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裂了就是裂了,大晚上的遛弯漏风,把本王的发型吹乱了怎么办?”
“……”
秦统领一介武夫,最不擅长应付的便是安王这种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之人,但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只能耐着性子道,“宋司现下主要务在身,不如王爷等回头这公务办完了,我亲自将您的马车修好还回安王府?”
安王:“那不行,你的意思本王还得走回去了?”
秦统领简直要哭了。
“本王今天心情好也不为难你们了,宋司主就把你的马车让给本王,也可以。”
秦统领:“……”有什么区别!
宋从极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直接无视了安王的胡言乱语,“秦统领,还不走?”
秦统领:“是……属下这就……”
安王直接打断了秦统领的话,“看样子宋司主是不打算让马车了。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只好硬抢了。”
说着,安王挥了挥手,一直在巷子里待命的侍从们瞬间冲了出来。
“谁敢动手?”秦统领急忙喊道。
“本王一个王爷,还怕你们不成。给本王把他的马车抢过来。”
话音刚落,安王的人马当即冲了上去,秦统领奉命送马车内的人回府,现在面对着安王的挑衅,再不情愿也只能应战。
两边人马很快就打成了一团。
马车里的人安静地坐在里面,一动不动。
此时,车帘忽然被人掀开了。
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现。
锋利的匕首架到了车内人的脖颈上,“跟我走。”
戴着面罩的白优低声对时霓说道。
宋从极瞥了一眼对面把刀架在时霓身上的人,眼底没有一丁点意外,显然早有所料。
“白优,不要胡闹。”宋从极冷声提醒了一句。
“大人,我要和她单独谈谈。”
时霓面对着白优的威胁,丝毫没放在眼里,“你还没死心呢?怎么?又想说我是假的吗?白小姐,我不是时霓难道你是吗?”
白优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出手用一个双环扣将两人的手扣到了一起,时霓本想挣脱,但她越挣,扣住她的那一边链条收缩的就越紧。
“你给我解开。”时霓怒道。
白优没有理会她,反而对宋从极道,“大人,要么我们两被你带回去,要么我和她走,你选择吧。”
宋从极脸上情绪难辨,“此事你不该插手。”
说完,刚要拔剑,剑掉了。
白优眼疾手快抢过了他的剑,反抽剑指向宋从极。
此时,外面听到动静的魁斗掀开车帘赶了过来。
看到里面被剑挟持住的宋从极,魁斗脸色一变,“司主!”
白优一边拽着时霓,另一边用剑指着宋从极下了马车。
安王为了帮白优创造机会,所以特地把人拉到了更远处打,此时那边正打得如火如荼,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面前仅有宋从极的一些亲信围了过来。
魁斗怒道:“什么人?不要命了,天玄司的马车都敢劫?”
宋从极老老实实地站在她的面前,没有反抗,也没有轻举妄动。
魁斗一直观察着宋从极,他不动,他们也不敢乱来。
白优借助着宋从极一步步往后退。
秦统领那边终于发现了他们,急忙大叫起来,“有刺客!”
一群人也顾不得打架了,掉头就往他们这边冲。
白优看准时机,一剑砍断了马车上的绳索,然后一把推开宋从极,上马,带着时霓调头就撤。
秦统领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就只来得及追得上一个马屁股。
“司主!”秦统领急道,“小姐被带走了?”
宋从极神情如常,点了点头。
秦统领简直难以置信,“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在您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
魁斗偷看了宋从极好几眼:“……”明显感觉刚才他是故意把人放走的。
不然,这世上还能有谁能威胁得了他啊。
魁斗总觉得那个跑走的身影有些眼熟,这个时候魁斗只好顺势帮宋从极解围道,“对方胆子特别肥,挟持了司主,我们也不好轻举妄动。”
“可是……小姐怎么办?陛下那边我们……”
宋从极回头瞥了秦统领一眼,“既然是天玄司丢的人,我自会将人寻来,秦统领不必担心。”
有他这句话,秦统领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安王的人还在后面嚷嚷,没办法,他只有先回去应付安王了。
宋从极凝望着白优离开的方向,眼眸渐深……
*
白优一路将时霓带到了城外的郊野才停了下来。
白优直接解开了手里的双环扣,对她开口道,“这里只有你我,说吧,到底是谁操控的你?”
时霓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根本没有和她谈心的计划,直接出手对她发起了攻击。
两人再次打了起来。
一模一样的招式。
一模一样的走位。
时霓看着白优很是意外,“……我倒不知,你是故意模仿还是从哪里偷学来的功法,你以为会我会的这些,你就能取代我了吗?宋从极的正妻之位,只可能是我。”
白优冷笑,“你一个尸体废话怎么那么多。”
白优自知目前身体素质比不上原本的身体,所以力求速战速决,可是,阴魂所占据的毕竟是时霓自己的身体,从小就是在无数的实战中所历练出来的,在打架这一块上,她可从来没有输过。
很快的,时霓就已经占了上风。
时霓一个迅猛出手,直接夺过了白优手里的匕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真是碍眼……既然你那么不自量力,那我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吧……”
时霓一只手掐住了白优的命门,另一只手里的匕首从白优的喉咙处挪到了胸口,眼看着她举起手就要将匕首刺入——
叮——
她手里的匕首与什么东西相撞,飞了出去。
“谁?”时霓骤然转身。
宋从极持剑一步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时霓看到来人有些诧异,“宋从极?”
“放开她。”宋从极冷冰冰地看着时霓说道。
时霓难以置信他居然帮着外人出手,“宋从极,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护着一个外人算什么?”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拔下发簪狠狠地扎到了白优的胳膊上。
下一刻,宋从极就面无表情地给了她胳膊上两刀,划成了对称。
时霓疼得松开了手。
白优得此机会脱身,迅速退到了一边。
“你什么意思?”时霓无法理解地问道。
宋从极:“你伤她一刀,我便还你两刀。你伤她一寸,我便还你十寸。”
时霓怒了,“宋从极,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的这个妻子?”
宋从极冷冽的剑锋直指她的喉咙,一字一句笃定道:“你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我的妻子,也不是——时霓。”
宋从极的话让时霓愣了一下,“之前在皇宫,我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
宋从极神情冷淡,“陛下相信,并不代表我相信。”
“我真是时霓!你怎么就不信呢!”
宋从极不为所动,“时霓那样的女子,是不屑靠肮脏的方式活着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变成了她的样子,皮囊再像,也不是。”
时霓:“……”
白优听着宋从极的话,忽然有点感动。
所以,其实从一开始他对时霓的了解,都不只是皮囊的吧?
怪不得他会做出怀疑白优就是时霓的这种荒唐的猜测了。
他其实对她的了解,也并非只是如调查那般片面啊。
“大人,我有办法能够让她现出原形。”白优走到他的身边悄声对他说道。
宋从极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在这里已经设置好了诛杀阵,她体内都是阴魂,只要进入到阵法里,那些阴魂就无法在她的身体里呆住,到时候他们一旦离开她的身体,时霓就会原形毕露了。”
白优用眼神指了指树林背后,“我们需要把她引到那里去。”
这也是刚才白优没有对她下狠手的原因。
必须要时霓在清醒的状态下进入阵法内,才能逼出她体内的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