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几百高丽骑兵,怀揣着杀敌制胜的勇气,但在数千弩箭的齐射下,没有撑过三轮,就完全消失了。
随着骑兵的消散,战场上的高丽兵,也溃败不堪,不要命地向后逃跑,丢下了大量的兵器铠甲,成为了乱民,散兵游勇。
两万大军,已经完全被碾压,打破了编制,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再也难以组织起反抗力量,只能不顾一切地逃跑。
逃跑时,兵器铠甲就是累赘,十几斤的东西背着,跑个屁。
皇甫晟是贵族出身,自然爱惜自己的性命,见势不对,立马让亲兵护卫自己,扭头北去。
只是为何东去开京,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开京自身难保,还不如去西京平壤,组织最后的反抗。
高丽人不愧是山地出身,速度极快,哪怕周奎已经让大军开始收降了,到了最后,只有区区三四千人。
当然,主要是投降免死的话语,他们也听不懂啊!
战斗结束,辎重营开始打扫战场。
辎重营是禁军重要的组成部分。
他们不仅掌管着禁军的伙食,俸禄,衣裳,以及各种器械,更是搭建营地,铺路架桥也是一把好手,打扫战场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最后的收尾工作。
所以,辎重营虽然不用进行打仗,但他们的位置极为重要的,人数上,也超过了百人,身负重担。
除了他们之外,宪兵队也开始统计战绩,进行核对。
宪兵队掌管军中的赏罚,独立于军队体系,对于营正、都指挥使等,往往不屑一顾,他们直属于五军都督府,甚至对于普通的军官具有弹劾,以及监督权。
一场战争结束,战兵们虽然歇息了,但其他人却在忙乎,统计战果却是最重要的。
刺热的阳光下,尸横遍野,武器到处都是,各种残肢断臂,数不胜数,空气中似乎都布满血腥味。
辎重营不仅打扫战场,还要将受伤的兵卒进行抢救治疗,死亡的,需要鉴别木牌,进行抚恤,安葬,随身物品也要进行寄回。
王永言则看了这一切,淡淡地说道:“高丽人,着实不堪一击!”
“确实如此,咱们这一趟,也算是有个好开局了!”周奎点点头,开心地说道:“打仗对于咱们来说,并不是主要目的,以打促和,让高丽人答应咱们的要求,才算是重点!”
“条件自然也要变了!”王永言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今时不同往日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高丽人不挨打,就不晓得咱们大唐的威严!”
大笑着,周奎感觉这一趟,虽然不至于升官加爵,但食邑却是要涨一些了,至于王永言,怕是少不了一个爵位了。
有鉴于其未来不凡,又想在勋爵体系中建立友好的关系,周奎不由得恭维道:
“王招讨,今日后,您怕是一个男爵免不了,还得恭喜你才是!”
“周将军过誉了,尺寸之功,还得是将军的抬举!”王永言低下头,谦逊地说道。
“高丽国,乃海东之大国,民众百万,不可小觑,咱们大唐多上这样一个属国,怕是国势还要再添几分,王招讨功不可没,男爵之位,怕是稳当了!”
周奎感慨道:“今日你我同军而战,日后也得多多亲近一些才是!”
“这是自然!”
很快,就在他们聊天功夫,一个多时辰后,粗略的统计,已经出来了。
此战,共杀敌两千余人,俘虏四千五百余,余者皆逃窜而去。
缴获,铠甲三千余副,刀剑弩弓等,数以千计,战马四十多头,粮食五百多石,其余杂乱之物,不可计量。
至于己方,死者,三百余人,伤者,五百多人,损失微乎其微。
“啧啧,这高丽人,也着实太穷困了!”周奎感叹道:“与江南相比,相差太多,这些草席,破布等,有啥好,变卖出去,都不值几个钱,这场战,咱们还是亏了。”
“可惜了这近千名死伤的兄弟,为这高丽人,确实不值得!”
王永言也赞同这番言论,禁军减员千人,很不值当,缴获对于禁军而言,根本就抵不了,这场仗,还是亏了。
“战场上咱们拿不来,那就从高丽朝廷中拿来!”周奎笑着说道:“咱从吴越国那里,可是得了好几十万匹绢,大赚一笔,这次咱们也效仿一下,多弄金银来!”
“来人,开灶煮饭,今天煮马肉吃,明天杀向开京城!”
“对了,敌军的统帅,皇甫晟呢?”
“其往北去了,也不知作甚!”
“高丽人果真难懂,罢了罢了!”
随即,他又派出了使者,拿出了更苛刻的条件。
唐军来到高丽,并不是为了占据领土,而是用军队来逼迫高丽,政治上的利益,比军队来的更多。
即使此地距离开京城不过三十余里,但唐军安营扎寨,开始庆祝获胜,而不是直驱开京城,给高丽人一点缓冲垫时间。
“怎么会这样?”王昭不可置信,他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这场战败,对于他的打击,实在太大。
“高丽,高丽的国势,竟然如此境地吗?”
开京到江华湾,数十里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也就是说,开京的大门,已经完全敞开,只要唐军不惜人力,今日就可包围开京城。
这些年来的励精图治,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结果,王昭感觉自己着实承受不住这般的打击,难道自己这些年,都忙活错了?。
“王上——”这时,双冀瞧着国主一副怀疑人生模样,他知晓不能再这般下去了,连忙起身谏言道:
“事到如今,虽然大军溃败,但高丽依旧未亡,还请王上振作!”
“对,高丽还没有亡,也不可能在我手里亡去,绝不可能!”王昭立马跪坐而起,双目通红,打起精神道:
“卿家可有方法?”
“以臣观之,唐军虽然势如破竹,但其并不是为了亡我高丽天下,占据我土,而是为了逼迫咱们称臣,归降,只要咱们答应其条件,开京自然无恙。”
双冀跪坐着,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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