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虽是克制住了走火入魔,萧慎一时间忘记了停下自己的动作,他的唇摩挲着细腻肌肤,不知不觉上了瘾。
晓芙大惊,她整日钻研药人,对男子的身体结构岂会不了解?
“夫君……你、你/.戳./到我了!”
晓芙又试图推开萧慎。
躲在暗处的傅温言急出了一身汗。
孙姑娘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
这间屋子的房门都没关,太子殿下就如此迫不及待?
笛声还在继续,殿下到底会不会走火入魔?他之所以留在此处,一来倘若殿下突然失控,他可以及时上前制止,二来今夜许会有黑衣人出没。
故此,傅温言思量过后,还是决定暂时藏身此地。
然而……
此刻的傅温言突然意识到,他如若再待下去,可能要承担东宫司寝官的压力了!
殿下啊殿下,你还伤势未愈,现在就做这种事,真的好么?就不能暂时忍上一忍?!说好的心如止水,方能成就大业呢?
傅温言正天人交战,萧慎一掌握住了晓芙的双手,摁在了她的头顶,不允许她继续推搡。
男人附耳,情难自抑,但到底还是被他强行控制住了,嗓音低哑道:“好娘子,你听话,就这么别动,为夫就抱一会,什么也不做。”
晓芙红着脸,心头小鹿乱跳。
现实与梦境果然是不一样的,梦里如何的狂风暴雨,她都尚且可以承受,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的魂儿都快要出窍了。
另一边,傅温言在黑暗中失望的摇了摇头。
就抱一会,什么都不做……?
殿下如今这么会/哄/骗/小姑娘么?
他都快不认识太子殿下了!
傅温言蹲在黑暗处,汗滴自额头滑落,不幸中的万幸是,床榻上没有动静了……
此时,卧房门扇大开,风烈与风影在外面,完全搞不清状况,一头雾水。
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是一个问题啊。
*
银月逐渐从铅云中探出头来,月华倾泻一地,月影斑驳的树林中,鬼影如魅。
近大半个时辰了,吹笛子的黑衣人早就中气不足,再这样吹下去,别说是引出太子殿下,他只怕要气绝当场。
照着曲谱吹奏了一遍又一遍,他已完全不需要照看曲谱,这首曲子已经烂熟于心了。
然而,别说是太子了,就是一只耗子也没瞧见。
水长东已忍无可忍,他这人本就格外招蚊虫,闷热使其更加烦躁,他从隐蔽之处走了出来,一把夺过黑衣人手中笛子,当场掰成两端:“……骗子!耍老子呢!”
吹笛的黑衣人内心长叹一声:终于,不用再吹了……
水长东扔了掰断的笛子,他现在已经怀疑今日给他“出谋划策”之人,就是这次的钦差白郡王,但他没有任何证据,今晚算是白白喂了一顿蚊子。
*
同一时间,镇上客栈。
白屠站在廊下吹着夜风。
属下回禀道:“郡王,太子殿下并没有中招,那水长东还将笛子给毁了。”
白屠:“……”太子没出来?不可能啊!难道太子根本不在桃花坞?
不对,眼下傅温言也来了桃花坞,那么太子必然也在此地。
一计不行,再来第二计。
白屠掏出自己画的萧慎画像,他对自己的画技甚是满意,对随从吩咐道:“去找几个画师,把这张画像多临摹几张出来,明日一早贴在集市,就说是朝廷通缉的谋逆逃犯,窝藏罪犯一律同罪。”
属下接过画像:“是,郡王。”
白屠用湿棉巾擦了擦纤细的手,从廊下望下去,托腮埋怨着:“傅世子理应知道本王也在岭南,他怎么不来找本王?”
随从:“……”
郡王一看见傅世子,不亚于是猫嗅到了薄荷,傅世子岂敢过来?
*
萧慎是在后半夜才离开了晓芙的屋子。在那之前,傅温言早就找了机会先遁之了。
经昨夜这番一闹,孙老爷子那边自然是一清二楚。
无论萧慎与晓芙有没有做成真夫妻,孙老爷子都决定,不能放了萧慎离开了。
早饭期间,“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
晓芙昨夜睡着了,她都不知萧慎是几时离开了屋子,此刻,看着萧慎面若冠玉之姿,再想起昨夜种种,她面若夹桃,如晨间芙蓉花开。
萧慎扪心自问,这女骗子是个美人。
他昨夜也的确差点就犯大错了。
老爷子见他二人“眉来眼去”,低咳了一声:“咳咳……阿福啊,你的身子骨恢复的如何了?”
萧慎反应慢了一拍,才意识到孙老爷子喊得是自己。
他捏着竹箸的指尖一紧,面上不动声色,顽强的笑了笑:“祖父,多亏了娘子每日给我调理,身子好多了。”
孙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慎。
这个年轻人甭管是什么来历,容貌俊美,身子结实,的确是传宗接代的好人选。
孙老爷子也不啰嗦,直言道:“既是如此,那就尽快拜堂,正式成婚吧。”
萧慎突然一噎,他眼下是“失忆”状态,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晓芙这时抢言:“祖父,我查过了黄历,五日后就是黄道吉日,不如就那天吧。我这几日正好闲着,就去镇上集市购置成婚所需的物件。”
孙老爷子点头:“嗯,甚好,那就五日后。”
五日后……
这么急么?
萧慎有种上了贼船就下不来的错觉。
*
萧慎的右腿还不能行走,用拐杖回到卧房,晓芙随后就端着汤药过来了。
榻上摆着的绣绷里,一件小衣已经缝制好。
晓芙眼尖,迫不及待拿起来看了看,小衣上绣了一朵不知名的花,但好歹有花的雏形了,这是贴身衣物,晓芙红着脸,此刻再看着萧慎,只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又更加融洽了一步。
她面/色/含/羞:“夫君,你对我真好。”
说实话,萧慎眼下一听见“夫君”二字,心肝也跟着颤抖:“……”真的要成婚了?眼下别无他法,孙老爷子与孙晓芙都不是好欺骗的人。
从昨夜情况可以得知,要杀他的人,就在这附近,无论是他的头疾,亦或是他的腿伤,都不允许他“悔婚”。
萧慎莫名有了负罪感,但一想到晓芙也是在骗他,那种负罪感又消失了,他温和一笑:“娘子喜欢就好。”
*
午后,孙家众人都在歇息。
萧慎喝完汤药之后,习惯性小憩一会。
傅温言便是趁着这个节骨眼下,潜入了屋子,他昨夜一宿未睡,此刻的脸色谈不上好看。
萧慎坐起身,道:“昨夜是什么人在捣鬼?”
傅温言语气不佳:“是水长东,不过,我怀疑也有白屠的手笔,这家伙素来不按常理出牌。”
萧慎眼下四面受敌,他默了默,神色微冷:“孤知道了,再过一阵子,孤就暗中回京。”
他依旧没有对任何人提及晓芙是他的药引这桩事。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他自己就越有利,对晓芙也越安全。
傅温言斜睨了萧慎一眼:“殿下都那样了,总不能还对人家孙姑娘不负责任吧?”
就这样一走了之?那孙姑娘呢?京城还有殿下的未婚妻呢!
萧慎剑眉微拧:“温言,你这是何意?”
傅温言态度恭敬,但语气依旧轻慢:“我能有何意,反正殿下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萧慎:“……”
第16章 知晓身份
萧慎觉得,傅温言对他似有成见。
“温言,眼下情况特殊,你要相信孤。”
“殿下即将娶孙姑娘,难道是因为有什么苦衷?殿下打算几时告诉孙姑娘,你在京城有未婚妻?”
萧慎直接被堵死,哑口无言:“……”
与丞相府的婚事,是庆帝赐婚,并非他自己所愿。
而娶孙晓芙……分明是对方的主意啊!是孙家单方面要让他传宗接代!
罢了,真相太过丢脸!
萧慎宁愿被傅温言误解成一个朝秦暮楚之人,也不愿还原事实。更是不能告诉傅温言,他是被晓芙骗回来的。
萧慎眸光微冷:“温言,你管得太宽了。”
傅温言动了动唇,按着身份,他的确不应该插手太子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