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芙仰面,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
她抹了一把泪,浓郁的酒精让她脑袋发热,表达/欲/冒了上来,但还算能够克制,只道:“我没事,我挺好的。”
白屠:“……”还知道嘴硬,看来还不够醉。
白屠静静地等着。
晓芙继续喝酒。
她提着“千里醉”,身子开始晃晃悠悠,白屠见状,伸出长臂要去接住她。
就在这时,一袭掌风袭来,白屠眼疾手快,下一刻,他就被推开到了一侧,随即就看见晓芙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来人是萧慎。
也亏得对方是太子,不然,以白屠的性子,此刻已经开始干架了。
晓芙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转,她被男人抱在怀里,保持着后背倾倒,仰面望着男人的姿势。
那双勾人的/含/情/眼直直的看着萧慎,嘟囔道:“兄长……”
萧慎一愣。
他被小骗子当做替身了?
心头不爽快,但又没法直接推开她,更要命的是,他还不打算否决。
此时此刻,怀中人的眼神太过温柔,像极了初春第一抹日光,又像梦中,母后的眼神。他舍不得这样的目光。
萧慎的喉结不由自主的滚了滚。
白屠神色微妙的变化着:“咳咳,殿下,孙姑娘醉了,要不……我让人送孙姑娘回房?”
萧慎没看白屠一眼,只道:“你退下。”
白屠:“……”
无奈,白屠离开了院子。郡王府是他的府邸,可大庆江山都是萧家的。
这厢,晓芙一手揪着萧慎的衣襟,她揪得很紧,生怕兄长又会消失不见了一般:“兄长,你为何不理我?是芙儿不够乖么?我有好好学医,也背光了典籍,芙儿什么都没了,只有你了。不要不理芙儿好么?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少吃些。”
萧慎:“……”
他的心,原来也会疼。
但心疼归心疼,萧慎见晓芙因为其他男子而失态,他甚是郁闷,男人不满道:“你若是嫁去东宫,天底下的山珍海味都让你吃个够!”
晓芙似懂非懂,忙是拒绝:“不!不要去东宫,哪里都不去,芙儿只想跟兄长回家,咱们一起回桃花坞,好么?”
萧慎:“……”
在她心里,桃花坞那座破农庄,比东宫还好?
此时此刻此地,萧慎目睹着一切,又想起了那个梦。
在他的梦里,沈颢是情敌。
孙晓芙纵使是他的贵妃,她也很不开心,一门心思只想逃离他!哪怕是未央宫那样奢靡的宫殿,也困不住这只金丝雀。
萧慎心头那股古怪的堵闷又涌了上来,那可怕的/占/有/欲无孔不入,他抱着晓芙,顺势在庭院中的石杌上坐下,然后一低头,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唇。
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实在令得他不喜。
还是像梦中那样,她只能被自己欺负的哭哭啼啼才好。
萧慎没什么经验,上次在山洞也是/被/迫/接受了晓芙的/唇,然而,梦中却是无数次强行/亲/吻/过这张粉唇。
他的潜意识里仿佛知道该怎么做,完全顺应了本能……
也不知是“千里醉”醉人,还是美人醉人。男人沉浸在了“千里醉”的醇香之中……
萧慎仿佛失了心智,行为再也不能自控了。
一只手很自然的凑了过去……
此时,月门处的傅温言惊呆了。
他有事要见太子,得知太子来了郡王府,便也寻过来了。
不成想,他会看见这一幕。傅温言僵住,以至于忘记了动作。
下一刻,他手腕被人一握,是白屠拉住了他,然后将他带离了数丈开外。
白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傅温言的唇:“傅公子,你太不厚道了,岂能偷看!”
傅温言经不住撩拨。
他这人出身富贵、文武全才,可谓是惊/才/绝/艳,但一遇到白屠这厮,他就只想跳脚:“我……我并非有意!”
傅温言紧绷着一张俊脸。
白屠噗嗤一笑,被傅温言泛红的脸给逗笑了:“傅公子……难道你从没有试过?”
“试什么?”傅温言沉声道。
下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过来,俊脸更红,索性甩袖往前迈了两步,远离了白屠些许。
第45章 怜香惜玉(2)
傅温言面色紧绷, 眼神已经透着十足的戒备。
白屠就喜欢他这股“纯情”。
他又死不要脸的凑了过去,笑道:“莫不是让我猜对了,你从没有与任何人亲/过/嘴/儿?”
妙啊, 温温当真完全符合他的审美与要求!
傅温言快受不了, 右手拇指摁在了剑柄上, 宝剑稍稍出窍, 配合着他愠怒的眼,仿佛是誓死护着清白的良家妇女。
白屠点到为止, 不再继续逗他了。
但这厮脸上持续/性/荡/漾/着欠揍的笑意。
傅温言:“……”度日如年!要不是为了见太子,他岂会留下来活受罪!
*
“兄、兄长!我/热……”
晓芙嘟囔着, 试图去推开埋在自己面前的黑色头颅。
那颗头颅顿时僵住, 然后缓缓抬起头来, 他眼睛里仿佛有一团小/火/苗,就那么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晓芙。
须臾, 萧慎极力让自己控制住。
然后, 他无力苦笑,又亲手把刚才/扯/开的/衣/襟/合/上。
他在做什么?
孙晓芙把他当成了沈颢,他却还是/情/不/自/禁?
他是真的魔/障了吧!
虽然不想承认, 但萧慎觉得自己受伤了。
从一开始药王谷第一次见面, 是孙晓芙欺骗了自己在先。
现如今,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就被她一脚踹开。
他这个大庆储君,竟已莫名其妙/卑/微/到了这种境地了。
此时的晓芙,面/颊/绯/红,一双/含/情/眼中氤氲着薄薄雾气,仿佛游神在外,又若是身处梦境之中, 美得惊心动魄。
萧慎心里很清楚,在沈颢没有插手之前,他很轻易就能将少女占为己有。
但他心有不甘。
他不想让梦中的景象变成现实。
萧慎把晓芙抱回了房,将她安置在了榻上。
而此时,晓芙已经将睡未睡,她闭着眼,微/肿/的/红/唇/还在喃喃自语:“兄长别走……芙儿会听话的,也会少吃些,不会变成小胖子……”
萧慎:“……”
那沈颢此前竟是如此抠门?
还不准她吃太多?
过分了!
萧慎心头愤然,恨不能去找沈颢算账。
走出房门,萧慎这才意识到,他还带了一只八哥过来,他将八哥挂在了廊下,这才离开了晓芙的院子。
*
院外,傅温言与白屠正在眼神对/恃/着。
萧慎一走过来,傅温言立刻觉得救星来了,他持剑走上前,抱拳作揖,面无表情道:“殿下,我有事要说。”
萧慎应了一声,嗓音有些低哑。
虽然他方才偷香窃玉了一把,但神色看上去并不愉悦,甚至是有些阴郁。
白屠暗暗挑眉,恨不能眉飞色舞一番。过日子吗,就是要在平凡中发现/绝/妙/之处。
白屠明知故问:“孙姑娘睡下了?”
萧慎冷冷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交代,说:“以后莫要/诱/导/她饮酒。”
诱/导……
这是个好词,白屠无言反驳,嘀咕道:“我也是间接帮了太子殿下,方才殿下对苏姑娘那般,我与傅公子都看见了。”
萧慎身子一僵,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傅温言垂下眸,不敢与萧慎对视,他真的不是有意偷看。
萧慎故作镇定。
他是个太子,是一个男人,他看上了一个姑娘,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