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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唤起了季夏刚来这个世界杀死四只猛兽的记忆,他下意识以为落朝被枪支重伤,一下慌了神,他抬头看夜阑:真的吗?
  落朝危险的眯窄眼缝,季夏刚才一系列的举动彻底取悦了他,因此才没有出声提醒,这个夜阑,真是多余。
  哥哥你别怕,我没事的包扎一下就好了。
  季夏视线重新回到落朝身上,感知到血腥味的机器人已经送来了伤药绷带,他把落朝按进怀里:嗯,哥哥不怕,你也别怕,哥哥给你伤药,一会就好了。
  落朝听出了季夏声音里极浅的哭腔,嘴角挑起,他埋在季夏怀里:嗯,我不疼的,哥哥别怕。
  季夏小心翼翼地替落朝对伤口消毒擦药包扎,夜阑站在后面面无表情的注视,心里却早已翻起滔天巨浪。
  刚才来的时候听到落朝说上将教了他一下午枪法她还不信,上将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怎么可能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事上,但刚才上将惊慌失措不是装的,这个对S级猛兽都面不改色的人,一个小小的伤口却让他失去了理智。
  夜阑视线移动到始作俑者上,对上一双冷淡的眼睛,她心里一跳,有了个难以置信的猜测。
  伤口终于包扎好,季夏直接把人抱起来:我们不练了,再也不练了,哥哥会保护你的。
  夜阑紧跟在后面:上将,您不觉得奇怪吗?枪支怎么会打到右手,他可是个右撇子。
  落朝趴在季夏肩头挑衅地看向夜阑,左手扯开季夏束着的银发。
  夜阑高声:你大胆!
  季夏明显感觉到落朝身体瑟缩了一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转头:夜阑,你吓小孩有意思吗?
  落朝抬头:哥哥,你别怪她,她也是关心哥哥。
  夜阑简直气笑了,但军人的良好品质让她维持住了自己的风度:上将,他就算是个小孩,也是来历不明的小孩,你这么维护他,为什么不问问他怎么伤得右手?
  季夏神色微冷,是奴隶就叫来历不明?他的任务目标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虽然他也疑惑落朝为什么会伤到右手,但在外人面前,他不会让小孩有一点受委屈的可能。
  落朝左手拽了拽季夏:哥哥。
  落朝眼眶红红的,耳朵也慢慢红了,他头埋到季夏肩上,像只委屈小狗:其实是我刚才看到她枪法太好了,怕哥哥以后嫌我笨不教我了,我才想要不我用左手试试,没想到更不熟练,就打到手上了。
  夜阑是左撇子,枪法又好,落朝是个笨小孩,看到了会这样想不奇怪。
  季夏气得忍不住打了落朝屁股一下: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落朝愣了,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他竟然当众打他屁股!
  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知道了,哥哥。
  季夏看向夜阑:现在可以了吗?
  夜阑知道现在不是讨论的好时机,点头:那属下告退了,女王殿下说夜里不用监督。
  等夜阑离开,季夏又忍不住说了落朝一顿,花了好长时间把人照料好,才沉沉睡去。
  过了一小时,落朝睁开眼睛,躲开监控出了门。
  没要多长时间,他就来到了夜阑住处。
  像夜阑这个职别的,有专门的住所,而落朝早在上辈子,就把这些地方摸得滚瓜烂熟。
  他轻而易举进到夜阑卧室,几乎是枪支抵到夜阑太阳穴的下一秒,夜阑就睁开了眼睛。
  落朝散漫道:不愧是郁尘教出来的,警惕性还不错。
  夜阑一瞬间认出这是谁,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
  不过哪怕在这种时候她也不忘维护季夏:你以为你杀了我就有机会杀上将?如果是上将,你大概到门口就已经死了。
  是吗?落朝低笑,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就算睡他怀里,他也不会发现的。
  卑鄙无耻,上将竟然救了你这个白眼狼。夜阑咬牙切齿,早知道会这样,她今天无论如何也会提醒季夏。
  她冷笑:别以为上将对你不设备你就能为所欲为,到时候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该不会上将给了你点甜头吃,就忘了上将名声在外的冷血无情吧?
  要杀就杀,我在下面等你。
  这一番话直接戳进落朝心里防线最弱的地方,虽然季夏对他很好,但他的冰冷无情他经历了一辈子,没人比他体会更深。
  因此也没人知道他冷静的外表下有多恐慌。
  虽然他一开始是抱着毁了季夏的念头来的,但他更知道自己已经沉溺于季夏对他的纵容里无法回头。
  而季夏显然并没有,哪怕他对自己再好,落朝也很清楚,季夏对他的这种好,是随时随地都有能力收回去的。
  那他恐怕真的会疯。
  落朝握着枪的手用了些劲,夜阑吃痛的叫了一声。
  落朝拽着她的头发把人拧得看向自己。
  谢谢你提醒,所以我改变主意不杀你了。
  落朝拿出一块小小的芯片送到夜阑眼前:听说无论什么生物植入了这块芯片都会听命于主人,你说你会吗?
  你这么忠诚于你的上将,到时候我让你背叛他,是不是比死了更难受?
  夜阑气红了眼:你敢!有本事就杀了我!
  落朝用枪拍了拍她的脸颊:你怕什么,我会替你保护好他的,等你一背叛他,我就杀了你。
  话音刚落,落朝就以极残忍的手段把芯片按进夜阑的后颈,鲜血滴到地板上。
  夜阑浑身上下忍不住颤栗,直接晕了过去。
  落朝看向窗外,月色正柔和的从云层里落下来。
  原本他是打算取得季夏信任再背叛他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把他的徽章落在案发现场。
  他知道这不能致他于死地,但也能让他陷入不小的麻烦。
  他甚至做好了季夏怀疑他的准备,毕竟只有他最方便拿走他的徽章。
  没想到季夏不仅没怀疑他,还对他越发的好,甚至教他自保的手段。
  明明对别人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对自己却总是毫不设防眉眼弯弯。
  所以,他只能对自己一个人这样。
  这不能怪他,是季夏先违规对他好的。
  可今天夜阑的出现给落朝敲响了警钟,让他发现季夏也会这样对别人的可能。
  因此,落朝改变了计划,他要让季夏所有信任的人都背叛他,然后他再替季夏把他们全都杀了。
  这样季夏身边就只有他了,他就只能这样对自己笑了。
  落朝擦了擦手,从窗口一跃而下。
  仅用了十多分钟他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刚躺下不久,外面就风雨大作,雷电炸亮了半边天。
  落朝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想起他跟夜阑说的话,嘴角挑起。
  他抱着被子来到季夏门口,屈指敲了敲,房间里没有动静,落朝又敲了敲门,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落朝在等门开的这一段时间里,决定等夜阑死后找一块好的墓地,不是她,他也想不到这个。
  季夏睡眼惺忪的打开门,他睡得并不好,下午的血迹又勾起他那天的记忆,做了半宿乱七八糟的梦。
  也许是刚醒,季夏声音出奇的软:朝朝,你怎么了啊?
  落朝视线扫过青年微红的眼尾,舌尖抵了抵脸颊,他直接进来搂住季夏的腰:哥哥,打雷我好害怕,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睡呀。
  第42章 觉悟 他要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他
  雷声在外面炸响,雨声喧哗。
  睡意让人反应迟钝,季夏盯着落朝打着卷的发顶,愣了半响才缓过神将人搂住:你怕雷声?
  落朝点了点头:嗯,之前有一次逃跑就是在雷雨夜,被抓回去饿了好多天。
  季夏看着小孩小小一只,头都埋在抱着的被子里,可怜兮兮的。
  他呼噜一把落朝的卷毛,将门关上:那就进来吧。
  房间里只开着夜灯,光线有点暗,虽然季夏记忆里没和别人睡一床过,但想来两个男生睡一起也大差不差。
  他随便理了理被子,一人一个被窝就把灯关了。
  视线里漆黑一片,季夏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摸到小孩的手,捏了捏握住:怕了就拽我的手。
  落朝转过头看着季夏:嗯。
  季夏刚才做梦睡得很累,不知道是不是有个人在身边的缘故,竟然觉得安心了许多,沾到枕头一会就睡着了。
  平缓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落朝睡意全无,只觉得心里躁郁的厉害,他盯着季夏露出来的小半边脸,眼神越来越沉,距离也近了许多。
  被子里落朝握住的那只手忽然动了起来,顺着他的胳膊蜿蜒而上,探进了衣服里。
  柔软的指腹贴着他的胸口打转,落朝小腹紧绷,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月色朦胧的照进来,季夏转过脸看着他,两人面对面,嘴唇似乎都要贴到一起:要我帮你吗?
  甜软的气息喷在唇缝上,落朝眼眸深不见底,嘴唇猛地撞上去撕咬亲吻,季夏轻轻撕了声,落朝趁机侵略进去缠住舌尖。
  两床被子早已层层覆盖,分不清彼此,呜呜咽咽的压抑哭声一阵一阵的。
  最后,季夏眼睛红通通地问他: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落朝像是被撞破了最大的秘密,又好像是劈开云雾豁然开朗,心脏快速跳动,俯下身来吻他。
  轰隆一声雷响。
  落朝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两条被子泾渭分明的好好摆着,旁边的那个人衣装整齐的陷在枕头里睡觉。
  竟然是梦。
  他闭上眼睛靠在床上,就算是梦,身体的反应也骗不了人。
  第二天一早,季夏睁开眼睛,发现旁边早就没有了人。
  客厅里再见到落朝时,季夏感觉小孩好像又高了,似乎到他的腰了。他有些恍惚,觉得过去的不是一夜而是一个月吧,哪有人长这么快的啊。
  哥哥,生日快乐!落朝端了个小小的生日蛋糕上来,丑巴巴的,像一大团棉花浇了一层巧克力,上面插了一根五颜六色的蜡烛。
  哥哥,你今天过生日怎么也不告诉我。
  季夏眉头一跳,连忙翻资料,顺带看到了落朝的幸福值:0。
  看起来不是个好数字,但之前可是负值,这一段时间里虽然不断增长,但昨天还是负十几的状态,一夜之间竟然归零了。
  看来小孩真的很怕雷声,陪着待了一晚竟然就涨了这么多。
  有一瞬间,季夏甚至想多打几次雷,效率实在太高了,一觉起来幸福值翻倍。
  季夏垂目:不是不告诉你,我也给忘了。
  落朝挨着季夏坐下,气鼓鼓的:我好伤心,我还以为是哥哥不想告诉我。
  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季夏要是还听不出来落朝什么意思就真的傻了,他往椅子上一靠:说吧说吧,你要干什么?
  落朝指了指旁边的蛋糕:我想哥哥吃我亲手做的蛋糕好不好?
  季夏看向那个卖相糟糕的蛋糕,眉头一皱,犹豫半响点头:好。
  反正原身身体素质这么强,应该毒不死吧。
  听到季夏答应,落朝高兴得站起来,从口袋里抽出黑色的丝绒布条,慢慢抖开:用这个蒙上眼睛吃。
  季夏抬手拒绝:不行,我看不到怎么吃。
  他抬手捏住落朝的鼻尖:长大了,人也变坏了,是不是想捉弄哥哥?
  落朝连忙告饶:没有,是我们那边的人都是这么过生日的,我等一下可以喂哥哥的。原来哥哥这里不这样啊,那也没关系的
  眼前人肉眼可见眉眼耷拉下来,季夏想想这也没什么,有人喂正好省了自己动手吃,他抬手抽过黑丝绒条绑在眼睛上:这样行了吧,快喂,等下给你的伤口换药
  提到这个,季夏突然想起来落朝的伤口,抬手就要把绒带拽下来检查,落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事的,我手已经好了,我们的治愈力很强的。哥哥,我要喂你了。
  季夏只好作罢。
  黑丝绒非常柔软,蒙在眼睛上像是罩上一层云,但光明突然消失的滋味并不好受,季夏下意识的感到一丝不安,握住了椅子靠背。
  滚烫的掌心包裹上来,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季夏摸索着往落朝可能在的方向看过去,却被人捏着下巴转过来:哥哥,我在这里。你要是害怕,就搂着我的肩好不好?
  季夏没法不点头,因为胳膊已经被人握着放到了对方肩上,再拒绝总觉得以对方哭啼啼的性子会难过。
  但他没想到下一秒身体就悬空,他下意识搂住唯一能碰到的人,嘴唇似乎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是落朝的脸颊。
  季夏冷白的皮肤漫上红晕,可是在一片黑暗的环境里他无处可躲,甚至被落朝抱着跨坐到了对方腿上。
  季夏慌乱了:落、落朝,你干什么,我很重的,你还小万一压着你怎么办?
  回应他的落朝颠了两下的腿,季夏一时更靠近落朝了,他抬手想拽下来绒带,被落朝轻而易举握住手腕。
  传进耳朵里的声音几乎能让季夏脑补出对方垂头丧气的模样:哥哥,你是不是想反悔了。
  季夏抿了抿嘴,举到一半的手搭上落朝的肩:我、我没有,我只是有点害怕,想抱着你。
  啊这样啊,那哥哥就抱得更紧一些吧。
  腰被人往前一按,贴上落朝,季夏才发现就算隔着衣服,落朝的体温依旧滚烫灼人。
  哥哥,啊张嘴。
  风撩起季夏的发尾,季夏纠结半天也只能张嘴,没想到等了一会也没等到蛋糕,便往前凑了凑,再次碰到了凉凉滑滑的东西,不同上一次,这次的更软些。
  季夏整张脸都烧起来,耳边是落朝低低的笑声:落朝!
  哥哥,你不喜欢吗?刚才你偷偷亲我,我以为你很喜欢才
  季夏只好红着脸强忍下羞意跟落朝解释:我刚才是不小心,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