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是他的帮凶吗,那就一起带走。他自说自话,完全不听墨景辰解释,伸手又去抓华臣鳞。
华臣鳞哪里会让他抓到,抬手一挥就把他的手挡开。
桂鸿卓没想到他会反抗,愣了一下,好家伙,行凶还敢反抗抓捕,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本都头今天就替天行道,看刀。说完抽出官刀就砍下去,他的速度很快,也很野蛮,完全不按正常路出牌。
墨景辰一惊,本能的拉住华臣鳞后退,他怕这个暴牌气的男人出手把他也杀了,要是杀了官府的人,那麻烦事就更大了。
都头住手,我们跟你回衙门。不能把事闹得更大,这里虽然是古代,但也是讲法律的。
但桂鸿卓根本听不见他的话,挥刀的手完全没有收力,反而是更凶勐的砍下去。
华臣鳞冷哼一声,迎上他的大刀。
桂鸿卓能当上一县的都头,那是凭本事做到的。他魁梧的手臂力非常大,一刀砍下去顿时飞沙走石,激起无数的灰尘,气势十分惊人。若是在一般人眼里,他这身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在华臣鳞面前,还不配当对手。
华臣鳞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只是轻轻一挥袖,一道刀风就朝他门面去,风化刀刃,犀利无比。桂鸿卓大惊,刀马上收回来挡,只听哐当一声,刀身碰擦出火花,可见刚才这一下有多凶险,如果他不回刀来挡,这刀刃必定打在他身上,他必定血溅当场。
桂鸿卓青筋暴跳,心里余悸,重新看向这个冷酷的男人。
好凶险的刀刃,好狂的气势,再来。桂都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是越战越勐,一刀刀砍下去的力气在慢慢加重,连砍十刀,华臣鳞的脚下移动一点,但也仅此一点。
桂鸿卓这人是遇强则强,丝毫不退,打得都快眼红了。
墨景辰在旁边看的很担心,他不是担心华臣鳞,而是担心这都头一个不小心就被他杀了。
桂鸿卓也算是有点本事的人,竟然可以连砍华臣鳞十刀。
华臣鳞突然传头看墨景辰,轻飘飘又很隐忍的问了一句,我能杀了他吗。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当头棒硾一样打在桂鸿卓的头顶上。
墨景辰愕然,额头青筋突突跳了两下,说了两个字,不能。杀人尝命,就算你是王爷也一样。
华臣鳞皱眉,一脸不高兴,但还是避开要害,狠狠给他一击,被打飞出去的桂鸿卓一脸懵圈,喉咙一甜血就吐出来,身子晃了两下差点摔倒。
刚才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被打一掌就感觉五脏六腑要碎了一样,桂鸿卓凝固的脸上全是问号。
华臣鳞把他打飞就回到墨景辰身边,冷冷的背手而立,墨景辰内心吐出一口气,刚才真怕他不听自己的把人杀了,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就死在自己面前,做为一个医者他很是自责,绝不能在有死人。
墨景辰走到都头面前,递了块手帕给他。
擦一下血,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还有地上的尸体,你还是叫人先处理一下为好。墨景辰很和气的说到,他想和平解决这个问题。
桂鸿卓没接手帕,煳乱的用手擦一下,冷哼一声,我们没话可说,你们杀了人,就得受到堂律的制栽,现在乖乖跟我回衙门,否则今天这事就没完。
是他们先动手,我们只是出于自卫才失手杀了他们,不是我单方的罪。墨景辰扶额,尽量解释。
我不管你们是自卫还是什么,反正人已经死了,你们就得接受惩罚。他不论原因,只看眼前事。
墨景辰有点头大,他的身份特别,我可以跟你走,但他不行。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有特例。桂鸿卓刚正不阿,一点情面也不讲,凶手就是凶手,管你天王老子的身份。
那么他欺压百姓,讹诈百姓的血汗钱,你为什么不管,如果你刚才出来及时,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说到底,你也有责任。墨景辰一指远处的几个衙役,原来他早就发现那些人了。
桂鸿卓顺着手指看过去,一看之下怒发冲冠,朝几人大吼到,你们几个混蛋,还不快点给我滚过来!
几名衙役一惊,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报报告都头。几人站整齐叫到。
桂鸿卓盯着他们个个看,眼睛都冒出火了,质问到,你们几个臭小子,刚才一直在那里看着?
是是的。其中一人回答,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有一道劲风扫过来,没来得及躲开,脸上结实的挨了一巴掌。
都都头,我们知道错了,你你别生气,我们以后在也不敢了。衙役求饶,桂鸿卓却是痛心疾首,一幅恨铁不成纲,捶胸顿足。
你们你们这几个混蛋,身为百姓的守护人却是玩忽职守,不管老百姓的生死吗,我问你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桂都头声音夹着唾沫喷在他们头顶上,几人被骂的头都不敢抬起来,缩着脖子跟乌龟一样。
都都头,刚才是这位大婶把吴公子撞到,吴公子要求赔钱,她赔不起,后来他们就动起手来了。衙役简单明了的说,桂都头的眉头就拧起来,语气都冷了三分。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说清楚。他不相信事情就这样。
衙役们面面相视,被都头的表情吓到,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看到了吗,你的人在旁边从一开始就看着,但他们没有出来阻止,反而是看着我们被他欺负,我们都是徐家村来的乡下人,没权没势难到就不配他们保护吗。墨景辰严词厉色,把他问得哑口无言。这里所有的大哥大姐叔叔伯伯们都能帮我们做证,是他们先动的手,如果我们不自保他们就会伤害我们,也许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会是我们,试问,我们有什么错。
墨景辰咬字清晰,一点不含煳,大家听着都觉得很对,纷纷说到。
都头,他说的没错,是吴安轩的家丁先动手抓人的,他们只是反抗一下。
都头,这吴安轩没安分两天就出来做妖,你可得好好管管啊。
都头,你看这位小公子还小,他还是个孩子啊。
对啊都头,我们亲眼看着是吴安轩的人先动手的,你不能抓小公子他们啊。
他的朋友也是,如果不是吴安轩挑事,他怎么可能失手杀人。这人是替华臣鳞说话的,这男人一身寒气,但出发点是善良。
是啊都头,不能带他们走,他们没有错。
百姓一个个为他们说话,桂鸿卓就犹豫了,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么多人替他们说话,那就一定有原因。看向地上的尸骸,他沉思起来。
吴安轩这时回过神,听百姓们一个个替墨景辰说话,心中全是愤怒。
都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的家丁命贱,固然他们有错,也是堂律来制栽,而不是被他活生生噼成两半。墨景辰,今天你别想脱身!
桂鸿卓还在犹豫,听他说也有道理,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把这两人带到衙门让知县来判断。
就算你们出于自保,那也要跟我回衙门说清楚,你们放心,如果你们无罪,我桂鸿卓一定保你们没事,绝不会让人暗中使坏。最后一句是说给吴安轩听的,他知道吴安轩是吴员外的公子,有权有势。
好,我相信都头为人正直,不会让我们含冤的。墨景辰拉住华臣鳞,让他别说话。
桂鸿卓此时暗暗松了口气,如果真的硬碰硬,自己可能会死,他的感觉不会有错。
带走。
第68章 但就是这么现实.2更
就这样,两人被带到衙门。
墨景辰不急不躁,到是对衙门挺新鲜。
小小辰子,我们这真的要去衙门吗,听说进了衙门出来就难了,我们会不会出不来啊。醒来的徐四娘喏喏问到,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
放心吧,我相信桂都头,只是你表亲的那个事,恐怕是办不成了。他说的是掌厨的事。
唉,现在哪里还管那些,能平平安安从衙门出来就阿弥陀佛了。徐四娘也不纠结银子的事,现在保命要紧。你说我们怎么就那么倒霉,出来一趟就能撞见吴安轩那个混蛋,偏偏还被我给撞了一下,要不是我当时走神,也不会发生这些事,小辰子,真是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徐四娘一脸苦色,她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这不是你的错,他是冲着我来的,到是我连累你了。墨景辰安抚到,但也没说错,吴安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只是被当枪使了。
这个吴安轩真是不要脸,以前瞧不上你,现在又死皮懒脸的要抓你,真是太贱了。徐四娘恶狠狠的说到,心里咒骂他祖上十八代。
走在前面的吴安轩听到这话脸都气歪了,又不敢回头,前面还走着桂鸿卓,他跟家丁也被带到衙门。
桂鸿卓走在最前面,一手捂着胸口,刚才被打的一掌还隐隐做疼,令他很不舒服。看来得找个郎中瞧瞧,有可能被打出内伤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衙门前,刚好就遇到坐桥子回来的县太爷,县太爷一下桥就被这场面给吓了一跳。
桂都头,这是怎么回事?县太爷看到吴安轩,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混小子又给他爹闯什么祸了,他刚从吴员外的府上喝茶回来。
桂鸿卓马上向县太爷汇报情况,等听完后他一脸震怒,脸都阴沉下来。
好大的胆子,敢在丙良县闹出人命案,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给本老爷站出来,杀人行凶殴打官府绝不容姑息。县太爷手一背,官威一下子就显出来,阴沉沉的扫视众人,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张眼熟的脸,他疑惑的瞪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又绕到后面看,左右确认后,脑门瞬间就刷出冷汗,脸色一下就变了,连腰板都低了三分,急急忙忙跑过去单膝跪地。
王王爷,老臣参见王爷。
王爷?众人震惊了,瞪大眼睛转过头看县太爷,在看他跪的人,更加吃惊不已。
他他竟然是王爷,行凶者竟然是王爷不不不,不能说他是行凶者,谁活腻了敢说王爷是行凶者,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县太爷的腿都在发抖,见桂鸿卓他们没跪下狠狠瞪了一眼,大吼到,你们这几个混账的东西,敢把王爷当凶手,还不跪下以死谢罪。他这一吼把他们都惊醒,一群人齐刷刷的都跪下,连吴安轩也不敢站着。他现在的脑门全是汗,心中全是恐惧。
王爷千岁千千岁。一群人的声音整齐有力,跪倒一片。
墨景辰是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没什么惊讶,但是徐四娘不知道啊,她已经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了。
华臣鳞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冷冷的背着手,一个字也不说,连个眼神都不带赏的,场面一下就安静下来,只有众人急促的唿吸声。
县太爷名为卢杜海,四十五岁,三年前被调配到丙良县做县太爷,在这个小地方,他就是土皇帝,好在他除好色一点多娶几房妻妾到也没干什么丧尽天良之事,他的脸色有点蜡黄憔悴,精力不足,一副眼虚的模样,墨景辰一瞧就知道他是床上事做太多了。
卢杜海带着属下跪了一会儿,也没见王爷喊平身,心里就慌恐不安起来,王爷肯定是生气了,这下他的乌沙帽恐怕不保啊,这个缺大德桂鸿头,带谁不好,非得带这么尊大佛回来,他这府庙小,哪里容得下惹得起啊。此时他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骨头打碎了都得自己吞下。
华臣鳞故意让他们跪着,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墨景辰却看不下去,这还在衙门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对官府的影响非常不好,在怎么说,他们也是一方的父母官,如果没有威严的话那以后还怎么治理民生。转头对他使了使眼色,华臣鳞瞥见,微微一抬眉,不是很乐意的说到。
起来吧。
一群人马上站起来,卢杜海小心翼翼的弯着腰,没敢抬头正眼直视。
老臣老臣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罪过,还请王爷恕罪。
求王爷恕罪。身后一群人跟着喊到。
华臣鳞又不说话,恕不恕罪,全听墨景辰。
县太爷又尴尬了,王爷对自己爱搭不理,这这这让他老脸尽失啊。
县太爷,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这里人多,不是很方便。墨景辰嘴角抽了一下,替华臣鳞说话。
县太爷抬头,疑惑的看着这少年,请问你是?这毛头小子是谁!这有他说话的分吗。
我叫墨景辰,是他是王爷的朋友。指了指华臣鳞,墨景辰微笑到。
朋友?王爷在这里怎么会有朋友?可是王爷没有否绝啊,那就是朋友,王爷的朋友他也惹不起啊。
对对,我们进去说话,怎么能让王爷站着呢。县太爷说完就赶紧转身去吩咐下去,好吃好喝的全都准备上,回身又很恭敬的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请里面坐。
华臣鳞很自然而然的走进去,一点也没有感觉不妥,到是墨景辰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刚才还是犯人,转眼就成上宾了。
老爷他他他真的是王爷吗。桂鸿卓在后面拉住县太爷,一脸苦色。
卢杜海回头狠狠瞪一眼,气愤低吼,你看我的脸像在开玩笑吗,桂鸿卓,我该说你最聪明还是笨蛋,给我请了这么佛大尊来,一个不小心本官这乌纱帽可能就保不住,到时候你就跟着爷一起完蛋吧。卢杜海不是吓唬他,听闻这位爷脾性不定,随时都会暴走。
桂鸿卓一个哆嗦,吱吱呜呜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卢叔卢叔,他真的真的是王爷吗。回过神的吴安轩拉住卢杜海,一脸哭丧。
吴安轩,我该说你什么好,总是能给你爹惹祸,这次竟然还惹到王爷,你爹早晚有一天被你坑死。卢杜海冷言冷语,一甩袖子赶紧就追上王爷去。
桂鸿卓脸一正,突然对手下说到,把他们给我压起来,等候发落。他就是在刚正也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况且他们也不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