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我们小姐不在那里。”
白优看出来她是想耍赖了,但她不会给君平这个机会的。
白优冷笑一声说道,“看来果然如八字说讲,君小姐当真是一个无才无德的刻薄小人。”
全场:“……”
云桂楼里一片死寂。
敢这么骂皇室宗亲的,她真是第一个。
“希望君小姐……有朝一日不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白优冷着一张脸说道。
侍女紧张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白优走到了刚才侍女与君小姐通信用的通道处。
“哥,火折子。”
白驰赶紧跑出去找了找,然后递了给她。
白优直接扯了一块桌布点燃丢了进去,怕火烧的不够,白驰特地还跑去厨房还抱了点柴火过来,一并往里丢。
侍女想阻止,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宋司主,又怂了。
没一会儿,只见三楼四号房里冒起了烟。
“咳咳咳……着火了着火了……”
接着里面便传来惊叫。
门,被踹开了。
君平和丫鬟一脸烟熏的跑了出来。
“快来救火啊……”
君平喊完,四周没有一丁点动静。
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回头一看,糟了。
此时的她,就站在三楼四号房的门口。
白优冷笑,看了一眼楼内,“大家都看到君小姐从哪里出来了吧?”
君平没想到她居然耍心计把自己逼了出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本小姐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区区一盆水而已,你就这么玩不起?”
白优看了一眼浑身都在滴水的宋从极。
就一盆水?
这三十桶水都够洗个鸳鸯浴了。
“君小姐,我赢了。”白优直接说道。
君平满脸骄纵,“那又如何?真要本小姐给你端茶倒水?做梦。”
白优早就知道她会如此,“我现在不想要这个奖赏了。跟不懂信义的人讲这些没有意义。我今天就要一个公道。”
“公道?哈哈哈哈,我哥可是皇子!你要什么公道?我就是公道!”
白优看了一眼在场众人,“陛下曾于科举之时提书,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大盛开国至今秉持君子之道,诚信为先,君小姐身为皇室宗亲不仅做不到,还妄想以自己的身份来要挟恐吓他人,在座诸位都是天子门生,我一介闺门女流不懂,倒想问问,这是华王一贯之道,还是说这其实才是——陛下所教予诸位的为君之道?”
“……”
白优这一句话,直接把各扇门背后的门客们吓得坐不住了。
她这是把君平的行为与整个大盛国挂钩,说的好听是询问,其实根本就是在定罪!
如若君平继续嚣张,不给她一个交代,那便是违背天子之道,事情真要闹大了,可是会杀头的!
君平听着她的话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依然保持着嚣张道,“你少拿我哥说事,区区一个侯府,抬举你了陪你玩玩游戏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君平!”
就在君平叫嚣的时候,一道肃然地声音传了过来。
华王手持扇子走到白优面前,“君平,不得胡闹。白小姐是本王的贵客,休的胡言乱语,还不快跟白小姐道歉。”
“哥,我又没错,我干嘛道歉。”
华王怒瞪她一眼,转头先行对白优行了个礼,“白小姐,舍妹不懂事,今日是她坏了规矩在先,本王就替她赔这个礼了,你莫要与她计较。你要何等奖赏尽管开口,本王定会满足。”
白优微微挑眉,“任何都能答应?”
“是。”
“把桶里的水灌满。”
下人立马照做了。
白优看了一眼君平,“君小姐,站过去吧。”
“……?”
君平愣住了,“你敢泼我?”
白优一脸惊讶,“这难道不是君小姐的赔罪礼吗?”
“你……”
当今陛下最在乎的便是民间对他的看法,君平闹出这般动静,传到陛下耳朵里,只会牵连整个王府。
若是旁人,华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淮安候府,那可真是一堆玩命的疯子。
华王不能再由着她任性了,冷下脸来怒道,“君平,你有错在先,过去。”
“……”君平不愿意。
宋从极轻飘飘地开口:“既不愿,那便由陛下来定夺吧?”
君平一听,闹到陛下那她还能活吗?
再不情愿也立马老实地站了过去。
白优扯下绳子,三十桶水,不偏不倚全部洒到了君平的身上。
君平何时受过这般折辱,气得浑身哆嗦瞪着白优。
“如今你们也算是扯平了,游戏之事就此翻篇吧?本王在楼上为白小姐准备了佳肴,不如一起上楼……”
“不了。”白优直接打断了华王的邀约,用笃定的语气说道,“王爷一直都在这楼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阻止,若非牵扯到了陛下,想必王爷也是不会出现的吧?”
“……”
“既然王爷无意待客,今日我也就不打扰王爷雅兴了。”
华王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她个性如此刚烈。
“王爷,我不喜欢不坦诚的人。”白优毫不顾忌地把自己的不高兴说了出来,“哥,把我们刚才的损失列个清单给王爷。”
“……”
“今日我们一行盛装出席花了不少钱,王爷记得报销一下,就当是今夜这玩笑的补偿了。”
“……”
白优说完,转身抓着宋从极就走了。
华王想拦,君平在旁边怒道,“哥,她敢这么跟你说话,我这就教训她。”
华王:“站住!你还嫌闹得不够?”
“哥?”
“起先你说和她玩游戏,我还当你是姑娘家那些小游戏,也未曾干涉。君平,人之诚信,在于礼,在于矩,你自己破了规矩还要把过错归咎到别人身上,看来是我太惯你了。来人,把君平送回封地,再也不用回来了。”
君平惊住了,“哥?!”
华王一眼都不想看见她,直接挥手命下人将她拖走。
华王看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未曾想这般柔弱的外表下,是一副如此剔透的心思。
从一开始她便已然看穿,但她一直在给他机会和时机,虽说是他在考验她,但又何尝不是她在考验他?
到底……还是他低估她了。
华王气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拂袖离开酒楼……
*
出了云桂楼,白驰去写账单去了。
宋从极站在台阶上,浑身都在滴水,不解地问道,“你既有意吸引他,刚才也足以证明自己,何必要走?”
“因为他让我不高兴了。”白优满不在乎地说道。
宋从极轻笑,“还以为白小姐什么都以大局为重。”
“失去我,损失的是他,影响不了我的大局。”
“……”
“倒是大人,刚才你其实可以闪开的,为什么会出手?”白优忍不住问道。
宋从极神色平淡,“不对称。”
“……”
哦对,闪开了怎么着都只能湿到一边,是不太对称。
不知为何,白优心底漫过一丝失落。
“既然已没了雅兴,白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宋从极说着就打算走了。
白优拦住了他,“我刚才被吓得不轻,想必是这身衣服风水不好,大人不然陪我买套新衣服吧?”
“……”
白优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拽着他就去了旁边的成衣铺。
说是给她买,她却直接挑了一身极正的明红劲装给了他。
宋从极本想拒绝,白优却已经眼疾手快把他推了进去。
只是,折返的时候,她的衣服被试衣间门锁上的钩子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