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把宋从极搅乱以后,一溜烟跑了。
宋从极的面前浮现出那张明媚灿烂的脸,像羽毛一样在他的心间划过。
痒痒的。
却也让人心绪难平的。
难道……这真就是心动吗?
*
因为昨天的举动,白优一时间成了宫里的红人。
不少妃嫔听说她暂住宫里,纷纷来请她去自己的住所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白优推辞不过,只能一个个地跑。
而这种事情,宫里都闹翻天了,宫外自然也瞒不过。
白礼一听说她在宫里被人欺负了,闹着就要进宫来找月贵妃和盛帝算账,幸亏白驰拉得快,好不容易才把他爹给劝住。
白驰一想到白莲花那里白优收拾仙姑的样子,他就不信白优真能吃得了亏。
谁惹她谁倒霉好吧?
他爹可真是太小看白优了。
白礼虽然没去,但却依然放心不下,寻思了一圈,这家里也就白潇能稍微靠谱稳重点了,于是死活要白潇去宫里看看她?
到底淮安侯府也曾是先帝亲封,手里还握着先帝御赐之物的,要进个宫也没那么难。
只不过,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白优这边接到消息以后,就命人安排他们从宫院侧门进入。
白潇这是第一次进宫,整个人都紧张的不行,一直祈祷着尽快见到姐姐。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跪拜的声音,“见过公主。”
白潇还没反应过来,轿子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刻薄的挑衅,“哟,这是谁家的人啊,见了公主还不出来见礼?”
白潇一听吓了一跳,急忙下了轿子。
对面站着浩浩荡荡一行人,为首一个穿着明艳锦裙的女孩,坐在轿撵里居高临下地睨着人,眉眼里尽是嚣张。
白潇第一次见到公主,但看她的样子应该就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南婇公主了。
进来前白驰还特地嘱托过她,要是碰到南婇公主得绕道走,她着急忙慌地跪拜行礼:“我……我是淮安侯府白潇,见过公主。”
对面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
随即,南婇旁边的婢女就冷嘲热讽起来,“你懂不懂规矩,在公主面前要自称奴婢,你有什么资格称我?”
白潇愣了一下,她记得家里教她进宫这么介绍自己是可以的啊。
但她没敢多想,还是老老实实地照着她说的又拜了一次。
婢女又开始挑毛病了,“你是故意的吗?公主没让你起来,谁允许你起来的?”
白潇:“……”
轿子上的人挥手示意,轿辇停在了白潇的面前,南婇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说道,“罢了,看你也是第一次进宫,既然不懂规矩,今天本公主正好心情好,就教你好好学学。”
白潇想说什么,可是,南婇身后的太监们却已经冲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
白潇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周围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敌意,可一点都不像是真想教她规矩的。
她虽然脑子没有白优灵活,但危机意识还是很强的,她挣了挣急忙说道,“公主,我是奉了家里的嘱托特地进宫我找姐的,她还在等我,可否等我和她说一声再学这个规矩?”
南婇笑了笑,“对了,你不说本公主都忘了,区区淮安候,进宫可是要得到父皇御批的,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婢女:“公主,她走的是偏门,肯定是悄悄闯进来的。”
白潇从怀里拿出了侯爷交给她的毛笔,“不是的。我不是闯进来的,我有先帝的御笔,是可以不需御批就能进宫的。”
南婇看都没看一眼,“随便拿个笔就说是先帝御赐的了?你们白家还真是敢编。”
“这是真的!”
南婇冲婢女丢了个眼神,婢女当即就过来抢,“真不真那也得验过才知道。”
白潇一看她就没安好心,怎么都不肯放手,两人争抢之际,啪嗒一声……笔断了。
“呵,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南婇冷笑,“哪里弄来的假货,还敢说是御赐之物?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白潇一向嘴笨,不擅长吵架,但她不傻,已经看出来这公主明摆着就是来找事的了,“你……你们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南婇也不跟她藏着掖着,狂妄地看了她一眼,“就你一个小小侯府,还敢跟本公主作对?”
“……”白潇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只想赶紧去找白优。
可是,南婇却根本不给她离开的机会,“好好学规矩。学会了本公主自会放你走。看你什么都不懂,就先学跪吧。”
“於衣,示范给她看。”
婢女照做了,先屈膝再跪拜。
白潇虽然不爽,但周围被人太监拦着,只能照着於衣的每个步骤拜了一次。
南婇坐在轿子上,漫不经心看着她,“不对。”
“???”
“再来。”
白潇又跪了一次。
“不对。”
“再跪。”
白潇又跪了一次。
“本公主看你是不愿意好好学是吧?”
“没有,我……”
“好好教她。”
南婇语气加重。太监们领命冲了上来,把白潇重重地按到地上,然后又提起来,再按下去。
地面又冷又硬。
粗粒的路面没几下,就把白潇的膝盖磨破了。
白潇的裤腿里有血渗了出来。
她的额头上疼得冷汗直冒,可她知道对面是公主,所以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强忍着痛,一声都不坑。
南婇看着她,等待了许久的求饶没有等来,越发不爽。
想到上一次被抢走的孔明灯,还有宋从极对白优的维护,白家的人还真是一个个都那么讨厌。
“你们都没吃饭吗,给我好好教她跪!”
太监们压白潇的手更重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白潇抬眸,看到是白优,激动的都要哭了。
南婇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
於衣已经帮公主开口,“她不懂规矩,我们公主好心教她,免得进宫闹了笑话。”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宫里磕头,是这样磕的。”白优冷笑。
南婇却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你一个乡野村妇懂什么?我都这是为了她好。”
“恐怕公主并不是为她好,而是在故意拿她撒气吧?”白优直白地揭穿了南婇,也是见到她才想起来,上一次元灯节,闹着要孔明灯的人正是她。
当时白优抢了她的灯,想必这一次,根本就是报上次的仇罢了。
南婇被揭穿了也根本不在意,挑眉道,“是又如何?区区一个淮安候,本公主想打就打了,怎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白优再次笑了。
暂时没有理会南婇,走到白潇的身边,白潇眼里含着泪,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姐,我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白优蹲在她的面前,掀起她的裙摆看了一眼,膝盖都已经破了,裤子也破了,上面的血不停往下流。
都怪她,来晚了。
明明都已经选择了没人的入口了,想不到还是被撞上。
“疼吗?”白优心疼地问。
白潇一张脸苍白无比,却坚强的摇了摇头,“不疼。”
“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嗯。”
白优转身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刚才按住她的那些太监,“最近这宫里邪气真是太重了,就连人都被邪气附了体,看来不好好处理一下,恐怕也不行了。”
话音一落,白优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就直接动手把那些太监和婢女给扣住了。
南婇一惊,“你做什么?你敢动本公主的人?”
白优面不改色:“刚才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公主也知道我最近处理宫里风水,为了整个皇城的安危,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人。”
“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也没什么,无非是去去邪气而已。”
白优说完,侍卫们就已经动手,用同样的方式逼着他们下跪。
侍卫的手更狠更重,区区几下,别说膝盖出血了,没几个人的骨头已经裂了。
南婇才不在乎这些宫人的死活,但是白优竟然敢公然打她的脸,这怎么能忍!
“你给我住手。”
“怎么?公主要拦?公主是不想这皇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