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深呼吸,胸膛微微起伏,明明一切顺利,但又觉得诸事不顺。
萧慎:“你去见见他,让他闭嘴!”
傅温言:“……”为什么总让他承受这些?
他感觉这是白屠的一个局,且他就是白屠要等的猎物。
傅温言从不关注自己的容貌,而今,他只恨自己太过俊美,否则又岂会摊上白屠这厮!可恨的是,白家有救驾之功,还有一块免死金牌在家中摆着,无论白屠这厮做了什么,他都能全身而退。
傅温言为难:“殿下……我……”
萧慎不给他反驳余地:“若非因为你,白屠不会出此诡计!”言下之意,谁捅破的天,谁去补。
傅温言:“……”不是……他招谁惹谁了?除却太过俊美,他也没犯什么事啊。这年头,长得好看也是错?!
*
傅温言约了白屠单独见面。
他觉得是时候把一切坦白言明了,他不好男风,也丝毫不想与白屠来一场风花雪月。
日落黄昏,入秋之后,夜来得格外早。
傅温言不愿意再去郡王府,以免被人看见,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了茶楼下面,驱马之人挨近车帘,道:“郡王,如您所料,傅公子果然会在这里约见您。”
白屠勾了勾唇,特意用上了蜜桃口脂,他从袖中掏出两包/药/粉。
一包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另一包会让人保持清醒,但无力反抗。
他都很想试试呢……
白屠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忽的一笑。
谁说一次就能中?
这种事是应该多试试啊。
白屠施施然下了马车,一袭雪色长袍,佩戴碧玉抹额,好一个公子人如玉,所到之处,幽香四溢,这是泡了大半个时辰花瓣澡的成果。
这厢,傅温言已经打好了腹稿,手中的长剑反反复/复//拔//出来,又//插//进剑鞘。
谈若白屠不知悔改,他今晚不会手下留情。
这家伙,已经/骚/扰/了他太久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傅温言去开门,入眼就是白屠那张精致到令女子都会黯然失色的脸。
傅温言一愣,不过旋即就收敛一切惊艳之色,一想到外面的流言蜚语,傅温言面色铁青,冷冷道:“进来吧!我有话与你说!”
傅温言不想让旁人知道,他私底下见了白屠,故此,身边没有带随从。
这一点,白屠料到了。正合他的心意。
迈入屋,合上门。
美人桃花眼潋滟波光。
傅温言顿时觉得不太对劲,他准备公事公办,直接言明自己的意思。
然而,他还没开口,白屠突然伸手,指尖抵住了他的唇:“嘘,别说话,不要破坏了气氛。”
傅温言:“……”
他鼻端吸入一股古怪的气味,这种气味并不明显,傅温言起初并不在意。
他一手拂开了白屠的手。
唇瓣上异样的触感却消失不掉,隐约尚存。
傅温言心跳加速,耳根子又烫了起来,他本能使然,后退了一步,正要警告白屠,眼前却是突然浮现一阵白雾。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去睁开眼。
白屠见药效起作用了,打算速战速决。
他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但不能随便生孩子。孩子的父亲必须是他喜欢的,也必须优秀出众。
从多久起就开始惦记上傅温言了?
白屠记不清了。
许是从年幼时起。
而此刻,他念念不忘之人,就在自己眼前,他可以唾手可得了。
心上人还不曾属于任何女子。
甚好!
傅温言面前只有一层白茫茫的雾,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好像失了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夫君~”
一美人突然出现。
傅温言看着面前这张倾城国色的脸,喉结滚了滚:“我是你的夫君?”
美人勾人一笑,拉着他往矮榻边走:“是啊,夫君。”
傅温言不受控制的跟着美人走,直至被他推到,摁在了榻上,他看着美人墨发倾泻,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
……
天还未亮,残月如钩。
三角镂空香炉里,浮香袅袅,是不久之前刚刚添了新香。
傅温言一夜/春/梦/旖/旎,他猛然间睁开眼来,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臂弯,却见怀中空无一人。
再一定睛查看四周,这才想起了一切。
他昨晚约见了白屠……
然后呢……?
记忆断片,唯有模糊的美人脸在脑中浮现。
他猛然间坐起身来,身上衣裳整齐,软塌上的薄衾也叠放整齐,完全不像梦中那般/疯/狂/凌/乱。
但……
傅温言拧眉望着腰身以下的地方,那里分明……感触明显。
他……一夜畅快……
屋内没有白屠的影子,傅温言内心充满疑惑,奈何缺失的记忆无法让他笃定任何事情,甚至于昨晚的梦境也在他脑海中逐渐模糊,他只记得梦见了一场风花雪月,但具体都我忘了。
唯有/畅/快/悸/动/的感觉,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傅温言:“……”他这是中邪了?!白屠那厮人呢?!
傅温言心存疑惑,顾不得太多,直接去了郡王府。
守门护院才刚刚开门,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郡王府的护院看上去也格外懒散,一个个打着哈欠,困意阑珊。
傅温言没有递名帖,直接入府。
护院道:“傅公子早啊,郡王还未醒来呢。”
傅温言拧眉:“你们郡王昨晚是几时归来的?”
护院笑着说:“傅公子,你忘了么?昨晚郡王与你在茶楼辞别,就直接回府了呀。”
傅温言:“……”
他步子顿住,不知为何,他突然不太敢见到白屠。
*
今日无早朝。
庆帝以“外使来朝”为由,把萧慎与沈颢叫到了御前。
庆帝格外打量了沈颢几眼,的确是个兰芝玉树的男子。
不过,转念一想,无论沈颢如此优秀,他都不可能成为……皇家人!
庆帝自然盼着儿子成婚,这才不由自主的多看了沈颢几眼,绝无他想。
庆帝打断了自己的浮想联翩,正色道:“太子,外邦使臣不出几日就要来朝,今年的朝贡全权交由你来处理。沈爱卿,你协助太子。”
萧慎应下。
沈颢亦然:“微臣遵旨。”
今日沈颢在场,萧慎昨夜又梦见了他以爱之名,囚禁晓芙的场景。在梦中,晓芙依旧为了一个沈颢,对他冷眼相待。萧慎不想夜长梦多,这时对庆帝道:“父皇,儿臣想求一桩婚事。”
言罢,萧慎看了一眼身侧的沈颢。
庆帝见状,心一抖。
大庆皇室可从没有出现过男/妾啊!
庆帝太过紧张,以至于忽视了呼吸,好在尚且能够稳住神色。
萧慎近日来焦虑异常,不想继续等下去,直言道:“父皇,儿臣要娶孙晓芙做侧妃。”
庆帝猛然吐了一口浊气,仿佛是鱼回大海,又复活了。
幸好……臭小子不是要娶沈颢。
庆帝只觉得自己受惊过度,勉强稳住了气息,道:“待正妃入宫,朕可以答应你,但眼下还是先把外邦来朝的事情处理好。”
庆帝在给萧慎铺路了。
然而,他却觉得,太子根本没有争权夺势的欲望,一门心思都沉浸在了儿女情长上面。
这不对啊……
之前的太子,明明野心勃勃。
自从这一趟从岭南归来,整个人都变了。
野心、城府、算计……统统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幼稚、肤浅、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