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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试镜什么时候开始啊？”
刚刚发动车子，旁边就响起了斯嘉丽的声音，“我都等了好久了呢。”
“还有一段时间吧。”杜克打转方向盘，车子拐上了主干道，“到时会有人给你妈妈通知。”
“哦……”小女孩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小钱包，在杜克眼角晃了晃，“钱我都准备好了呢。”
“钱？”杜克疑惑的看了副驾驶一眼。
“我说过要请你吃冰激凌啊。”斯嘉丽·约翰逊眨着明亮的眼睛，一副非常天真的表情，“难道你忘记了？我又不像你，喜欢耍赖。”
清楚这个小家伙的难缠，杜克干脆不去理她，专心致志的开车。
“喂，你怎么不说话呢？”
不过安静了两分钟，斯嘉丽忍不住说道，“难道退化成鸡蛋了？”
“鸡蛋？”杜克呲了呲牙。
“是啊。”小女孩很认真的解释，“鸡还是鸡蛋的时候，都是不会说话的！”
“约翰逊小姐！”
杜克强忍下给她一个爆栗的冲动。
“不如这样吧，我们猜谜好了。”
这个小家伙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也不管杜克答不答应，直接说道，“长长的耳朵，白白的身子，红红的眼睛……”
任凭旁边的小话唠唧唧歪歪，杜克不做任何回答，稍稍加快车速，回到家后，就可以将这麻烦精扔给母亲，否则耳朵都会被磨出一层茧来。
宾利车进入圣塔莫尼卡，趁着小女孩从书包中拿出水瓶喝水的时候，杜克好奇的问道，“斯嘉，你不觉得累吗？”
“累？为什么会累啊？”斯嘉丽好奇的问道。
“你说了这么多的话，”杜克抽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这里不累吗？”
“没有啊，”小女孩换上了很受伤的表情，“杜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吵？很烦？”
虽然杜克很想点头承认，但旁边只是个儿童，还是母亲的教女，只好违心的摇了摇头。
“别骗我了。”斯嘉丽撇了撇嘴，“口不对心！”
她明亮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一些，“今年，我从纽约转学到了洛杉矶，妈妈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我，爸爸总是很难看到，哥哥们也不喜欢跟我这种小屁孩玩，我在学校还没来得及结交新朋友，放学之后要去上表演课，表演班里都是比我大的孩子，有些还是成年人，同样很少有人理我，我平时都没有说话的朋友。”
轻轻叹了口气，杜克转头看了看还不到十岁的女孩，这些童星出身的演员，童年时代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以后有没有后悔监护人替他们做出的选择，恐怕连他们自己长大后都说不明白。
这是一条看起来无比光鲜，实则很不正常的童年路，路上充满了魔鬼的诱惑和数不清的危险，迈错一步往往就会坠入深渊，从此没有翻身的机会。
“那我闭嘴好了。”
见杜克一直不说话，斯嘉丽·约翰逊干脆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皱起鼻子看向车窗外面。
微微笑了笑，杜克还是不说话，直到车子驶进家里的车库，帮她解开安全带，才说道，“到了，下车吧。”
小女孩撇过头，背起书包，拉开车门，跳下车子，也不等杜克，熟练的穿过通道，直接向别墅的方向走去，似乎来过远不止一次。
跟在小女孩的后边，杜克走进了客厅，斯嘉丽加快脚步，直接跑到了沙发那边，对坐在上面的莉亚夫人亲热的喊道，“教母。”
“嗯，过来了。”莉亚夫人接过书包，对另一边的佣人说道，“带斯嘉去梳洗一下。”
“妈妈……”
对沙发那边打过招呼，杜克进了另一间盥洗室，简单的洗漱之后，走了出来，“斯隆女士没有过来？”
“她回纽约了。”莉亚夫人看着盥洗室的方向，说道，“斯嘉暂时在这边住几天，等她母亲回来后，再回家。”
接着，声音稍稍放低，“圣菲亚当初拓展纽约的业务的时候，梅拉尼帮过一些忙，东西岸一向不合，犹太圈同样如此，她是我打入纽约犹太社交圈的介绍人之一。”
没等太久，佣人就带着斯嘉丽·约翰逊回了客厅，莉亚夫人站起来，对杜克说道，“你带斯嘉去楼上看房间，你以前的工作室。我让人准备晚饭。”
小女孩所有的调皮似乎全消失了，走过来扯住杜克的衣袖，随着他一起上楼，拐进二楼的走廊，杜克打开了以前的临时工作室，这里已经换了模样，不但其中加了一张漂亮的儿童床，连装饰也变成了适合女童的粉色调。
“这里是洗手间……”杜克带着她挨着走了一遍，“这里是通话器，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可以直接喊佣人；这是阳台，从这里能看到大海。”
斯嘉丽·约翰逊只是点头，却不说话。
“有什么意见吗？”
站在阳台上，杜克问完后，见她只是摇头，不禁皱了皱眉，“为什么不说话呢？”
“你允许我说话了？”她一蓝一绿的眼睛中，又写上了委屈。
“我什么时候不允许你说话了？”
杜克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女孩简直太麻烦了，他宁肯跟那些充满心机的成年演员勾心斗角，也不想做哄孩子的临时保姆。
“车上的时候。”斯嘉丽嘟起嘴，“你嫌我吵啊。”
“我只是平时没有人聊天……”她嘀咕，“想找朋友说话而已。”
“时间差不多了。”
不接她的话，看了看腕表，杜克直接离开了阳台，斯嘉丽从后边跟上来，又扯住了他的衣袖，杜克回了下头，“去吃晚饭吧。”
“你不生气了？”下楼梯的时候，她试探的问题。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尽管对她变来变去的心思和面孔有那么点头疼，杜克还不会跟一个孩子去计较。
晚餐很丰盛，明显是专门准备过的，虽然杜克从母亲的话中能听出来，收下这个教女未尝没有还人情的意思，但对斯嘉丽·约翰逊的感官还算不错，言语间也比较亲热，远不像小时候对待他那般严厉。
当然，这既是男孩和女孩的区别，也是儿子与教女的区别。
这个国度，远不像他曾经生活的地方那样，对演员既羡慕又贬低，这是一个高度商业化的社会，任何正常的职业都是合情合理的选择，好莱坞及其周边产业每年能创造上千亿美元的产值，就像商人一样，例如两个汤姆以及史泰龙、施瓦辛格等演员，也会被全美视为成功和美国梦的典范。
莉亚夫人在用餐的时候，时不时就会跟斯嘉丽·约翰逊讨论一些表演学校和好莱坞的趣事，杜克也观察过了，小女孩表现的异常乖巧，明显很讨母亲的欢心。
聪明和心思灵巧的女孩，总是让人喜欢，这一点放在全世界都通行。
“表演学校的老师，都说我的天赋很不错。”斯嘉丽·约翰逊也会自夸几句，“说如果我遇到适合的角色，说不准能成为麦考利·卡尔金那样的童星。”
“我看过你在《勇闯夺命岛》中的表演。”莉亚夫人也适时的鼓励，“镜头很短，但令人印象深刻。”
“谢谢教母。”小女孩甜甜的笑了起来。
“杜克……”
听到母亲的话，杜克抬起头，看了过去，整个晚餐时间，他几乎没有说过话。
“斯嘉的学校和表演学校都在伯班克，最近几天你暂时搬回来。”母亲明显没有商量的意思，“早上送她去学校，下午下课……”
“表演学校有专门的人去学校接的。”斯嘉丽适时的说道。
“嗯……”莉亚夫人点了点头，“下午你再去表演学校接她回圣塔莫尼卡。”
“妈妈，我下班时间不固定的。”杜克感觉有些头疼，“有时候忙起来会到很晚。”
“这样……”
“教母。”斯嘉丽·约翰逊又开口了，“我可以在学校等的，没关系的。”
听到小女孩的话，莉亚夫人看了过来，杜克稍稍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心中无奈的暗叹，貌似今天不该回家吃饭，结果不得不揽下一个临时保姆的工作。
幸好只是一早一晚让人搭顺风车，也不是太过占用时间，否则才是麻烦。
斯嘉丽·约翰逊虽然才九岁，但生活自理能力很强，吃饭、穿衣什么的，都不用人照顾，第二天早上杜克从海滨大道跑步回来吃完早餐后，刚刚将车开进院子里，她就适时的出来跳上副驾驶，几下扣上了安全带。
“早，杜克。”她笑眯眯的说道。
“早，斯嘉！”
点点头，杜克驶出家门，拐上了通往伯班克的道路，先将斯嘉丽·约翰森送到了她在读的小学，然后才赶去华纳制片厂。
刚刚进入独立日工作室，杜克就得到了好消息，在他本人以及华纳兄弟和二十世纪福克斯的极力争取下，五角大楼最终做出了让步，不再强制要求修改剧本结尾和关于51区的内容，会尽快派遣航空方面的专家指导拍摄空战场面，并且可以出借爱德华空军基地和白沙导弹靶场作为影片的部分外景场地。
如果有需要，五角大楼还会派遣一队战机直接参与拍摄。
很显然，国防部决定在这部影片上投入一定的力量，联合杜克这个导演，制作一部大型征兵广告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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