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看了易不染一眼,似乎明白了这是易不染在吓唬她。
“好!”慢悠悠的卷了袖子,开始铲土。
苗小妹感受着一铲子一铲子的土拍打在身上,想拼命挣扎。
可再如何扭动挣扎,绳子磨破了皮,也没什么大用。
“二爷,二爷,我,我这张脸一样的,我比她会讨好你,二爷求你不要杀我。”
临死,苗小妹还觉得易不染最看重是这张脸。
不多会,土已经埋了一半。
白泽故意将尘土扬起,高高撒在她脸上。
经过无数次的土的拍打,土已经堆积到她下巴处了。
整个人身上如同压了一座山,喘息都有些艰难。
白泽停住铲子,开口,“唉,你说她多久会咽气?
我可听说这人被活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全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
呼吸开始一点点衰弱,大脑缺氧还会出现片刻的幻觉......”
苗小妹害怕了,这土快要淹没她了。
吐了一口泥土出来,立刻求饶。
“我说,二爷,二爷,您要知道我什么,我都老实说。”
易不染俯视着她。
“南洋商人......”
苗小妹哭喊,“他死了,之前我知道安家的人在找他,我怕后面他也来敲诈我。
所以我就找人杀了他!”
眼下,苗小妹顾不得什么,只想从土坑里逃离出来。
“我不是想要他死的,他死了我也很愧疚......”
苗小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被白泽嫌弃的薅起来。
“豆腐嘴刀子心说的便是你这种人了!
口口声声被逼无奈,不想杀人,手上却比谁都狠。”
易不染神色颇冷,“带下去!”
承安将捆成一条蛆的苗小妹带走,易不染看着不远处运过来的果树。
嘱咐,“小心些,别将果子弄掉了!”
他答应过念安,今天一定让树上结出果子的。
十几个人,小心地用板车拖着果树过来,移栽进去。
苗小妹瞧见那坑是用来栽果树的,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心底却不由的生出一点庆幸。
看来,二爷心里还是不忍心杀自己的。
果树栽种下去,白泽指挥着人埋土浇水。
易不染亲眼监督着完成了这才算放心,“记得将草皮还原了,别让她看出来。”
白泽,“得咧!”
白泽看着粉红诱人的桃子,忍不住去伸手摘。
“这品种看着不错!”
易不染,“桃子少一个,就扣你一年的薪水!”
易不染转身,似乎是知道他想说什么,“这树上大小一共八十一个桃子!少一个拿你试问。”
白泽委屈,“这要是别人摘了那不是也得我背锅?”
易家下人擦了擦汗,“放心吧,白副官。
除了你,没人手这么欠!”
易家众人皆知,这要是吃食类的丢了,不是野猫偷了,那一定是白泽,不会再有其他可能。
承安押着苗小妹进了一家废弃的疗养院。
苗小妹瞧见四周衰败萧瑟的环境,“你把我关在这儿干什么?”
顾不得脸上的伤口,连连挣扎。
“我告诉你,二爷后悔了不会饶过你的。
我这张脸可是二爷最喜欢的!”
承安冷眼看了她一眼,一副懒得与她争辩的神情。
看见两个穿白大褂的西洋医生走过来。
苗小妹,“你,你找他们来干什么?”
瞧见从前给自己整容的洋医生,苗小妹有些慌。
承安,“我们二爷说了,既然这女人这么喜欢整容,她怎么变成这张脸的,就怎么变回去。”
西洋医生斟酌了片刻,操着不流利的中文,“这,我们的,技术,标准都不够成熟。
她的脸过度整改,很可能出现毁容的情况。”
承安掏出枪来,套着手指转了一圈,上膛。
随即道,“那只有你们去底下陪她了!”
克里斯医生一看,两人向后退,连忙摆手。
“不,不,冷静一点,先生。
我们,我们同意帮她重新整容!”
枪移向另一边,“那你呢?”
另外一个西洋医生也举着双手,无奈点头同意,“好吧!”
苗小妹被绑着一张铁床上,不住挣扎。
“不可以,你们别过来,不许碰我的脸!”
不断摇头,“不行,不行,这就是我的脸,这是我的脸!”
阿成带人拿了些手术工具进来,顺带将苗小妹原来的照片递给西洋医生。
两个西洋医生翻找着仪器,相互商量着。
苗小妹看到旁边举着对比的照片,似疯了一样。
“把她拿开,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我要见二爷,二爷不会不管我的,他舍不得我死。
易承安,你是想让二爷杀了你吗?”
瞧见自己的照片,苗小妹十分的抗拒。
似乎只要她不承认,那就不是曾经的她一样。
克里斯医生检查了东西,“这消毒的,和麻醉的东西不够,先生!”
承安,“她不配用什么好东西,既然不够,就不用消毒了。至于麻醉的,只要疼不死就不用管”
克里斯医生有些惧怕,也不敢多言,只得作罢。
阿成,“你先回去,这有我和兄弟们看着呢。”
承安拍了他肩膀一下,也没客套,转身就走了。
后面,只听得苗小妹在外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念安回来,路过早上和苗小妹相遇的地方不由顿住了,似乎是想起早上的事情来。
夏凉赶紧拉着她,“快走吧,要是晚了一会,排骨可就被白泽吃了!”
念安一听,啊了一声,立刻迈着小短腿努力向前跑。
“大白叔叔,要给我牛(留)排骨!”
小短腿像风火轮一样跑得飞快。
从回家到现在躺着床上睡觉,念安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只是浅浅的像小兔子叹了一口气。
易不染摸了摸她的脑袋,“再叹气就成小老头了?”
念安抱着兔子玩偶,“爸爸,那我以后就没妈妈了吗?”
可从前,她也是有妈妈的,现在她连不喜欢的妈妈都没了。
易不染,“不会,等过段时间,爸爸找到妈妈,就接她回来。”
念安仰着头,“妈妈是什么样子?”
“就和你照片里看到的一样,但是她活泼明媚,善良又勇敢。”易不染揉揉她的脸。
“是像阿丑一样吗?”念安能想到的就是像阿丑一样。
易不染听她骤然提到阿丑,心里一丝异样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