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含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丰逦脸上都挂着浓浓的悲伤,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皇帝,此事必须严查,不管是谁,动了这样的心思,必须得严惩。”太后看了一眼盛帝,语重心长地打破了沉默。
盛帝点了点头,看向白优和宋从极,“此事既然由你们发现,便交由天玄司负责,尽快找出布下这些污秽之物的始作俑者。”
宋从极:“是。”
白优心下一喜,看来就连老天都在帮她,这简直就是白送上门的机会。
有了盛帝的之前,她之后简直可以横着走了。
白优继而补充道:“陛下,因为此事关系重大,宫里还有多少类似这样的暂且不知,如果总是来来往往进出宫可能会有些不太方便……”
盛帝倒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这容易,朕允你住进后宫,配合宋从极彻查此事。”
白优:“谢陛下。”
盛帝已经烦躁地准备走了,丰逦看了看白优,却柔声叫住了他,“陛下,臣妾还有一个提议。”
盛帝看到是她,语气明显放缓不少:“什么?”
丰逦:“白小姐毕竟是女眷,又是刚进宫,对宫里情况并不太熟悉,虽说是来调查的,但到底有些许不便,不如就让她住在我那里吧?有什么臣妾也能尽快的通知你。免得……又闹出现今天这样的误会。”
白优看了一眼丰逦,虽然不知道她忽然提出这个有什么意图,但是,正好她的目标也是她。
她主动这样提了,也就省的白优再去找由头靠近她了。
盛帝拍了拍她的脸,“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这么办吧。”
“谢谢陛下。”
盛帝没再多言,带着怒气先走了。
太后这会儿被气的头疼,也没计较白优怎么会是天玄司的人了,叫上了盛千夷也走了。
白优盯着月贵妃看她也打算跑,急忙叫住了她,“娘娘留步。”
月贵妃这会儿浑身又是屎又是尿的,别提多难受了,“你又想干什么?”
白优含笑看向她:“娘娘忘记刚才答应我的了?”
“什么?”
“道歉啊。”
“……”
周围没走的人,甚至包括那些宠妃此时也都停下脚步,不走了。
一个个在旁边等着看热闹。
月贵妃看见白优就上火,一脸心不甘情不愿:“我现在这样,等我回去洗了下次再说。”
白优直接拦在了前面,“……那倒不用,下次还不一定能不能见到贵妃娘娘呢,该办的事情,我们现在一并了吧,省的我还得单独去找娘娘,那多不好意思,想必娘娘也不是很想再看见我的。”
“你……”月贵妃瞥了一眼周围等着看笑话的其他妃子,她在后宫横行霸道数年,除了在丰逦那吃过瘪,其他时候,何时跌过如此大的跟头?
一想到今天自己这么惨都是因为面前的女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宋从极走到了白优的身后,虽然一言不发,但被他冷冷的注视着,那股无形压迫感却扑面而来。
“月贵妃,犯了错就要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啊?”
“就是就是……好歹也是贵妃呢,总得给姐妹们做个表率不是?”
“对啊……白小姐今天可是救了你的命呢……做人啊……要学会感恩啊……”
“……”
月贵妃听着身后那些宠妃们阴阳怪气的话,再看了看面前一脸气定神闲的白优,想了想也只能咬牙躬身,对白优行了一个完整的大礼,道:
“对不起,今日之事都是我冒犯了白小姐,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优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好的,我原谅你了。”
“……”
*
众人走了之后,天玄司重新接管开始调查。
白优也留了下来。
虽然和之前她与宋从极的计划有些不一样,但反正目的是达到了,甚至还是以非常名正言顺的方式,这点是两人都没想到的。
宋从极把白优单独叫到了一边,将刚才给月贵妃看的令牌递给了她,“这个令牌你收着。”
“见此令者如见我。”
白优仔细地看了一眼这个令牌,这是他父亲曾经的令牌。
天玄司司主之令。
别说如见他了,只要拿着这个令牌,就连整个天玄司都能喊来。
白优现在深刻的感受到了身份的重要性,倒也没跟他客气,接过令牌就好好收了起来:“多谢大人。”
宋从极冷淡的点了点头,态度有种刻意的疏离。
白优敏感的察觉到了,仅仅愣了一下,倒也没多想。
宋从极继续道,“我不一定每一次都能及时赶到,陈公公,是我的人。你有任何麻烦,随时可以找他。”
白优想到了刚才盛帝身边的太监,没想到他的手居然伸的这么长。
“好。我记住了。”
“丰逦主动邀请你定有所图,多加小心。”
“嗯。”
白优抬眸看着他,莫名想笑。
明明他一副克制又冷淡的样子,但却唠唠叨叨交代个没完,一点都不像之前冷酷的宋司主。
“你真把我当小孩啦?放心吧,我能处理的。”白优说着重新拿出来令牌晃了晃,“见令如见人,你一直都在呀。”
宋从极瞬间失语。
低头对上她的视线,浅浅笑意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她的笑容如这园中盛放的桃花,明艳瑰丽,直击人心。
她随口一句话,却击得他心中叮当作响。
宋从极急忙转开眼,随着叮当声蔓延起来的情绪让他神情紧绷。
他这是……怎么了?
白优察觉到宋从极似乎比之前又冷了几分,不解地打量着他,但又看不出什么端倪,继续问起正事,“你知道丰逦是怎么成为皇贵妃的吗?”
就丰逦那种柔弱的身子骨,选妃第一关都过不去的吧?
毕竟比起周围那一堆叽叽喳喳的妃子来说,她安静脆弱的宛如异类。
宋从极回了回神,低声道:“几年前陛下外巡,她是当地一个县令的女儿,负责照顾陛下起居。后来被陛下看中,破格带进了宫里。”
怪不得……
但既然能带到宫里,身份肯定是真的了。
白优压下了心里的疑惑,没再多言,转身和天相等人一起研究园子。
等事情都处理完,宋从极再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宋从极刚进书房,看到桌子上那一堆花生壳眼皮就抽抽。
“二叔。”
宋从极冷着一张脸喊了他一声。
宋也正一边话本一边吃花生米来劲,宋从极喊了一声都没听见,又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急忙放下手里的花生,跑过去,“怎么样怎么样?白优怎么样了?宫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这护妻护的可以啊。”
“……”
宋从极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哪里打听来的这些消息,“二叔,慎言。白优并不是我的妻子。”
“哟,称谓都换了。”
“……”
宋从极实在受不了这二叔如此鸡婆的毛病,“二叔,没事的话我要办公了。”
宋也看疯子一样的看他,“忙了一天你还没忙够呢?来嘛,跟叔谈谈心,你是不是对白优有什么?”
宋从极怔了一下,当即否认:“没有。”
“心虚!”宋也满脸不信,“没有你刚才眼神闪什么,上次我记得你说的时候,那睫毛都不带眨的。”
“……”
宋也瞥眼偷瞄他:“人啊,能够控制得了一切,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的。”
宋从极沉默许久,今日那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在心里激荡,他破天荒地没有赶宋也走,而是认真地说道:“二叔,我什么都给不了她。”
宋也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感情……要迟钝了。
“嗨呀,你说的这叫事吗?直接娶回来不就行了。”
宋从极眼神微凛:“不行,对时霓不公平。”
“……”又来了。
宋也盯着他,“那你是把白优当时霓替身了?”
宋从极:“当然没有。”
宋也挤到他的面前,“你看,你不觉得矛盾吗,你既然不想跟人家有未来,那你今天干嘛还帮她挨打?你可是天玄司司主。”
宋从极眼底有些茫然,他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了想,答道:“她是在帮我。”
“你拉倒吧,你什么样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你没发现你从不会对别人做的事情,却为她做了吗?你给了她太多太多特殊了,宋从极。你就是喜欢她,你别不承认。你个小崽子就是心动了。”宋也越说越激动,像是抓到了宋从极的小辫子一样。
“……”宋从极平静无波的眼底因为最后一句话,难得出现了巨大的波动。
“不,我只是……”宋从极试图辩解,宋也赶紧摆手,“打住,别找任何理由,你不需要说这些话来说服我,你摸着自己心,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