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起了!”耳边传来一阵阵的轻呼声,李嘉翻了个身,右手一摸,两个滑溜溜东西,挺有弹性的,大小尺寸倒是很陌生。
“夜明珠怎么掉下来了?”李嘉瞬间惊醒,抬眼一看,点缀在床榻上的夜明珠,不见了踪影,这大半夜掉下来,可得砸死人的。
“陛下……”一声娇吟,让李嘉缓了口气,双手放到了熟悉的位置,感受比夜明珠柔滑圆润的双物,再抚摸着滑腻的长腿,李嘉轻声道:
“锦儿,该起床了!”
“恩!”德妃吴锦儿伸了下懒腰,凹凸有致的身躯印入眼帘,李嘉目光又炙热了,她说道:“这长沙的天气着实冷了些,妾身粘不得寒,又贪恋陛下味道,所以就舍不得起来!”
这马屁舒坦,李嘉笑了笑,不以为意,昨夜的腥风血雨,可不是假的。
于是,披了件绸子,德妃起身为皇帝穿戴了衣物,不消片刻,就齐整了,似乎还不放心,又为其加了件裘衣。
“你去睡吧,炭火小了些,我让人再去加点!”李嘉安抚了一下,捏捏鼻子,拍拍其翘臀,说道。
“进来吧!”李嘉放下帷幔,随即说道。
随后,一队宫女宦官端着洗漱东西进来,动动手,洗漱了一下,这湖南的柳枝味道与岭南的不一样,有些老了。
“这床榻以后不用再雕饰夜明珠了!”李嘉整理一下衣物,说道。
“这东西,无聊的很!”
“诺——”田忠斜眼一瞥地上滚动的夜明珠,笑着应下。
“今个儿有谁觐见?”皇帝感受了一阵冷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问道。
“回陛下,是长沙府知府刁府君,以及连夜赶来的岳州卫,衡阳伯李伯爷。”田忠说道。
“哦?李威这小子不要命了,几百里赶来!”李嘉笑骂道,心中却很舒服。
“听闻陛下到了,衡阳伯不辞辛劳,日夜兼程赶来,一片忠君之心,日月可鉴!!”
“自幼与朕一起长大,又是潜邸时一起过来,这小子就是一股莽劲,还不是不改,迟早得吃亏,长长记性才好!”李嘉摇摇头,随即面容又严肃起来:
“五军都督府知道吗?一卫都统,随意出驻地,可得须都督府批准才是!”
“回禀陛下,五军都督府传来消息,说是陛下快到长沙府时,衡阳伯就派人说了,五军都督府也同意了,但只有三日,李伯爷估算了日期,不舍得错过!”
“恩!”
皇帝这才满意,就了一口咸菜,喝了一口粥,再吃了一颗鸡蛋,可惜没有油条。将粥一口闷下,李嘉说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哪怕是功臣,也应该遵从才是,江陵伯和孙知府什么时候到?”
“明天应该到了,江陵城比较远!”
“恩!”皇帝活动一下筋骨就离开了寝宫,清晨比较寒冷,冷风习习,作为天子,着实有些不易。
起身往南走,他从屏风一般的薄墙门口走出去,穿过阁臣办公的厅堂,走到了官吏当值的殿中,便见数人等候在殿室中央。
待其走后,田忠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目光横扫这些宦官宫女,冷声道:“昨天夜里是谁服侍的?”
“是奴婢……”两个小宦官颤抖地说道。
“哼,昨天晚上夜明珠都掉落了,你们竟然还没有发现,真是一群贱人,若是伤了龙体,打死你们也赔不起!”
田忠面容冷峻地说道:
“陛下仁慈,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三十大板,给我在床上躺半个月好好反省!”
“多谢少监,多谢少监!”两人连忙跪下磕头,喜极而泣。
“派人将制作龙床的木匠给我砍了,以儆效尤!”田忠扫了一眼这个床榻,沉声道。
“诺——”立马有宦官应下。
“如有下次,杂家一个不饶,抄家灭门算是轻的了!”
目送这位威风八面的少监离去,剩下的宦官与宫女们一个个打了个寒颤,不远处只有两个挨打的宦官低沉的惨叫声,在宫廷中徘徊。
几个人见到身穿黄色袍服的郭绍出来,李威喜极而泣,带头下跪叩拜,纷纷开口道:“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
“起来吧!”李嘉心情颇为不错,看了一眼眼眶通红的李威,故意说道:
“你小子哭哭啼啼的,像个甚的体统,若是被人见了,弹劾的折子又满了!”
“臣多日才见陛下,喜极而泣!”李威瓮声说道。
“好了,都起来吧!”李嘉过去轻轻踢了一脚,这次说道。
刁广谆羡慕极了,这样的君臣场面,是几辈子也得不来的,他叹了口气,说道:
“今日再见陛下天颜,岂止李伯爷,老臣也喜不自胜!”
李嘉看了一眼刁广谆,和去前的模样差不多,大概人老之后反而变化得慢了,或许刁广谆的身子骨硬朗之故。
从帽子里露出来的鬓花白,脸上很多皱纹,但是面部轮廓和五官看起来还是不错,不胖不瘦的颀长身材更是毫不佝偻,仍风度依旧。
可是,他不过四十来岁,有那么夸张吗?
知府的重担那么重吗?
“卿家一载未见,风采依旧,只是为何鬓角却有些许白发?”李嘉好奇地问道。
“老臣已然四十有四,俗物繁多,自然老朽了!”刁广谆感慨地地说道。
聊了些许话,就快午时了,李嘉感觉自己迟了许久,这懒觉睡的也太久了,有些愧疚,于是就准备请吃午饭犒劳一下两位。
吃饭的时候,李嘉他已经放得很开,就好像招待朋友一般,令两位臣子受宠若惊。
他不需要精通了礼仪,礼仪也从来不是束缚皇帝的,与比较熟悉的人相处,那些礼仪只是表面工夫,世人千百年来的相处之道变化并不大,关键还是态度……
皇帝表现得很高兴热情,他们自然感觉得出来,这表示亲信和信任,对于这些循规蹈矩的臣子来说,这是圣宠的表现。
李嘉很随意了,他们俩人心里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