“就两三年前,她刚回来不久。后来过敏了没有,我就没问春鸣了!”
易不染,“你私下找春鸣问一问。”
白泽瞧见他清冷的目光里透着些深沉和严肃。
“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奶声奶气的喊叫声,“爸爸,我有好多草莓!”
打断了谈话,白泽也没继续问了。
易不染瞧见远处冲着来的小短腿。
心软成一片,俯身将她连着小篮子高高抱起。
“今天的念安是草莓味的!”易不染亲了亲她的额头。
念安举着一个有她掌心大的草莓,“吃草莓,长漂漂!”
白泽瞧见提着一大篮子草莓过来的阿丑,眼皮哆嗦了一下,“凡事也有例外!”
易不染冷眼扫了白泽一下,白泽识相地拉上了嘴巴的拉链。
“二爷,白副官!”阿丑过来,礼貌的打了招呼。
然后解释,“念安小姐说今天她不想弹钢琴,想摘草莓做蛋糕!”
念安立刻道,“做草莓蛋糕,给爸爸过生日!”
小人精立刻将主角换了。
易不染揪了揪她肉鼓鼓的包子脸。
“离爸爸生日还有四个月!”
念安就将目光投向阿丑,“那阿丑呢?”
她觉得,总有一个能过生日的吧。
阿丑有些局促和无辜,“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念安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下,立刻有了主意。
“那我们今天给你过生日吧!”
立刻搂着易不染的脖子,“爸爸可以吗?阿丑多可怜,也要有生日的!”
以前白泽告诉她,外面有很多小孩子没爹没娘,也没钱过生日,过得很可怜。
她便以为阿丑也是这样的孩子。
阿丑一听,她让易二爷给她过生日,那她还有太平日子吗?
立刻摆手,“不用不用,实在不用。”
易不染瞥见她眸子里大写的拒绝和慌张,眉眼里冷了下去。
他就这么可怕?
随即捏了捏念安的脸,“想吃蛋糕,你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说是做草莓蛋糕,但最后还是易不染打电话让人将蛋糕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