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琬儿她虽然跟着我过不了绵衣玉石的生活,但我绝没有让她吃半点苦,她是你的掌上明珠,也是我的心疙瘩,我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能娶到她是我徐腾磊祖上积德,琬儿为我生孩子更是我徐腾磊一辈子的福份,我徐腾磊感谢岳父大人。说完就对着田老几个磕头,额头和石板磕碰的声音,听得出来他有多诚心。
几个磕头就把额头磕红了,或许是看到他这么诚心这么痴心的份上,田老终于有些松动了。他摆摆手,缓和的说到,起来吧,一切都成了定局,我一个老头在怎么反对也不济于事,起来吧。
徐腾磊站起来,脸上潮红嘴上憨笑,额头微微有血珠,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能跟岳父化解这几年来的隔阂,就是让他磕破脑袋也值了。
田老看女婿一脸憨笑就瞪了一眼,冷静的脾气差点又被他给挑起来,只得转头对药童说到,去把我打包好的东西拿过来。药童听到马上跑进里间,不一会儿就抱出一个大箱子。
徐腾磊一瞧赶紧上前帮忙,入手沉重,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箱子被放到桌上,药童打开箱子拿出包好的药材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这几包是给小姐的药,这几包是好吃的糕点,还有里面一些衣物,是给小姐和孩子准备的。药童把东西拿出来就说到,完全没听见田老在后面咳嗽的声音。
药童敢这么说是因为刚才看老师原谅了姑爷,其实老师每天都会准备这些东西,就是备着随时有人来拿。
徐腾磊一听瞪大眼睛,一时摸不着头脑。
就你废话多,还不快装回去。田老在身后斥喝了一声,洋装生气。
药童眨了眨赶紧装回去,墨景辰也看出来,这老爷子早就不生女儿的气了,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放不下,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例子。
徐腾磊抱着箱子,眉开眼笑,心情好的脚步都是轻飘飘的,出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到。田老看着直扶额,心道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莽夫啊。
把人送到门外,田承文拉住墨景辰,说到,明日我会去徐家村,到时候你也来,我要跟你细聊琬儿的事。看来他是真知道田琬的情况。
好的,到时候你让人通知一声我就马上到。墨景辰说到,并没有推辞。他的胆气到是让田承文刮目相看,这么年青就如此沉稳,可见不一般。
抱着木箱上车,徐腾磊半点大意都不敢,还特意叮嘱到,小辰子,你可把这箱子给我看好了,要是磕坏了碰着了我拿你事问。
墨景辰无语,只得把箱子抱住,磊叔,你放心吧,我就是不要这条老命也得把你这木箱护周全了,到是你赶马车能慢一点不,否则我怕是豁出老命也保不住它啊。
别给我贫嘴,里面的东西都是老丈人满满的爱意,要是坏了那就罪过大了,你听明白没有。徐腾磊驾着马车,速度慢的都赶上旁边的路人了。
明白,保证完成使命,磊叔你就放心的驾车吧。
你小子,今天要不是你在,我恐怕别说是拿到药了,连那个门都进不去,为了答谢你,来,请你吃糖葫芦。说完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串糖葫芦。
墨景辰嘴角抽了一下,你还真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啊。说归说,但还是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第40章 被暗箭穿心
回到徐家村已是入夜,赶了四时辰的马车,可见有多慢。
到家徐腾磊迫不及待抱着箱子跑进去,把墨景辰扔在车了,他抱了一路的木箱,手脚都有点麻,缓了好一会儿才下来,刚跳下来就看见一个老熟人,伍言。
你怎么在这里?墨景辰奇怪问到。
主子出事,请你跟我来。伍言没废话,把重点一讲转头就走,墨景辰一听是华臣鳞出事也紧张起来,顾不上脚麻就跟上去。
一路无话,很快到家,墨景辰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他怎么了。墨景辰急忙上前,一手号住他的脉,竟然只感觉到微弱的气息,这令他大惊失色。这是在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后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
主子在办事的时候,被人暗箭穿心。伍言一边说,一边轻轻拿开胸口的衣服,触目惊心,一滩没有干的血迹染在白衣上。
伍言暗暗自责,他没有保护好主子,箭上有毒,我给主子用过解药,可是主子迟迟不醒,我担心他出事,只能往你这里送。在附近他能求助的人只有墨景辰。
墨景辰把完脉,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涣散,情况非常不妙。
把你的解药给我看一下。墨景辰一脸严峻,从他手里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眉头就深深皱起来,盖好瓶子就扔回他手上,走到旁边拿来自己的行医箱,把银针拿出来。
这确实是解毒的药,但不对你主子的这毒,毒液还停在他体内,我现在用银针逼出来。墨景辰不忘解释一句,伍言暗暗震惊,这药可是老骨毒给的药,每次对毒都很管用,这一次怎么会没用?
怎么可能?每次我们中有人中毒一用便好,怎么对会主子没有用?伍言疑惑,把瓶子塞进衣服里。
墨景辰拿出针消毒,这个得问你们自己,或许这个药对你主子不管用,现在别纠结那些,把他的衣服解开,我要施针。他对伍言说到,在去打一盆温水来。伍言收起疑惑,都一一照做。
当衣服全解开,露出华臣鳞那白皙而强劲的肌肉,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墨景辰眼眸一闪,露出不易查觉的心疼。持起银针,慢慢的捻进伤口周边,一共用了四针,又在他指尖上刺,没刺几下就有几滴黑色的血流下来,滴在被褥上竟然冒出一丝的白烟,能想像这毒有多霸道。刺完左手又刺右手,把毒尽量全逼出来。
一系列下来,墨景辰已是满头大汗,心里紧张的把针都捏出汗,还刺空了两针,这种错误他从来没有犯过,可是面对华臣鳞他却真是心慌了,他怕自己救不回这个男人,有那么一瞬间,他害怕失去这个男人。
伍言在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怕打扰到他,但瞧他满脸是汗,就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墨景辰微微点头感谢。
蜡火下的房里很安静,静到只能听见两个沉重的唿吸。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是往后面墨景辰越是紧张,绷紧的神经一点也不敢放松,看着滴出来的血慢慢变成红色,他也没松懈。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色的血已经全变成红色,墨景辰便不在刺指尖,他抹了一把汗,抓出他的手来诊脉,细细感觉了好一会儿才收手。
比刚才的脉象有力一点,眼睛也恢复一些,重度危险度过。这话是说给伍言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身子缓缓坐下,无力的搭拉着双肩。
墨公子,谢谢你救了主子。伍言对墨景辰行大礼,真心感谢眼前的少年,要不是他发现药不对,主子这会可能真的就,后面的事他不敢想。
第41章 不要脸(大章求枝枝)
墨景辰摆摆手,无力的说到,现在还不能保证他没事,要等他醒来后才是真正脱离危险,我现在写一个药方,你赶去城镇,无论如何你都要拿到,在明日鸡鸣之时赶回来,否则你主子会很危险。说完扶床站起来,拿出笔和纸。
他这一伤损了元气,得有固本,滋阴益气,固本培元,在用解毒散清除体内的余毒,最重要的是复元活血汤这一剂药,得把伤口周边瘀血散掉,消肿止痛。
字体规正,笔锋苍劲有力,没有一定的功底是写不出这么一手好字。
写好满满一张纸,放下笔吹了吹上面没干的墨汁,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在鸡鸣之前回来,知道吗。
伍言接过药方,小心翼翼折起来放进怀里,墨公子请放心,伍言就是不要这条性命也会在鸡鸣之前把药拿回来。说完一拱手,转身就离开,几个跳跃消失在夜色中。
伍言离开,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墨景辰不在掩饰,疲惫的捂住双眼,不多时,一滴泪水从指尖划下。
万幸万幸箭没有伤到心脏,否则就是自己也无天回力!
细微的抽泣声,悠悠在房内回荡,墨景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甚至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肩膀,内心有一根玄被触动到了。
他手放开,泛着泪水的双眼无比忧伤,紧紧锁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的心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意识里,很在意这个男人。
双眼紧紧盯着男人,他苍白的脸色和嘴唇都令人揪心,墨景辰咬住唇,才没让自己呜咽出声。
人的感情就是那么奇怪,一旦被触发,那就是致命的,墨景辰现在就是此时的心情,担心男人到有点失控,他一把抹掉眼泪,有些不甘心,瞪了眼男人,可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就无法生气。
我墨景辰这一辈子,难到要栽在你手里了吗。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没有人回应他。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一点也没有醒的迹象,心里多少有点凉意,三根手指又搭在他的手腕上,希望脉象能有力一点。
这么短时间诊脉其实不必要,但关心则乱,墨景辰心乱了。
墨景辰不死心,诊了很久的脉,可是没有一点变好,他的心凉了半截,正当他要收回手的时候,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抓的很紧很紧。
我我没事。如蚊子般的声音,墨景辰却听见了,忧转喜瞬间破泣为笑。
你当然没事,有我在,阎王不会收你。就算阎王真收了你,我也会下去找阎王,他欠我的。
墨景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可当华臣鳞说话的瞬间,他的心都亮了,从心底对这个男人的某种爱意正悄悄萌生。
华臣鳞微眯的眼缝只看得一个模煳的影子,但他知道这人是谁,这熟悉的味道让他无比安心,只是下一秒又重新晕眩过去。
醒来就是最好的回应,墨景辰吊在桑子眼上的心总算落下来,紧紧握住男人的手,静静的看着他。
夜色入幕,慢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墨景辰不知疲惫,给男人洗干净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只是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短的可爱,然后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的墨景辰勐得一惊醒,原来他刚才给睡着了。醒来的墨景辰马上检查华臣鳞的情况,发现他发烧了,额头烫手,全身像热气球一样,脸上表情很痛苦,抓着墨景辰的手死死没有放开。
好在行医箱里有退烧药,他准备去拿,发现华臣鳞死死抓着自己的手不放,捏的都起青筋,怎么也掰不开。
华臣鳞,你放手,我给你拿药。轻柔的声音,但他听不见。墨景辰无奈伸脚去勾,这个时候就是显腿长的好处,可惜他腿短。
使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勾到行医箱,他满头大汗,凑回他耳边轻声说到,臣鳞,你放手,你发烧了,我要拿药给你吃,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我向你保证。
温柔的声音,暖暖的气息吹在耳旁,华臣鳞意外的松开手,墨景辰快速拿过行医箱,倒水泡药,全部动作只在十几秒之间,可又出现一个难题,药喂不进去。
臣鳞,你嘴张,吃药。依然是温柔的声音,只是这一次不管用,华臣鳞就是不张嘴,墨景辰想掰开他的嘴,可是掰不开,他的牙齿紧紧咬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墨景辰拧眉,看着药没法子,突然,他拿起药就喝了一口,然后凑到他嘴边,嘴对嘴喂药,没想到嘴刚贴上去他就张开嘴把药吞了,墨景辰奇怪,到也没多想,又继续喂了几次才把药喂完。
嘴里一片苦涩,他擦了擦嘴,一脸通红,刚才华臣鳞把吞头伸进嘴里撩了两下,是自己的错觉?
看他双眼紧闭,应该是错觉,他拿起脸盆出去打水,却在转身的时候没发现床上的人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眼神里有一种得瑟的笑意,原来他刚才是醒着的,故意不吃药,但没想到他会用嘴喂自己,心情愉悦的都忘了伤口的痛疼,还舔了一下嘴角,看来这个伤受得值。
墨景辰守着华臣鳞一夜,给他换无数毛巾降温,一直到天亮之时,烧才没在反复。
天边露出白肚鱼,一缕光阳照大地,伍言终于踩点回来,一身风尘扑扑,脸色苍白,把药给墨景辰的时候他还在喘气,看来这一路很赶。
墨景辰接过药就熬上,他自己熬药,因为得控制好火候和药汁的量。他熬药,伍言就自动拦下做早饭的活儿,对厨房他也早摸熟悉,不用说米放哪里他也知道,淘米下锅炒菜,样样顺手熟练,完全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墨烟儿在徐四娘家看到家里的炊烟就赶紧跑回家,一眼就看看哥哥,委屈的就嘟起嘴。
哥,你在家为什么不去接我啊。小脸苦巴巴的很是受委屈。墨景辰一听声音抬头,勐得想起来,把妹子还忘在别人家。
烟儿,对不起,哥哥这一忙就把你忘了,过来抱抱。墨景辰展开手,笑的很温柔。烟儿就算在生气,看到哥哥笑的那么好看也没脾气了,一把就扑进他怀里,在肩头还蹭了蹭。
哥,你在家忙什么把妹妹都忘了,你要不说个理由来我可不放过你。烟儿小脾气还拗上了。墨景辰宠溺的笑了笑,指了指房间,小声说到。
咱家的大财主受伤,在里面躺着,哥昨晚就是忙着给他治伤才把你忘了。墨景辰无辜的眨眼,咱家的大财主我们是不是应该要照顾好?
墨烟儿一听大财主就想到了华臣鳞,马上点头,幼稚的声音还紧张到,哥,那我们的大财主怎么样,他会不会死啊。要是大财主死了,那我们家就不能天天吃大米饭了。
墨景辰温柔笑了一下,放心,有哥在,阎王不敢收他,大财主目前没多大危险,你看哥正给他熬药,等他喝了哥这药就能好了。说完指了指正熬的药。
墨烟儿一看赶紧从哥的膝盖上跳下来,说到,哥,那你快熬药,快给大财主送去,我们要把大财主照顾好。小孩就是小孩,墨烟儿已经把自己受委屈撇到脑后。
烟儿最懂事,哥现在熬药,对了,你伍言哥在厨房,你快去帮他打下手,你可是家里的主人哦,不能都让他一个客人干活。墨景辰指了指厨房,墨烟儿一听眼睛一亮就跑进去。
伍言哥,我来了。一边还撸起袖子,看她那激动的样子还真奇怪,伍言那张冷冰冰的脸怎么就受她喜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