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优走到他面前,“你的确不知道,因为……真正设下壮/阳局的人,不是你,是你的父亲!”
所有人都懵了。
全部看向蒋国公。
就连蒋遇宸自己都难以置信地看了过去。
白优继续说道,“我来再次大胆推测看看,蒋国公布下仓库与避暑山庄的阵法之后,本来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所有人都当那是鬼屋,根本没人敢去靠近,即便去了也会死在机关术下。可因为郡主的死,要处理她的尸体并不容易。为了掩人耳目蒋国公只好把她带到了仓库,并传出她探险失踪的消息,这样一来,就更没有人敢贸然进去了。拖延到足够的时间,郡主的尸骨早已腐烂,就算真发现了,也无从调查。”
“同时,蒋国公知道那天我与多喜郡主之间的事情,担心我发现什么,所以,找人将带着极乐散的八卦镜送到了侯府。只要我和郡主都死了,国公府便可以高枕无忧。”
面对着白优的推测,蒋国公却一脸平静,“白小姐的故事编的可真精彩。”
蒋遇宸自己也无法理解,他爹都这岁数了还壮什么阳?
更何况,谁都知道蒋国公最厌恶风水玄术之事,现在居然自己布下风水局,怎么可能?
“你胡说,我爹都禁欲多年了,怎么可能为了壮、阳做出这种事情!”蒋遇宸忍不住反驳道。
白优看向躲在人群里的蒋念,蒋念迎上她的目光,似是从里面看到的鼓励,最终,咬紧牙,点了点头。
“蒋国公是否需要壮阳,那就要问问你妹妹了。”白优再次语出惊人。
人群里丫鬟装扮的蒋念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走了出来对众人道,“白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蒋念,你胡说八道什么,爹怎么可能……”
没等蒋遇宸说完,蒋念直接解开了上襟,脖颈到胸前的肌肤上,草莓印赫然在目。
“这都是他对我做的。”蒋念伸出手指向了蒋国公。
蒋国公的脸色彻底变了。
蒋遇宸跌坐到地上,“爹,她……是我妹妹啊!”
面对着所有人投注而来的视线,蒋国公脸上的慌张仅片刻,就恢复了。
显然已经清楚的知道,再挣扎和反驳没有丝毫意义。
只是,蒋国公看向白优的目光里,有很多无法理解的疑惑,“蒋念告诉你的?”
白优摇头,“这壮阳阵有一个弊端,就是你们在交合的时候,会自然吸取周围人的阳气。这世上能量是守恒的,你在阵法里越来越强,用的不仅仅是阵法,还有四周所有的阳气滋补。所以,她身边的人阴气都会很重,巧的是之前把镜子给我的那批人也是如此。”
“所以,我一开始怀疑的是她。但后来发现,蒋念与家人关系恶劣,到了岁数,却不让她嫁人,这实在太古怪。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身边跟的人比嫡女还多,家中的人却习以为常,这就说明下令监视她的在家里地位一定不低。但她今天来找我的时候,她并不怕蒋遇宸,思来想去,整个国公府除了你,应该没有人能如此了。”
蒋遇宸像是三观都受到了冲击,无法理解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可是,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蒋国公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生了你们两个废物,一个只知道玩女人,一个被个丫鬟迷得团团转,指望你们守住国公府的未来吗?除了再生,我还能怎么办?”
蒋国公打量着蒋遇宸,“要不是这个阵法,你以为就靠那点牛鞭酒,你真的能恢复?”
“……”蒋遇宸无言以对。
“那为何是她?”蒋遇宸沉默了一会儿,依然无法接受,“她是你女儿啊。你找我娘和其他夫人也行啊。”
蒋国公义正言辞,“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都是为了国公府。”
白优被他恶心到了,万万没想到外表气正人清的国公,内里已经浊黑成这般模样。
白优冷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无非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罢了。你和蒋遇宸,没什么两样。不,你还不如他,至少他还知道不对自己的家人下手……说你是人,都抬举了,蒋、国、公。”
蒋国公面对白优的指责根本不为所动,“蒋念只要怀了我的孩子,我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优笑了,“给你布局的人难道没告诉你,这阵法的副作用,就是短暂的快乐和种,不可兼得?”
蒋国公浑身一震,看向柳先生。
柳先生无辜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显然一点都不想再与他扯上关系。
蒋国公脸上的镇定再也绷不住,要冲上去找他说清楚,宋从极的人马适时冲了上来一把按住,直接将他拖走。
蒋遇宸和蒋念也一并被带回天玄司进行调差。
宋从极扭头走到一旁的柳先生面前。
柳先生立马坦白,“我只负责提供方案,做不做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宋从极:“极乐散的解药。”
柳先生松了一口气,“没有。我只有方子。”
白优却根本不信,“你哪里来的方子?”
柳先生犹豫着。
宋从极冷冷地注视着他:“说。”
柳先生:“……时霓给我的。”
白优:???
第16章 16 你不是白优,你到底是谁?……
白优听到柳先生的话,当即驳斥道,“不可能。”
她都不认识这道长。
宋从极听到她如此笃定的反驳,扭头看了她一眼,黑眸深了几许。
但他没有再给她询问的机会,直接把柳先生也一并带走了。
涉及到时霓,宋从极肯定不愿让更多人的知晓,白优还是能理解的。
所以她也没再追问,今夜的事情,足够让上京掀起一番波澜了。
明善和有悔已经等在了马车里。
白优一进来,就对他们说道,“干的不错。”
有悔把身上白优的衣服换掉,高兴的直拍大腿,“哈哈哈……蒋遇宸被吓懵的样子,可太有意思了。他肯定怎么都想不明白,哪里来的三个你。”
明善也高兴地跟着傻笑,“我们每天跟小姐在一起,模仿她还是不难的。只是,小姐你是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发疯的?”
白优轻轻敲了敲马车壁,“在船里我一直发出这个声音,这一种震动持续在耳边出现,会让人进入一个极端暴躁的状态里,他越急就越容易失控,在配合这满院子的木槿花,让他发狂很容易。”
“可是……没有极乐散的解药该怎么办?”有悔忽地想到了什么问道。
早在从天玄司回来,白优就已经暗中做了准备。
以防最后没有拿到解药,也能保住陈必一命。
白优将一份方子递给了他,“你先去天玄司按这个把人救醒。”
有悔看了一眼方子,“夸夸?”
白优:“极乐散摧毁了他的心智,要想重新建立并非易事,柔善积极的正气是能击溃一切阴气最好的办法。让他老婆孩子每天按上面内容在他床边一直夸他,能帮他在最短时间内建立希望。”
有悔惊呆了,“光夸就可以了?他体内的毒呢?”
白优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解药在这里。”
“白小姐果然神仙,我在天玄司的时候听说天下除了时霓,没人能解极乐散之毒。你是第二个配置出解药的人!”
白优摇了摇头,严肃道,“无论是谁问你,就说是你研制的,记住了嘛?”
有悔愣了一下,刚要去接,白优却把瓷瓶收了回去。
“解药我暂时有用,你先去把人夸醒,他若不醒,这药也就没用了。”
“……好。”
*
白优一直守在天玄司门口,看到宋从极次日从皇宫回来,这才急忙又跑了过去。
“大人。”
宋从极冷淡地扫了她一眼,“何事?”
“能让我见见柳先生吗?”
宋从极奇怪地看向她,“柳先生是本案要犯不便见人,白小姐请回吧。”
白优虽然知道这举动会引起他的怀疑,但柳先生能拿到她的方子,她不得不在意,所以她必须要见他。
白优将一个小白瓷瓶递了过去,“这是极乐散的解药,换见他一面的机会,大人,换吗?”
“……”
*
宋从极将白优带到了天玄司大牢。
看着牢里灰头土脸的人,白优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方子?”
柳先生还是之前的说辞,“时霓传我的。”
白优敛眉,盯着他,道,“你根本不是道士,面短色黑乃是五行属水之人的面相。属水之人做不了道士,你之前从事的应该是与水有关的行业,要么就是船夫,要么就是渔夫。”
“鼻梁歪斜心术不正,你做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钱,不仅国公府,你之前甚至还有过为财作恶的经历……”
听着白优的分析,柳先生额头的冷汗刷地就冒了下来,再听她说下去,他怕永远都出不了天玄司了,急忙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册子递过去。
白优看着册子愣住了,这是她的笔录册,一直贴身携带的。
三年前,出海登船的时候,她都以为丢了,怎能会在他这里?
“三年前,我还是一个船夫,当时出海来上京。时清先生和她孙女时霓就正好在我的船上。”
白优怔了怔,脑海里蓦然闪过那一夜无尽的杀戮。
“据说那艘船遭遇了水匪无一幸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白优走近追问道。
柳先生:“开船之前,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船交给他们,我答应了。”
“我虽是个船夫,但时清先生我还是知道的。离开的时候我本来想去见他一面,可惜还没见到就被那帮人给赶下船了。”
“这一包东西,是我在时先生房间里捡到的,里面有时霓写的极乐散的方子还有各类阵法。”
宋从极走了过来,面色沉郁,“那些买你走的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感觉就像普通的商人。当时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我发誓,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我拿了钱就给赶下船了。后来听说遇到了水匪无一生还,我就用时霓留下的这些东西当起了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