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是什么?
那边的关洛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季平的眉头微微一皱:全部买断,让他把底片交过来。
等季平摘掉耳机,曲牧的电话居然也响起来了,居然是崔审。
他正打算接电话,季平的手就一把夺过曲牧的手机,丢到后排:先晾晾他。
崔审这人,刚才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问他陆安安怎么样,其次才说到他被黑上热搜的事,摆明就是借机威胁他把陆安安捞出来,不过他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原身,自然不会任由崔审予取予求。
季平,能拐去派出所吗?我要去找陆安安。
季平没说话,手指轻点两下导航,距离派出所还有234米,他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派出所。
*
两人在派出所的调停室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陆安安。
虽然双手双脚戴着镣铐,陆安安的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她扎着马尾辫,趴在桌上给曲牧一个白眼:怎么,现在知道错了,还不快把我放出去?
曲牧坐在陆安安对面,嘴角忍不住扬起嘲讽的笑容:陆安安,晃一下脑袋。
陆安安困惑地摇摇头,曲牧满意微笑:脑袋里的水排出去了吗?
曲牧!陆安安怒不可遏瞪着曲牧。
曲牧全然不在意她的愤怒,只是淡淡地开口:你伤害未遂,是刑事案件,也不是我说放就能放的。
看着陆安安的瞳孔渐渐睁大,曲牧低头靠近她:而且你想杀我,也不只这一回了吧?
曲牧!你在说什么鬼话?!陆安安不敢直视曲牧,两只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浑身也开始发抖。
她毕竟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连着几天被关在派出所,身形消瘦,心理身理连连遭受双重打击,再加上心里有鬼,被曲牧一炸,心里顿时慌张起来。
我再说什么,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曲牧坐回位子,那天约我喝酒的,除了你还有谁?
陆安安撇过脸,默不作声。
曲牧双手按住桌板,直起身板:你现在不说,等判刑之后再说也迟了,陆安安,你现在说出口,我还可以帮你写谅解书,说不定你可以少判几年。
曲牧,你不用逼我了。陆安安怒极反笑,你以为我入狱你就会好过?我不好过,你更不好过。
她喑哑的声音就像是夜晚的猫头鹰:你现在肯定很头痛吧,小号被人曝光的感觉好吗?还想参加综艺节目,呵,先把你的黑料压下去吧!
曲牧回头和季平对视,他转身背对陆安安,走到季平身边:她在说什么?
季平抿唇:派出所消息不灵通。
陆安安哪里想得到,她还在幻想曲牧会被黑料压得喘不过气,曲牧这边早就把问题轻松解决,她甚至悠闲地躺在椅子上等待曲牧回头跟她道歉。
陆安安。曲牧回到椅子上坐下,眼神里带着一分怜悯,他打开手机,把最新的热搜放到陆安安面前,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原本的那条黑热搜,已经从#曲牧小号,变成#曲牧打工人,陆安安不可置信地扑向曲牧,双手夺了个空,狼狈地摔在桌面上。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
曲牧收起手机,歪头盯着陆安安挑眉:你明明已经把我小号的消息告诉媒体,预想的热搜却消失不见了?
曲牧双手插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用余光瞥向陆安安: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有权利不说,带着你的镣铐痛哭流涕吧,再见~
曲牧!
曲牧头也不回地离开调解室,季平正在整理外套,陆安安只能把他当做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抬头:季影帝,你什么时候跟曲牧这种人勾搭在一起了?!
季平微微抬眸,他的反应给了陆安安勇气,陆安安更加咄咄逼人地威胁季平:如果我把你跟曲牧私交甚密的事情捅出去,你也会落到跟曲牧一样的下场!
季平把黑色的风衣披到身上,拢了拢袖子,淡然地走到陆安安面前:陆小姐,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有人会信吗?
一个丝毫不顾手下艺人事业,因为伤害艺人未遂而入狱的经纪人。季平的双眼微微眯起,不带任何感情地俯视陆安安,或者是一个曾经的私生粉?
*
你怎么才出来?陆安安拦着你了?曲牧坐在后座摸安伯的头毛,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映射着今夜的星光。
季平顺手摸了一把安伯,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车辆:她怎么拦得住我。
曲牧趴在安伯毛茸茸的身上笑季平:说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陆安安拦得住谁?
车辆启动,绚烂的霓虹灯光闪过车窗,不等季平说话,曲牧就把脸埋进安伯的身上,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回家吧。
季平回头,曲牧已经沉沉睡去,脸上只有昏沉的睡意。
两人从微醺的黄昏忙到车流不息的夜晚,季平把车停在一家意大利餐馆门口,门童本想拉开车门,却被季平伸手阻止。
季先生?
唔
微弱的交谈声让曲牧不禁砸了咂嘴,季平向门童竖起手指:抱歉,下次再来。
车辆缓缓启动,过缓冲带的时候曲牧被震得半昏不醒,揉揉眼睛询问季平:现在回家吗?
季平没有回答曲牧,而是先打开手机,给柳连平发了一条消息。
【季平:不用再调查曲牧了。】
消息成功发送,季平透过反光镜看到曲牧躺在后座一动不动,似乎又睡过去了。
季平看向反光镜里的自己,整平微微翘起的嘴角,放缓了行车的速度。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为积木CP吼一声!
第14章
咚咚咚!大清早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把季平吵醒。
他走出房门往下看,客厅和二楼寂静无声,看来曲牧是带安伯出去散步了。
出门也不带钥匙季平披上外套下楼,颇为不满地帮曲牧开门。
一个头带红棕色贝雷帽,穿着格纹短裙和白色衬衫的少女拎着化妆包站在门口。
两人面面相觑,季平神色不改,退后一步,落下句找错地方,就将大门缓缓合上。
这人是谁?季平打开手机,给曲牧发送微信,餐桌上马上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季平走过去一看,曲牧的手机和早餐一起安稳地躺在餐桌上。
他还没拾起手机,电话铃就突然响起,门外的少女还没有离去,她困惑地拨打公司给他的电话,可意料中的电话铃声,却在把她拒之门外的别墅里响起。
怎么回事?少女喃喃自语,踮着脚尖想从猫眼里瞄到里面的人,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汪汪!
曲牧刚牵着安伯回来,就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女生在季平家门口张望。
他立刻想到网上那些不怀好意的私生粉,没想到疯狂的粉丝居然这么厉害,能逃过安保和物业的重重关卡,精准无误地跑到季平家来。
曲牧捋了捋袖子,想要代替季平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小粉丝。
喂,别看了!给你哥哥保留一点隐私吧。
少女转头,看到曲牧的一瞬间,就亮眼放光的跳下台阶,冲到曲牧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曲,曲牧!
难不成这人是个杂食粉?
曲牧警惕地往后退去,安伯英勇地拦在他和少女中间,如果不是现在情况太复杂,曲牧恨不得当场给安伯加餐,感谢它身为一只宠物却担任保安职位的丰功伟绩。
我认识你吗?曲牧皱眉,试探性地问少女。
少女好不容易喘过气,面色红润地抬头: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是
你是我的粉丝?曲牧双手抱臂,一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怎么会有人,喜欢季平的同时还会喜欢他?!
少女连忙摆手,笑着从背后的小书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曲牧接过一看,文件封面上居然写着四个大字《劳动合同》?
少女笑容明媚:我是你的新助理棠梨,今天来报道!
*
有件事你得帮我,找找有没有便宜的单间租,但安保设施要好一些,你懂吧?曲牧蹲在小区的花圃边嘱咐棠梨,安伯在一旁百无聊赖地追虫子玩。
嗯嗯。棠梨把曲牧的要求一条一条记在小本子上,曲牧每说一句,她就乖巧点头,简直就像是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
曲牧上下打量了一番棠梨的穿着,瞄到她的本子上还有XX社团的logo,奇怪地问了她一句:你几岁了?
二十一岁,今年大四,这是我的第一份实习工作!
真不愧是崔审,眼见陆安安没办法保释,就派了这么个稚气未脱的小女生来。曲牧扶额瞟了一眼棠梨手上的小本子,密密麻麻地记了一堆注意事项,也就不再计较,让棠梨先回公司交差。
棠梨把小本子放进书包,又把化妆包交给曲牧,疑惑地拿出手机:对了曲哥,为什么崔总给我的地址你在31栋,可是保安跟我说,你住在13栋?
曲牧紧张地挠了挠耳后,讪笑地把安伯抓过来胡乱撸了一把:是你听错了吧?
他刚想说是崔审把他的地址弄错了,就听棠梨激动地跟他说:可是我刚才在13栋见到了季影帝耶!就是那个刚获得星光奖的季平!
曲牧震惊,刚要出口的话顿时被他塞回肚子,他重新审视棠梨,低声问她:你见到季平了?
棠梨连连点头:我不会认错的!今年的星光奖我和同学去兼职工作人员,见过季影帝,他还特别有礼貌地跟我们说话,真的好帅啊!就连早上刚起来的表情都那么完美!
还好,棠梨被季平的脸迷得晕头转向,根本没细究为什么季平会出现在曲牧的住处。
别花痴了。曲牧伸手在棠梨眼前晃,反正你下次要来就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走了两步曲牧还不放心,愣是把棠梨送到门口盯着她上车,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快把安伯带回季平的别墅。
*
屋子里静悄悄的,客厅的灯也没开,曲牧探出个脑袋扫了一圈楼上楼下,没见到季平的身影,立刻把门打开,让安伯从外面钻进来。
不会又去睡回笼觉了吧?曲牧打量三楼紧闭的房门,去厨房橱柜里取出狗饼干给安伯加餐。
啪嗒。
黑暗的厨房瞬间被白光照亮,季平双手环抱斜倚在门框边,挑眉看向曲牧:回来了。
曲牧转身背对季平,刻意躲避对方的视线,尴尬地笑了两声:是,是啊,回来了。
他想要去够最上面碗柜的咖啡杯,但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出门前咖啡杯还放在他伸手可及的位置,现在回来,咖啡杯居然被推得更里面了。
曲牧狐疑回头,季平整暇以待地望着他,深邃的瞳孔里满是调笑。
曲牧拿来一个小板凳,季平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了,他凝视曲牧手里那个折叠小板凳,冷冷开口:我家什么时候有这东西的?
红绿配色的洞洞折叠小板凳,简直就要把季平的审美从云端上拉下来然后□□成破纸团再踩几脚。
曲牧站在板凳上把咖啡杯拿出来,认真低头地把板凳擦干净,露出优美的下颚线:早上买菜路过的十元店降价促销,五块钱一张,便宜吧。
你季平无话可说,转身就要走。
一阵咖啡的香气飘到季平的鼻尖,他不自觉地回头,曲牧正捧着一杯咖啡在他眼前:喝吗?
季平抬眼蔑视曲牧,没有说话,曲牧接着解释:刚才是我的新助理,她进来的时候问保安,才敲门把你吵醒的。
我跟她说好了,要来找我,就在保安亭等,绝对不会打扰你。
曲牧嘴角抿起微笑,眼里满是笑意。
季平挑眉接过咖啡,一手插兜,默不作声的离开厨房。
他应该是不介意了吧?曲牧追上季平,对着他缓慢上楼的身影幽幽叹气。
曲牧转头凝视趴在地上哈气的安伯:安伯,你这些年也不容易啊,跟在这么个影帝心,海底针的主人身边,一定很委屈吧。
曲牧蹲下抚摸安伯的头,一句话就从三楼飘落,重重地砸在他的脑袋上:我还没进屋,听得到你说什么。
曲牧抬头,季平双手交握靠在走廊的扶手上,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我,我随口说说,你就随便听听。曲牧扒在一楼的扶手上,冒出个小脑袋。
呵。又是那声熟悉的轻笑。
曲牧缩回手指,低头白眼,小声吐槽:笑死你算了!
*
午饭结束后,曲牧在收拾碗筷,季平却拖着两个银白色的行李箱从楼上走下来。
你要出远门?曲牧疑惑地把腰上的围裙解下来放在一边,看这行李箱的大小,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季平点头,垂眸回复微信消息,抬眼望向在厨房哼哼唧唧舔食盆的安伯:上半年就排好的电影拍摄,这期间就麻烦你照顾好安伯。
《我是一只狗》?曲牧叠好围裙,坐在单人沙发上抱着抱枕,上身前倾,满脸都是好奇。
那部还没开始选角。
曲牧惊讶,居然还没开始选角?从他见到季平第一天,季平就如痴如醉地研究原著,住进来这几天但凡见到季平,对方不是在读原著,就是在看剧本,原来是两部电影。
这季平还真是敬业爱岗,时时刻刻都在钻研演技。
桌上放着一摞用回形针分门别类放好的文件,曲牧随意瞄了一眼,只看到协议两个字,忍不住悄摸瞧着季平,这家伙就这么爱签协议吗?
对了。季平把文件推到曲牧面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