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回来后,喝了几倍小酒,未教青楼中的清倌儿陪侍,洗了个蒸浴后,立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让龙儿很是气愤,太能折腾了,吴天直至凌晨子时才睡过去,她可是憋了一晚,浑身酸痛不堪,蚊子更是在身边飞来飞去,又叫个不停,要不是为了有机会刺杀吴天,她也不会如此作践自己。
龙儿瞧着吴天折腾到现在才渐渐地睡去后,让她羞愤的心也渐渐地平息下去。尤其她做了那些‘淫’贼的事情,觊觎里面的人。这种事情,她生平最讨厌也最厌恶的事,偏偏她做了,这叫她情以何堪。
听着吴天哼着不堪入目的‘艳’词,那清晰的调子在脑海中久久未散,她的身体听着这种歌,没来由地热了起来。要不是知道里面的人武功太高,稍有不慎就将死在此人手里,或者让吴天发现她的身份来历,只怕云南神龙教就将万劫不复。
在她来之前,令师已给了她一颗剧毒之药含在嘴中,只要刺杀失败,或是‘勾’引失败,她不能暴露云南神龙教弟子的身份,必须服毒自杀。生命是可贵的,没有谁不去珍惜。除非那人是个疯子或是神经病的人才不懂珍惜生命,她是个正常且理智的女人,当然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要是让吴天发现她是个女儿身,以吴天的尿性,只怕会来个先‘奸’后杀,这未必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瞧着吴天睡去,龙儿立即退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遂又点上蜡烛,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刺杀工具重新检查了一遍,遂又从包裹中拿出一瓶剧毒药水涂抹在剑上,虽然她擅长的不是剑而是掌法,她修炼的就是江湖上名声赫赫的化骨绵掌。不过令师不想她使用这套掌法,这套掌法有个最大的硬伤,但凡功力胜过己者,会遭到这种可怕掌力的反噬。身体会在七天之内碎裂,其后化为一趟血水。
当今武林中有这种特性且阴毒的武功只有陈近南和神龙教拥有,陈近南因一直在抗清前线,凝血神爪却没有人点出其阴毒,而且陈近南也极少使用这种歹毒功法,除非遇到强敌或是杀人灭口时才会使用,在武林中但凡出现尸骨无存时,均把死盆子扣在神龙教等人身上。何况神龙教为了扩大在江湖上的名声,竟然默认了,并未给自己辩解,或是作出解释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也懂得一门武功凝血神爪也有这样的症状。
吴天是见过陈近南的,也应该见过陈近南的凝血神爪,所以令师叮嘱圣女龙儿切莫动用这套奇学,虽然凝血神爪和化骨绵掌在死状上极其相似,可懂得力道和真气运用的人却能一眼瞧出是死于何种武功之下。
龙儿瞧着吴天今天约莫喝了一坛子烈酒,虽然这酒是放置了二三十年的陈酒,可这样的酒越是时间长了酒劲才会上来。在上层社会中,一些年长的老人喜欢喝这样的陈酒,因为这样的酒容易让人入睡。
吴天喝了这样的陈年老酒,显然也是为了明日养足精神,所以才会喝了一坛子,由此可见,吴天也是个酒桶,无酒不欢的好酒之人。不过龙儿今晚却很高兴,觉得今晚才是下手的最佳时机,吴天估错了她的行动时间,按照聪明或是谨慎的人,不会选择今晚下手,偏偏她选择这个晚上下手。
当龙儿把剧毒涂抹在剑上,遂又套上特制的手套,不让手沾染到剧毒而伤及到自己。其后穿上紧身黑衣,又用黑布蒙着脸,轻轻地打开房门,几个纵跃便消失了,她直奔吴天那座独立小院而去。
此时月色明亮,只是有些凉意,听着院子里的蟋蟀在不停的叫着,夜枭也在不远处咋呼个不停,但也没有影响到吴天在屋内的睡意,他睡的很沉很沉,好像对外面的异常一无所知。
龙儿轻脚轻手地来到窗户边,拿出竹筒戳开早已湿了的裱纸,无声无息的把竹筒放了进去,又把竹筒里无色无味的毒烟吹进室内,见吴天毫无异状,鼾声渐渐地停止了。
龙儿顿觉大喜,很是高兴,忽觉吴天也不过如此,是不是世人吹嘘,把他神话了,他竟然栽在自己手中,太不可思议了。遂想到吴天如今的年纪刚及弱冠,江湖经验并不多,只是武功高而已,心不由一松,亦觉天下人被吴天的杀神名头吓着了,没有把吴天看作是个刚及弱冠的少年,还不是老狐狸这种骨灰级的奸诈之人,更不是那些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江湖老鸟,他现在的地位尊崇,想来生出了骄纵之心,轻视了天下人。
龙儿很是佩服自己师傅对吴天的心思把握如此精准,当时策划刺杀吴天时,在师门中可是推演了无数次,就连她也尝试了各种接近吴天的演习。直至师傅没有发现她潜伏后才把她派出来刺杀吴天。
手法娴熟地把门闩打开,只听微弱的呼吸,龙儿心中大喜,虽然心绪有些紧张,不过却强行压制了下去,她也怕失败,毕竟吴天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没有哪个人敢小觑他。
龙儿忽然一剑刺下,感觉刺到了肉里,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遂即退走,没有多呆。她知道,要是这一剑刺不死,她也不敢待下去,吴天要是反击,恐怕就是对敌人的必杀之技,吴天的绝技谁敢言胜,就是她师傅也不敢这般说。
当龙儿返回自己房间时,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都软了,浑身都是冷汗,心中不由苦笑起来,心道:“要是没有在师门中演习,恐怕我连进他房间的勇气也没有,真是人的名树的影。”
不过那剑刺中的肉,她不会判断失误,早已演练了无数次了,未曾判错过。她亦觉吴天武功再高,明天也必死无疑。她要等消息,等吴天的死讯,只有这样,她的任务才算完成。
当她把衣服换了,又偷偷地出了客栈,把黑衣烧了,身上的刺杀工具也全部埋到精辟之处,其后检查无误后她才返回客栈,此时天快亮了。一个晚上的紧张,不知不觉间便让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至日上山岗,太阳的光线照进房间,那暖洋洋阳光包裹着她慵懒的身躯时,龙儿才伸了个懒腰起来。匆忙地洗漱一番,下了楼,却没有意料中听到客栈的人议论昨晚死人的事,未曾听说独立小院死人,她不动神色地下了楼,装模作样,故作惊讶地问道:“那狗大户没有起来?”
小二吃惊道:“龙公子,你再问吴公子么?”
龙儿冷哼一声,不屑道:“我不问他,那我会问谁,整个客栈里的客人,就他最嚣张,最爱显摆,我以为他又在炫富了呢?”
小二道:“反正我现在要去吴公子那里,昨天他回来的时候,给了我十两银子,教我去取衣服。嘿嘿,公子真有钱,太奢侈了,这样一套衣服已足够小的十年生活无忧了,要是公子多在这里住几天,那小的已可以娶房知书达理的媳妇了。嗯,公子是好人,一点不像某些人一毛不拔。”
龙儿心情愉悦,也迫切地想知道吴天到底死没死,所以从怀中拿出十两银子出来递给小二,骂道:“真是个贪财鬼,也没有志气了,整天想着银子,也不怕被人笑话。”
小二吃惊地看着龙儿,不由眼睛眯成了缝隙,高兴地离开了龙儿,直奔独立小院去。龙儿不动神色地观察着独立小院哪儿的动静,她想听到独立小院哪儿传来惊恐声,可惜二小去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声音传来,心不由一沉,暗道:“难道他没死,还是在运功逼毒?”
少顷,小二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脸色阴沉,他可是在独立小院门口守着睡的,就是为了不让人打扰吴天休息,可仍然没有看住贼人进了独立小院,要不是吴天的东西没有丢失,不然,他和老板都要遭罪了。
龙儿见小二大骂着出来,不由问道:“小二哥,怎么了,难道那家伙不告而别?”
小二手中拿着一锭五十两银子,一边骂道:“妈了个逼的,不知是那个狗日的昨晚进了公子小院偷东西,幸好公子的东西藏起来了,没有丢,不然小的就是赔上身家性命也还不清公子的债务。”
言罢,小二又高兴道:“嘿嘿,今晚要是还有贼人来,老子教他有来无回,这银子就是公子教我去请高手坐镇,一定要逮住那贼人不可。太嚣张了。”
龙儿惊骇道:“怎么,他没死?”
小二奇怪的看着龙儿,道:“死,你才死了呢?公子长命百岁着呢?怎么会死。幸好公子昨晚没睡在床上,他床上睡着的是他养的一只狐狸,竟被人残忍地毒杀,太歹毒了,连动物都要杀,这样的贼人心理好变态。料想是什么变态杀手,喜欢杀别人家豢养才宠物,幸好公子也没有出多银子,损失不大,只有在打我的脸,也是在败坏我们客栈的良好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