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易不染不高兴,解释道,“我饭量大,吃得多!”
这么些小份小份的菜品,她得花多少大洋才能吃得饱。
易不染听到她小心翼翼的解释,有些心酸。
她食量大,吃得东西又娇气,不知她这几年怎么过来的,是不是一顿好饭都没吃饱过。?
那天抱她,似乎瘦得只剩些皮包骨头了。
手臂上还有些浅浅的疤痕,像是鞭子一类抽打留下的痕迹。
虽然不深,可也有些年头了。
眼里有些酸涩和疼痛,“没事,我请你吃!看在念安的面子。”
为了消除她的顾虑,易不染打着念安的幌子。
阿丑一听,眼神噌得亮了起来。
“这怎么好意思......那我不客气了!”
前后反差较为明显。
易不染点餐,却点的都是对她胃口的菜。
牛排便重复点了好几份,易不染没吃几口,大多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美滋滋吃饱,阿丑坐在凳子上,将手伸直,像是猫咪一样伸了个懒腰。
“作为报答,我以后会更更努力教念安钢琴的!”
易不染笑,“我以为,你要说以后免费教念安。”
阿丑立刻道,“天底下没免费的午餐。”
想了想,“当然,早餐和晚餐也没有。”
易不染,“你刚吃的不就是免费的?”
阿丑一愣,怕他算账,立刻换了一个话题。
“吃饱就好困啊!”
易不染看着她故意往外走,似全然忘记刚才聊的话题。
轻声道,“那就让你在没恢复记忆前多享受赚钱的快乐好了。
以后想起来,你这亲女儿了这你就没法赚了。”
易不染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她的经历和苦难。
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活在乐观和明媚里的,尽管历经黑暗,也始终如太阳般熠熠生辉。
吃了饭易不染特意带她去了医院。
阿丑,“你还真要检查眼睛和脑子?”
看来她是躲不掉付钱的宿命了,果然这些金主都是无奸不商,没有免费的午餐。
易不染摸了摸她的头,“放心,不让你出钱。”
阿丑,“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易不染轻车熟路的进去,直接去了七楼,“这是宁冷渠的医院!”
阿丑第一反应有些激动,“那是不是不用出钱?”
易不染还没回答她,就瞧见路过的医生围着她打转。
颇为神秘的道,“这位小姐,我看你印堂发黑,脸色蹊跷。
想必身体一定有不祥之兆,要不要做个身体检查?”
阿丑指了指自己的脸,“这位医生,你确定你能看出我印堂发黑?”
这什么不靠谱的神棍医生?
医生顺口胡诌,也没想到她会较真。
啊了一声,一时无言以对。
“看不出也没事,反正二爷也是要做检查,这检一送一。
反正都是免费的事,不如你就参与参与吧。”
阿丑看着偌大的医院,再一次深深怀疑了医院的正规性?
本是宁冷渠这种花心大萝卜开的医院就已经值得怀疑靠谱不靠谱,结果这医生似乎更不靠谱?
谁家医院还干买一送一这勾当?
可想着是免费的东西,有便宜不占那王八蛋。
阿丑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易不染进了医生办公室虚晃一枪,倒是真把她骗进去检查了。
主任看见易不染的脸,腿本能地想打摆子。
“二爷,您喝水,坐!”
易不染,“检查结果......”
主任立刻站起来,“检查结果至少也要三四天才会出来,因为涉及验血各种比较复杂。”
易不染,“她这体内的毒......”
主任,“您放心,如果我们院里的专业医生资质不够,我们会申请调派其他有经验的西洋医生一起配合研讨案例的。”
易不染点点头,“至于她之前吃的药,我会想办法在这两日送来。”
主任连连点头,像是犯错的学生面对老师,“是,是,麻烦二爷了。”
阿丑出来,看见正好穿了外套出来的易不染。
有些关心,“怎么样?”
易不染,“检查结果要过几天才能拿到。”
阿丑倒是先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
“即便你真的有点什么眼疾或者某方面的小毛病也没事的。
毕竟凭着二爷的脸和本事,也足以弥补那么一丢丢小缺陷的。”
两人的对话正好落入路过看病的记者耳朵里。
记者率先认出易不染来了,听得聚精会神,浮想联翩。
“什么小毛病?这易二爷看着不像是身体不健康的?
难道是其他肉眼不能见的小毛病?”
眼里的猥琐和坏笑跃于脸上,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易不染扫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记者,冷冷一盯,似乎是要活吃了他似的。
记者吓得有些站不稳,狼狈逃窜。
阿丑转头,易不染却伸手又将她的头强行转回来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
阿丑,“不,不用了吧,我坐辆黄包车也是可以的。”
她觉得,易不染是有妇之夫,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立刻道,“我想起来,我娘托我买些私用品回去,就不劳烦二爷了。”
一溜烟跑了,视他为洪水猛兽。
易不染瞧着她溜远的背影,有些无奈。
这条路走不通,为了拿到她的药,易不染只能另想办法。
正值傍晚,守在僻静的巷子口,确定阿丑送汤出去给三娘。
易不染才从僻静处走出来,径直去了阿丑租住的房子。
这次阿丑租住的房子条件好了许多,是个三层的洋房,她租在了三楼,也不算高。
易不染特意没穿外衣出来,卷了白衬衣的袖子,将领子松了两颗,便开始爬阳台了。
刚爬上一楼,就遇到了附近的邻居。
“唉,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爬人房子,你想干什么?”
易不染没回头,继续攀爬着,“钥匙忘记带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以为是将人打发走了。
不曾想,片刻便有凌乱的脚步声和高跟鞋的声音。
“警官,就是这个,肯定是小偷。
我听说这层楼住的是两个女性,这哪里会冒出个男人来?”
好巧不巧的,今日被叫来的警察是以前跟着警察厅厅长的小跟班,自然是见过易不染的。
“二,二爷?”话里的惊愕都能飞上天了?
自己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您这是,改行了?”
世道真的差到如此地步了吗?
连跺跺脚十三州都能晃一晃的易二爷,都干起翻墙的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