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价值,超过了五万贯!”李安国也颇为惊讶地说道:“还是陪婢百名,其他的妆奁无算!”
“真是大手笔!”李嘉感叹道,吴越国的富庶,还是超过了想象,当然,也是有用陪嫁讨好大唐的原因,道无论无何,五万贯的手笔,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这些东西都是公主的,好好收敛,不要妄动!”李嘉警告道。
“喏,小的自当省得,也会看好那些家伙们!”李安国连忙应下。
在唐宋之际,科举盛行,所以流行高门嫁女的风俗,用大量的、超乎寻常的嫁妆,来陪嫁,一来昭显家门,二来也是为女儿撑腰,三来,补贴女儿家用。
所以,这些嫁妆,属于女子独有的,只能自己拿出来,或者子女继承,丈夫是无权进行使用的。
李嘉又不是缺钱的人,更不得允许那些奴婢们擅自挪用,若是被发觉,这是很丢脸的事情。
“册封彭城公主钱氏为端妃,住云雪阁!”
“喏!”一旁的田忠很快就应下。
吴越国彭城公主入嫁一事,在长沙城掀起了波澜,这代表着吴越国正式从属于大唐,理论上而言,整个南方,全然归属与大唐了。
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喜庆的言语不绝,人人都对这样的朝廷信心十足。
淮海王府,自从孟氏一家在长沙落户后,这里声乐不绝,美酒佳肴,来往反复,孟昶心惊胆颤了一阵子后,就安稳下来。
街坊邻居都是亡国之君,而且都安然无恙,着实给了他许多的勇气,吃喝也就随意了些。
“今个怎么那么热闹!”孟昶喝着酒,高墙大院之下,依旧有些吵闹,让他颇为疑惑。
“听闻是吴越国的彭城公主入长沙了,所有人嗯都去看热闹,嫁妆连绵数里,长沙府也得派人去帮忙呢!”
花蕊夫人跪坐在一旁,身着薄纱,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妖娆万分,她不断地为孟昶扇风,因为孟昶不耐热。
“吴越王也只能俯首称臣了!!”
孟昶感慨万千,饮了一杯酒,看着熟美的花蕊夫人,说道:“这南国江山,已尽入唐国了,如今能与之相斗的,也只有宋国了!”
“看来,咱们输的不冤!”
“都已经过去了,郎君还在意这些干嘛?”花蕊夫人也不愿让其太过于压抑,一直不愿提起蜀国的事,毕竟一国国主和他国之臣,这是云泥之别。
心里落差太大,容易出事。
“某一把年纪了,大半辈子过去了,对于这些还能怎么在意?如今能让我焦虑的,不过是咱们孟氏一族罢了!”
孟昶摇摇头,颇为遗憾地说道:“我这几个儿子,虽然都封了国公,但却无甚才能,日后定然坐吃山空,若不好好规划一番,怕是有的苦头吃!”
“那郎君有何主意?”花蕊夫人俏丽的脸蛋上,满是疑惑。
“吴越国嫁女,倒是让我有了启发!”孟昶放下酒杯,一脸严肃地说道:
“与皇室联姻,日后朝局再怎么变化,只要后宫有人,咱们孟家就会长享富贵,哪怕那几人有不争气的,到时候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能盘桓一下!”
“正好,咱们小六年过十五,与皇帝年岁相当,颇为适合!”
孟昶叹了口气,拿女儿联姻也是没办法,只能无奈地说道:“长沙王乃是皇后之弟,文安郡公与皇帝是连襟,咱若不沟通,怕是也难安稳!”
“小六模样不差,又乖巧可爱,也算是个公主,入后宫,定然封妃,到时候某不在了,也在照拂一下几个兄长!”
花蕊夫人仔细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皇宫内有人,这个淮海王府也更加安稳一下,日子也能舒畅许多,再不济,坐吃山空后,也能用大内接济一下。
“郎君所言甚是,奴家虽然不懂,但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随即,孟昶就拜托隔壁的长沙王太后,与皇帝暗示一下,直接上书献女,他是做不出来的,太跌份了,还是要脸的。
皇帝还没做出决定,那边的荆侯府就听说了,高继冲也慌了,这一个个都与皇帝有了关系,就咱们荆侯府啥都没有,日后肯定吃亏,这不能忍。
所以,他就旁敲侧击,暗示皇帝,高氏有一对姐妹花,模样身形八九分相似,刚刚及笄,云英未嫁,模样娇嫩可人。
甚至,他还编出一段话,说找算命先生算国,这对姐妹将伴天子之侧。
瞧瞧,这话一说,李嘉着实无奈,不娶也得娶了。
不过时间得压后,先娶了彭城公主再说。
一下子,后宫又得增添四名女子,李嘉感觉着实太乱,朕是那种随便的人吗?女子都能塞进来?
我肾虽然可以,但这绝对是扰乱朝廷的。
于是,他朝堂上明确暗示百官,不要再给我献女子了,朕不喜欢太主动的。
这才把这阵子的妖风给压住。
“收拾妥当了吗?”王宁看着几车衣物,书籍,不由得问道。
“郎君已然收拾妥当了!”管家低声应下。
“老爷,就让我跟去,照料你吧!”夫人捏着手帕,满脸的不舍。
一旁,几个成年的子女,眼眶通红。
“这算什么话,某是去办差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几个仆从丫鬟就够了,你们好好留在家中!”
王宁瞬间板起脸,训斥道。
子女瞬间低头,不敢对视,只能服从。
“好好管家,我可不想回来时,家里乱七八糟的!”对着妻子,王宁难得地温柔说道,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去。
就在皇帝娶妃之际,王宁却已经收拾妥当,以巡查使的招牌,开始准备去往各府巡查,而相随的,还有五百名元从军,贴身保护。
码头上,相送的人很多,几个宰相顾全颜面,也相继到来,其他的大小官吏加在一起,约有两百多人。
毕竟是宰相,又掌管军机处,拿下了江南闽南,威望高深。
“为王事而奔走,王宁安之若素,诸位勿念!”
王宁双手拱手,宽大的衣袖聚拢,深深一拜。
“祝王兄一路平安!”赵诚、孙钊、孙光宪等人,也纷纷拜下。
“这对于江南等地的百官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坏!”
这时,码头另一边的船只上,两个衣袍翩翩的中年人,不由得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