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沉禾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旁若无人的看着自己的丫头:“不错,不错,来,莲子、莲藕你们也试试!”她说着,拿出一小盒塞给莲藕,又拿出一小盒塞给莲子,两个丫头双手捧着那精致的盒子,呆愣的没动,半晌,莲子磕巴着、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那个……小姐,奴婢和莲藕从您那蘸一点儿就行了。”
要知道,这雪颜膏珍贵着呢,据说还没有大量生产,这些是陆姑娘自己制的,主子们得的也不多,他们怎么舍得糟蹋?
姜沉禾自然听出他们话中的意思,但脸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哎呀,怕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你们就尽管试吧,难道是怕成珺小气,不舍得给你们用吗?”
“那……那倒不是……”莲子和莲叶连忙摇头,他们哪里敢说陆姑娘小气呢?可是捧着那精致的小盒子,还是——舍不得……
姜沉禾叹了一口气,以往陆成珺弄的这些膏子,她也不会亏待自己的丫头,可是却从未像今日一样让他们如此试用,毕竟制作这些可不容易,姜沉禾体谅陆成珺的辛苦,自然也就十分节约,可是,如今她可没那份心思,她陆成珺利用她姜沉禾做了那么多的事,这点儿试用装算什么?
姜沉禾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笑眯眯的歪头看陆成珺,“成珺,你瞧瞧,他们这小家子气,竟然盖子都不敢揭开,你是舍不得给他们用么?”
陆成珺的脸上是温柔的微笑,却微微的肉疼,姜沉禾都这么说了,她要是说不舍得,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小气,于是笑容越发和顺,对莲子和莲藕道:“莲子姐姐,莲藕妹妹,你们不必拘束,听小禾的话,尽管试吧!”
姜沉禾微微一笑,陆成珺总是维持她善良大度的形象,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装大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啊!姜沉禾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睛,这边莲藕和莲叶得了陆成珺的话,自然放下心,他们学着姜沉禾的样子,蘸了一点儿,拍在手背上,发现的确是比以往用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两人相视一眼,都露出欣喜的笑容。
围着的丫头们,脸色可就垮了,都一个个羡慕又嫉妒的盯着莲叶和莲藕看,他们讨好陆成珺好些日子,才得了一小盒,都没有舍得用,这两个丫头竟然可以随便试!
众人看的眼睛都红了,皆想借机要再要一盒,可是想到刚刚还鄙夷姜沉禾来着,只是眼红的瞅着,没有人先动。
姜沉禾优哉游哉的站在众人中间,旁若无人的和莲子莲藕聊天,只将众人晾在一边:“怎么样,好用吧?”
莲子和莲藕都高兴的点头,“好用,好用!”
姜沉禾嘿嘿一笑,“你们这些日子辛劳,这些是小姐我赏的!”她这样说着,从荷包里抓了一大把试用装塞在莲藕的手中,又抓了一大把塞在莲子手中,只将两个丫头惊呆了,手指哆嗦着,激动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可是陆姑娘最新研制的雪颜膏啊!就是姜家的主子们,一人才得了两小盒,他们竟然一人一大把!这这这——
突如其来的惊喜将两个丫头弄蒙了,只将他们高兴的手足无措。
“咕咚——”人群中传来整齐的,吞咽唾沫的声音,一个个眼睛通红通红的。
只是,姜沉禾还没完,她又从那荷包里抓了好几把,然后十分随意的对陆成珺笑:“哎呀,这些日子卧病在床,我院子里的丫头还不曾得,这些我便替成珺你带给他们了!”
“嘎巴——”众人惊掉了下巴!
什么,大小姐抓了那多,只是分给她院子的丫头们?她哪里有那么丫头?难道每个丫一人一大把?他们瞬间有想做姜沉禾丫头的冲动!
陆成珺面容僵硬,肉疼的肌肉抽搐,她为了赶出这些膏子,眼睛都熬红了,本来是想多送些人,积攒人脉,可是现在竟然被姜沉禾随随便便拿出去这么多,她——
姜沉禾假装没有看到陆成珺无比肉疼的表情,她将得的试用装收起来,又将那已经瘪了的荷包重新系在陆成珺腰间,然后伸伸腿,一脸疲惫的道:“哎,站久了,腿有点儿酸!
第8章 前呼后拥
姜沉禾这样说着,一边捶腿,一边叹气,那眉梢眼角的笑意带着意味不明的暗示,那意思分明是,谁来主动伺候她,才有机会拿到试用装。
要知道,她手中现在这些试用装可比陆成珺那里还多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是姜家的人尖子,哪里看不懂姜沉禾的意思?只是他们刚刚还给姜沉禾没脸,此时上前去阿谀奉承,实在是做不出来,于是虽然心中迫切的想要得到试用装,却站在原地未动。
不过,也有很多脸皮厚如墙,惯会见风使舵之辈,很快笑的一脸谄媚为姜沉禾捶腿道:“大小姐站了这半日,自然是乏了,大小姐快坐下,让奴婢为大小姐锤锤腿!”
姜沉禾自然知道这丫头绝非善类,但是她也不会拒绝,她在宫廷里生活数年,自然知道小人要比那些君子好用得多,因而她欣然接受,并且笑道:“你这丫头甚是乖巧,改日到我屋里坐坐,也好为我解解闷儿。”
“只要大小姐喜欢,奴婢便是为大小姐当牛做马,也是使得!”那丫头高兴的开了花,她如何不明白姜沉禾的意思,这是要让她上她那儿领试用装呢!
众人见这丫头谄媚的样子,竟然得到了姜沉禾的喜欢,有的恨恨的看着她,尤其是重画等人,脸上又是愤怒,又是嫉妒,又是鄙夷!不过也有眼红的小丫头,毕竟那试用装得的多了,那价格可是够他们一家子吃一辈子的了!怎么可能不眼红呢?
于是,不到片刻,就有一群丫头已经跃跃欲试了。
姜沉禾先是看看重画等人,她知道这些丫头身上有傲骨,根部不屑向她屈服,觉得是一种耻辱,不过姜沉禾不着急,只是微笑着看那些眼红的丫头们:“哎,这夏日最容易口渴,嗓子眼儿干的很呢!”
“奴婢去给大小姐倒茶!”有个反应快的小丫头急急忙忙跑去拿茶壶,手脚慢的丫头看着那丫头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嫉妒,同时又火热的盯着姜沉禾,期待她再次有什么要求。
姜沉禾十分赏脸,“哎呀,好热啊!”
“奴婢为大小姐扇扇子……”一群丫头一拥而上,围在姜沉禾的周围扇了起来。
“哎……肩膀也有些酸呢……”
“奴婢为大小姐捏肩膀!”
“肚子饿了呢……”
“这是新出的桂花糕,大小姐尝尝……”
只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姜沉禾已经是前呼后拥,堪比皇太后了!
陆成珺被这一幕惊呆了,什么时候,姜沉禾那个榆木脑袋这样灵活了?
姜夫人也惊讶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仿佛做梦一般,瞪大眼睛,再瞪大眼睛,老天,这是她的女儿吗?怎么这么古灵精怪起来?
莲子和莲藕先是呆住,转而无比的惊喜和骄傲,腰板都挺的直直的!
看那些鄙夷我们小姐的,想要得到试用装,就只有讨好我们小姐的份儿,不然没门儿,哼!
重画等人的鼻子都气歪了,可是他们看看坐在贵妃榻上的姜夫人,竟然丝毫责怪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更加恼恨,姜沉禾本来已经是不受宠的小姐,合该讨好他们这些夫人身边的红人,今日竟然让他们讨好,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他们没有生气多久,很快,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只见帘子一动,一身材修长,俊美无匹的美少年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往屋里扫了一眼,先是落在陆成珺身上,心中一喜,不过当看到姜沉禾的时候,他的脸色陡然变得愤怒异常,脚步生风的走到姜沉禾的面前,狠狠得道:“姜沉禾,你好有脸在这里享受?还不快向陆姑娘请罪,陆姑娘可是被你害惨了!”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的让姜沉禾心惊,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一点儿一点儿失去了血色,目光慢慢的,慢慢的望向那少年。
这是她的双胞胎弟弟,姜天晟,记得她刚刚入死牢一个月,好不容易让忠心的婢女向姜家传话,没想到那婢女冒死的举动却只换来姜天晟一句冷酷的训斥,“那贱人死有余辜,你不必再来!”
死有余辜,死有余辜啊!她姜沉禾一十五年在姜家为这个弟弟忧心,每每嘘寒问暖,却只换来一句死有余辜,他们一十五年的姐弟之情,竟然比不上陆成珺在姜家两年!
姜沉禾的心绞痛,哪怕是她当时已经知道姜家放弃了她,可是姜天晟是她的双胞胎弟弟啊!他竟然被陆成珺迷了心窍!对她动了杀心!
第9章 如此弟弟
这是她的亲人,这是她的弟弟吗?姜沉禾心中凄然,不过她两世为人,又在死牢里静思了五年,早就不是那十四岁的单纯少女,她的脸色不过是微微一变,就很快恢复了笑容,她没有动,就靠在椅背上,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就那么看着姜天晟。
在重画等人看来,姜沉禾已经被世子爷的威慑吓傻了,刚刚还志得意满,待会儿还不如孙子一般向世子爷请罪?不然这位大小姐今日断没有活路的!夫人可是早就发话,大小姐再闯祸,便不再姑息!
本来上来献媚,团团围住姜沉禾的丫头们,也迅速退开,他们意识到,如果此时还站在姜沉禾的跟前,必然被殃及!雪颜膏固然很珍贵,可不能丢了性命啊!
姜沉禾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些丫头,这些人本来就是见风使舵,捧高踩低之辈,指望他们为自己挡灾,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不过姜沉禾也不在意,如果是前世的自己,见到姜天晟退避三舍,那是因为她要为陆成珺遮掩那些祸事,可是现在,却完全没有必要,所以,她无须避开,不但如此,她还要迎上去!
“天晟,你来了!你这是去哪儿了,如此风尘仆仆的样子,哎呀,几日不见,我的弟弟生的越发俊俏了,要迷倒一大片姑娘呢!”姜沉禾笑着,已经站起身,无限温柔的打量着姜天晟,还为他掸了掸衣袍上的褶皱,完全是姐姐对弟弟喜爱的真情流露。
什么?姜沉禾竟然不怕世子爷,还夸世子爷俊俏!这在以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这是怎么回事?重画等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得看着姜沉禾脸上那再自然不过的笑容……这……怎么会这样,大小姐的表情竟然没有一丝作伪,这怎么可能?难道是……难道是大小姐被磕傻了?
对,一定是这样,不然大小姐此时一定吓得跟孙子一般了!哪里还会如此靠近世子爷?除非不想活了!
哼!既然成了傻子,以后还不任由他们拿捏!真是刚才白生气了!
陆成珺和姜夫人也震惊的看着,呆愣的竟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姜天晟本来是一肚子的怒火,恨不得将连累了陆姑娘的这闯祸精碎尸万段,可见到这样的姜沉禾,他惊的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姜沉禾……今日的姜沉禾,好像……好像不太正常!
不过,他到底是不在意姜沉禾的死活,更别提人不正常了,只是愣了一瞬间,便很快冷下脸色,目光冷冷的盯着姜沉禾,好像要吃了对方一般。
看到姜天晟眼中毫不掩饰的冷色,姜沉禾一瞬间就猜出了姜天晟的心思,她这个弟弟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死活,上一世,她总是觉得,虽然姜天晟总是呵斥指指责自己,那是因为不知道是她为陆成珺顶了祸事,等到她坐上皇后之位,弟弟年纪大了,自然要处处仪仗自己,到时候,他们的姐弟之情会慢慢修复。
可是,在死牢的那五年,她早就想明白了,她和姜天晟的感情永远都无法修复,因为她这个好弟弟早就被陆成珺迷昏了头!她姜沉禾在她眼里连一个看门狗都不如!往日对他的好都是白费了!
不过,姜沉禾不急着和姜天晟算账,她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天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姐姐?昨日姐姐的头被磕破了,你都没有去看姐姐,我们是双胞胎,你……你难道不想念姐姐么?”她的脸上一片凄然,仿佛深受打击。
姜天晟却没有半分动容,面色越发的冷,“姜沉禾,你以为你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就能逃过责罚么?我警告你!你最好现在跟陆姑娘道歉认错,保证下次不会再犯,或许,陆姑娘还能原谅你!不然……”姜天晟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姜沉禾心中冷笑,姜天晟的意思是,如果她不道歉,即便是父亲母亲会绕过她,但是姜天晟也会对她动手,上一世,姜天晟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立即道歉认错,想尽办法让姜天晟消火,陆成珺当年还不停地为她求情,姜天晟才放过她。
那时候,她还感激自己在如此落魄的时候,陆成珺也没有抛弃自己,给了自己唯一的一份温暖,对陆成珺无限感激的同时,更加珍惜这份姐妹之情,这一次么……
姜沉禾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狡黠,然后无比震惊的看着姜天晟,仿佛完全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天晟?你到底在说什么?姐姐我何错之有?你可要细细道来,免得你我姐弟生了嫌隙啊!”
第10章 所谓人性
“何错之有?”姜天晟完全是咬牙切齿,冷冷的盯着姜沉禾,他越发肯定,姜沉禾就是为了不受罚,所以演出这出戏,他一字一句的数落着姜沉禾的罪名,“你跋扈任性,死性不改,竟然不顾世家小姐的脸面,和二妹妹打在一起,害的二妹妹受伤就罢了,连无辜的陆姑娘也受到你的殃及,姜沉禾,你如今还不知错么?”
这声讨的语气,和前世几乎是一模一样,姜沉禾只觉得恍若隔世,心底冷笑着。
表面上看来,事情的确是她和姜思宁打在了一团,可那是因为她当年看到陆成珺踩了姜思宁的绣鞋,姜思宁暴怒之下要对陆成珺动手,她那时候一心维护陆成珺,再加上在陆成珺的谗言下,早就恨极了姜思宁,积压许久的怒火一触即发,自然扭打在一起。
所以,说到底所谓她惹出的祸事,还不是因为陆成珺?
可是现在,陆成珺却成了无辜受牵连的人,她姜沉禾成了罪该万死的罪人了!
而陆成珺明知道事因她起,却不会主动站出来,不但如此,她还会趁机获得美名,姜沉禾正想到这里,就看到陆成珺上前一步,走到姜天晟的面前,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天晟,你不要怪小禾,小禾就是性子太直,她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姜天晟眉头皱起,关切的看着陆成珺,叹气道,“陆姑娘,你就是太善良了,被姜沉禾蒙蔽了,她若是没有恶意,怎么会弄伤你?每次闯祸都连累你?我看她就是嫉妒你!陆姑娘,难道至今你还看不出姜沉禾的真面目么?”
呵呵……
姜沉禾冷笑着,受蒙蔽?受蒙蔽,被欺骗的人是她吧!
不过,姜沉禾并不会拆穿陆成珺,因为时机还不到,她满脸的悲痛,身体摇晃了几下,定定的,呆呆的看着姜天晟,仿佛人一下子失去了神采,“天晟……你……你就是这样看待姐姐的么?我们……我们可是双生的姐弟啊,我们的心应该是在一处的,姐姐以往对你的好,难道你都忘了么?”
她这话一出,本来将满心同情的目光投向陆成珺的众人,全部吸引了过来,皆震惊的看着姜沉禾。
长久以来,他们只知道姜沉禾闯祸,却从来没有看到她如此痛苦难过的样子,每次姜天晟让姜沉禾道歉认错,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觉得还不够,可是现在,看到姜沉禾如此悲痛欲绝,他们竟呆住了。
姜沉禾也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曾经,她就是被亲人宠坏了,不懂得人性那么多的弯弯绕,自从她得知陆成珺背叛自己,她也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
曾经,自己总是把所有的痛苦都往肚子里咽,性子骄傲的不肯向人表现自己的柔弱的样子,殊不知,正是自己不懂得柔,所以,在自己被投入死牢的时候,也得不到亲人的一点儿同情。
他们都觉得是她罪大恶极。
可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她此时表现出柔弱,痛苦,虽然不能让众人立刻原谅自己,但是却可以获得一些同情。
“没错?是,我近两年总是闯祸,丢了姜家的脸面,让你出去觉得脸上无光。是,我有错,我罪大恶极,可是天晟,我是你的姐姐啊,我们骨肉相连,同胞姐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知道我多么难过吗?”
姜天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姜沉禾,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位姐姐是跋扈任性的,从小被父母宠上了天,性子十分骄傲,从不在外人面前示弱,可是今日,她的眼中泪光闪闪,嘴唇哆嗦,仿佛是悲痛欲绝。
那一瞬间,姜天晟有些憾然,可是很快,他的表情恢复了冷然,目光冷冷的盯着姜沉禾,“既然你不想我这样说你,那就改了那些毛病,不要再丢姜家的脸面了!”
“是,我改,我一定改……”姜沉禾的声音颤抖,身形摇晃着,仿佛随时都能够摔倒,“所以……天晟,你不要再对姐姐说那样的话……我们姐弟还在一处,等你成亲,姐姐还要为你未来的夫人添妆,为我的小外甥做鞋子呢……”姜沉禾笑着,仿佛眼中充满了憧憬,而事实上,她的眼底一抹狡黠快速闪过。
添妆?做鞋?呵呵,做梦吧!
众人听得呆愣住了,被姜沉禾对姜天晟的感情所感染,不管姜沉禾闯了多少祸事,对姜天晟这个弟弟,可是一片真心啊!
可是,就在众人引起共鸣的时候,一道冷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的沉浸,“哼,什么添妆,做鞋!你还是先改了你那跋扈的性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