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扫吧。
  少年:???
  店老板突然卖出这么多盆兰花,收获一大笔钱,别提多开心,当场白送沈秋羽两盆自珍金边小桃红,还偷偷给他提成发微信红包。
  两人相谈甚欢。
  沈秋羽乐呵呵抱着两盆兰花离开。
  少年:???
  就好像哪里不对劲??
  等他快速付完兰花的钱,急匆匆追出来,街道左右两边,人来人往,已经不见沈秋羽人影。
  少年愤然踢了脚路边石台,石台倒是安然无恙,他自己反而痛得嗷叫一声,陡然想起脚趾头被那人踩过。
  他气得不行。
  傅楠。
  有人叫他。
  傅楠满脸憋屈地抬头。
  旁边那家室外花店慢步走出一个高挑身影,他撑着一柄太阳伞,很瘦弱,脸色病白到近乎透明,看上去孱弱多病。
  他掩唇轻咳,眉宇间透着浓重病气。
  傅楠立刻站直身,小跑着过去扶住他。
  臻哥。
  他喊了声。
  *
  沈秋羽抱着两盆兰花离开花鸟市场,直接坐上网约车回北门的欢跃小区。
  他下车后,又顺便在楼下买了些调料,上次顾濯两顿晚饭把家里两瓶黑醋白醋以及一瓶香醋全都给用光,他忘了补上,今天正好记起。
  到家后出了满身汗,他忙去浴室洗澡。
  进去没多久。
  他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
  沈安坐在茶几边画画,倏然听见来电声,扭头看了眼嗡嗡震响的手机。
  屏幕上是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而且是外地的。
  他往浴室喊了几声哥哥。
  淋浴水声大,沈秋羽那边没听见。
  手机连续响着,起码打来三次。
  沈安担心对方有急事,便拿过来帮忙接听,他不熟练地划开接听提示,音筒那方很快传来男人语调轻松的低沉声线。
  我提前回北城,两小时后来机场接我。
  沈安等对方说完,开口道:他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等下
  你是谁?
  对方语气不悦地打断他。
  沈安微愣,正要回答对方。
  通话那方突然毫无预兆地挂断,留下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沈安:?
  沈安疑惑地看着来电,这是打错了?
  沈秋羽舒舒服服冲完澡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啃哈密瓜时,沈安就把这事儿跟他说了,沈秋羽点开看了眼那陌生号码,再联想最近买房后各种装修电话打来,快烦死他了。
  他觉得多半也是骚扰电话,顺手拉黑。
  然后他懒散地躺在沙发啃水果,沈安也边吃边画画,他画的是哈密瓜。
  两人悠闲呆至晚餐时间,沈秋羽正打算点外卖,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沈安起身去开门,见门口站着个非常俊美的陌生青年,不禁愣住。
  对方看到他,也是一愣。
  两人默不作声地对望。
  谁也没说话。
  玄关那边突然安静。
  沈秋羽疑惑地扭头看向那边,倏然瞥见门口拎着两袋菜的顾濯。
  他没留神,顿时从沙发滚下去,摔得哎哟叫了声,又麻溜儿地爬起来。
  阿戳?
  沈秋羽喊道。
  十分钟后。
  顾濯在厨房慢条斯理地清洗蔬菜。
  沈安目光从厨房收回,疑惑道:哥哥,他是厨师么?
  沈秋羽摸摸鼻尖,算半个吧。
  沈安:???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哪有算半个的?
  沈安麻木脸看他哥。
  沈秋羽没再跟他说这个,撸起袖口钻进厨房,死皮赖脸地挨着顾濯要帮忙,顾濯不让,他还着急。
  有些人表面是去帮忙,实际就是去蹭吃蹭喝。
  顾濯瞥着沈某某边洗菜边往嘴里夹凉拌胡萝卜丝,没一会儿,一小碗就被他给吃光,顾濯足足了三分钟,才伸手没收作案工具。
  竹筷被没收。
  沈秋羽也不着急,开始蹲糖醋排骨,嘴里叭叭道:戳戳,还是你做的菜最好吃,我跟你说
  他回头看了眼客厅,鬼鬼祟祟靠近顾濯,在他耳边压低声,轻轻道:小安做饭只比我好一点点,说不定我努努力,就跟他差不多了。
  压低声线后的尾音略显沙哑,像带着小钩子,在心间轻轻戳了下,麻酥酥的。
  顾濯眸色微动。
  他不着痕迹地偏开脸,似乎在避开什么。
  沈秋羽不仅没发觉他的异样,更没发觉两人姿势有多亲密,勾着顾濯肩膀哥俩好地说个不停。
  顾濯黑眸睨着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白皙莹润,纤细劲韧,薄薄肌肤下隐约透出青色筋脉,清晰漂亮。
  他敛回目光,将沈秋羽搭在他肩头的手放下,继续翻炒铁锅中散发诱人肉香的长条排骨。
  沈秋羽正要再勾上去。
  他忽然瞄见什么,又停住。
  片刻。
  他伸手在顾濯耳垂捏捏,你缺氧么,耳朵怎么这么红?
  顾濯:
  砰地一声。
  厨房门关上。
  沈秋羽被赶出厨房。
  他眨巴眨巴眼睛,满头雾水,完全想不出自己被赶出来的原因。
  但回去又怕顾濯生气,只好坐回沙发,继续啃他自己的哈密瓜。
  啃到第二块。
  他手机响了声,有人发微信消息。
  是杨严。
  【杨哥】:你家地址发过来
  【啾啾】:?
  【杨哥】:有用
  【啾啾】:[欢跃小区.地址]
  地址发过去。
  杨严那边没再回复。
  沈秋羽看着聊天界面,心想杨严要他家地址做什么,难道明天原尚来北城会到他家?或者原尚让他寄什么东西?
  他想了几点,顿觉都有可能。
  反正可能性就这些,总不可能原尚今晚提前到北城,还专门跑他家里来吧?
  这想想都不可能。
  沈秋羽继续啃完这块哈密瓜。
  等着顾濯开饭。
  不多时。
  顾濯将晚餐做好,沈安忙活着拿碗筷,端菜上桌。
  沈秋羽也慢悠悠加入其中。
  今晚顾濯做的四菜一汤。
  既有莲藕排骨汤,又有麻辣水煮肉片、梅菜扣肉和糖醋排骨,最后是一道炝炒时蔬,满足饭桌上三个人的需求。
  沈秋羽馋得直流口水,没想到顾濯真的信守承诺,把那天他没吃到的三样菜,在今晚做给他吃。
  这种好兄弟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他愈发坚定要跟顾濯做异父异母亲兄弟的想法。
  沈秋羽超级高兴,顺手拍了两下他旁边顾濯的大腿,暗示自己的开心,却没发觉这举动过分暧昧。
  顾濯身形倏忽一僵。
  对面的沈安也皱着眉看过来。
  沈秋羽依然嘻嘻傻笑,又大大咧咧地把手挪到顾濯背上,哥俩好地拍了拍。
  顾濯:
  顾濯无情地把他爪子拿开。
  沈秋羽也不在意,夹起糖醋排骨塞嘴里,裹着排骨的肉块外焦里嫩,一点也不柴,咸甜美味。
  他舔舔嘴角的赭色糖汁,准备再夹一块,门口倏然传来敲门声。
  三人循声看去。
  沈秋羽说:我去开门,你们先吃。
  他嘴里说着让两人先吃,实际上手里正捏着根糖醋排骨。
  沈安:
  顾濯对他这些行为早已免疫,见怪不惊。
  沈秋羽到玄关边,伸手开门。
  室外声控灯灭,玄关灯也没开,门外黑漆漆一片,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拧了下眉,正要关门。
  突然。
  浓烈黑暗中有一双手倏地朝他伸来,速度极快。
  而沈秋羽反应敏锐,速度更快,猛地擒住对方手腕大力一扯,眸色锐利地挥拳揍出去,正中对方脸颊。
  被揍那人痛叫着让他住手。
  沈秋羽偏不。
  对方气得骂了声shit。
  沈秋羽心说,哈呀,这种时候你还敢骂人,我打。
  又连揍对方三拳,等他撤回手,想看对方还骂人不,哪知霎时看清对方的俊脸,不,现在已经不太俊了。
  原尚捂住红肿侧脸。
  他那双深情桃花眼中一片冰冷,却半句话也没说。
  沈秋羽默默拿起手机,拨出某个号码。
  沈秋羽:喂,120么?
  医院。
  冰敷着侧脸的原尚戴上墨镜和鸭舌帽走出就诊室。
  沈秋羽小步跟在他背后,怂怂哒。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原尚一声不吭跑来,还想拿手擒住自己,他只是条件反射,下手快了一点点,重了一点点,不是诚心要公报私仇。
  原尚默不作声地到休息区坐下。
  沈秋羽低头道歉,对不起。
  原尚惯来爱惜他那张脸,这件事沈秋羽再清楚不过,前段时间两人在A岛同住,他见原尚每天都在护肤做面膜,外出去沙滩时,也会谨慎地用着防晒喷雾,精致得不行。
  而现在
  他把原尚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给打肿。
  沈秋羽欲哭无泪。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打脸。
  原尚冷着脸看沈秋羽一眼,又转眸看他后方的顾濯,问沈秋羽:那个人是他?
  沈秋羽从悲观中抽离,反问:什么那个人是他?
  原尚有种对牛弹琴的既视感,他深吸一口气,隐忍火气的说:今天让你洗澡的人是他?
  沈秋羽:???
  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原尚在说啥?
  什么让他洗澡的人是他?
  这又关顾濯什么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俩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鸡同鸭讲半天,原尚黑着脸把沈秋羽赶走。
  沈秋羽在原地踌躇不动。
  顾濯说: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沈秋羽看看原尚要心梗的表情,心想顾濯留在这里,原尚应该会更高兴,就点点头,从医院门诊楼离开。
  门诊楼内。
  原尚看向顾濯,你什么意思?
  顾濯道:去酒店再说。
  原尚顺着他视线往外看,隐约在角落见到几个可疑人物,扛着小型摄像机,似乎在偷拍这边。
  原尚不爽地冷着脸,却也起身跟顾濯从门诊楼内部电梯下楼,去地下停车场,避开偷拍跟踪的几个狗仔。
  两人坐上宾利。
  顾濯拧动汽车钥匙,发动引擎,驶出地下停车场,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直至宾利车停在北城酒店地下室。
  原尚没下车。
  他手里的墨镜挑动着中控台面的一袋水果糖,没有拆封,但这袋甜蜜糖果的画风与车厢内整体沉闷格格不入。
  原尚语气平常道:你什么时候变得爱吃水果糖了?
  顾濯没有说话。
  原尚探手拿起那袋水果糖,正要撕开包装,眼前倏然晃过暗影,水果糖袋瞬间被拿走,手里空空如也。
  他抬眸看主驾驶。
  顾濯将糖果放置在方向盘后的中控台,和手机并列,明明只是简单的举动,却莫名令人觉得他很珍视那袋平平无奇的水果糖。
  原尚面容上的轻松渐渐敛去。
  你也想尝尝水果糖的味道?
  顾濯不答反道:你该上楼了。
  原尚桃花眼中笑意消失,水果糖不适合你。
  这话应该说给你自己听。
  顾濯神情依旧平静而冷淡。
  原尚冷着脸下车,摔上车门离开。
  顾濯面无表情摇上车窗。
  启动车时,他低头看向挨着仪表盘的水果糖,数秒过去,默然抽出干净的餐巾纸,认真擦过糖袋上被原尚碰过的地方。
  做完后,他将水果糖放回原处。
  引擎发动,宾利很快驶离酒店停车场。
  *
  深夜十一点。
  沈秋羽到家时,沈安正缩在沙发上熟睡。
  他过去把沈安摇醒,沈安还云里雾里的没睡醒,半天醒神后,问他原尚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沈秋羽道:放心,不是很严重。
  他又跟沈安说了几句,然后哄着他回床上休息,自己也洗漱后回卧室休息。
  次日清晨。
  沈秋羽被厉北野夺命连环call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解锁手机,接听来电,也不顾厉北野那头说什么,默默戴上耳塞继续睡。
  这耳塞购于厉北野第二次吵他。
  厉北野那边说了半晌也不见回应,试探性喊了声沈秋羽,音筒中只余下均匀的呼吸声。
  厉北野:
  等沈秋羽再醒来,他发现厉北野居然没有挂断通话,拿起手机喊了声厉北野,那边含糊地应了声,显然也在通话那头睡着了。
  沈秋羽:
  这是什么绝世奇葩。
  沈秋羽简直不想理他。
  他算算日子,不到两个月就能摆脱厉北野,拿到高薪替身工资,他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那就看在钱的份上,再忍忍他。
  反正钱不嫌多。
  厉北野察觉沈秋羽醒了,强行醒过来,命令道:你今天过来遛崽崽。
  沈秋羽问:崽崽是谁?你都有儿子了?
  厉北野:
  厉北野气道:我养的那只德牧。
  沈秋羽:哦。
  沈秋羽心说,你可真是人瘸心不瘸,骨折的腿还没好,就养只精力旺盛的小奶狗,还不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