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只能勉强在轮椅上冲丰逦行了个礼,“见过丰逦贵妃。”
“不必客气,都这样了无需在意这些礼节。”
白潇:“谢谢娘娘。”
丰逦满脸担忧:“看你这样怕是伤的不轻,快去休息吧?”
白优倒也没推辞,推着白潇就去里面的卧房了。
白潇第一次睡在皇宫,却并没有高兴到哪里去。身上的伤一到晚上更加疼了起来。
纵然很困,却也疼的睡不着。
以往白优自己,这些病痛忍忍就扛过去了,却忘了白潇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伤成这样。
看着她在夜里辗转反侧,到底于心不忍。
“我去太医院帮你拿点止疼的药。”白优说着,没等白潇开口就下了床。
白优信不过丰逦的人,毕竟之前已经去过一次太医院了,还算是认路,所以特地把侍卫都留给了白潇,自己只身前往太医院。
可是,跨进太医院里,值班的太医却并不在。
“太医?有人吗?”
白优转了一圈,没看到人,正纳闷这里面灯火通明,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忽然,一群禁军手持明火冲了进来。
“大胆贼人!竟然敢来太医院偷东西!”
白优愣了一下,不对,禁军她见过的,这些人虽然穿着禁军的衣服,但气质和感觉明显不是。
白优心下不对,刚要说什么,对方瞬间全部冲了上来,用抹布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将她直接拖走……
*
将军府。
宋从极这些天一直睡的不太安稳,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白优的身影。
好不容易刚刚有了点睡意,天相匆匆来报,“司主,宫里出现了你的令牌。”
宋从极脸色一变,“是谁用了?”
“不知道。”
宫里的人都已经认识了白优,不可能认不出拿令牌的人。
但令牌要是落到别人的手上……
“进宫。”
宋从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宫里。
陈公公特地留了一间隐蔽的空房给他们。
宋从极一进去,就看到了双眼通红坐在轮椅上的白潇。
“宋司主……”
宋从极看了一眼她手里握着的令牌,心里顿时打起了鼓,“怎么了?”
白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司主,快救救我姐姐啊,她说帮我去找药,然后就……不见了……”
第58章 17 姐夫!
宋从极视线微凉, 但语气里却带着让人心绪稳定的力量,“别哭,怎么会不见的?详细说一下。”
白潇擦了擦眼泪, 抽噎着断断续续把她们遇到南婇的事情,以及因为她的受伤,白优去太医院找药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姐姐去了以后我在屋子里等了很久, 但是她都没回来。白天是姐姐推着我走的,那段路我记得很近,不至于那么长时间都回不来,然后我就派了几个侍卫去找她。侍卫说了太医院, 那里值夜的太医说根本没有见过姐姐……”
白潇咽了咽口水,“姐姐今天一直提醒我要小心丰逦皇贵妃,所以我不敢惊动她,只能悄悄地让侍卫拿着令牌去找天玄司的人。然后我就看到了陈公公, 再接着他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宋从极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侍卫, 他记得这些应该是白天就跟着白优的人。
“丰逦那边目前还没发现吧?”
侍卫:“回司主,并没有发现。”
宋从极应了一声, “你先把白潇送回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其他的我来查。丰逦那边若问起白优, 就说被我叫走了。”
侍卫:“是。”
白潇被侍卫推着往外走,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不放心的回过头来看着宋从极喊道, “姐夫,你一定会找到我姐的对吗?”
这个称谓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心说完了完了,宋司主的亲戚也敢攀, 真是敢随便乱喊。
魁斗更是狠狠撞了天相一下,让他赶紧去救白潇的命。
结果,却只见宋从极神色如常,笃定地说了一句“放心,我会找到她”便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众人看着白潇被推走,一个个目瞪口呆。
不是吧?
前段时间他还毫不留情地退了婚,这才多久,怎么就成姐夫了?
重点是,司主居然没反驳?
啊啊啊啊啊……他不对劲,相当不对劲啊!
天相一副你们这些憨比懂个屁的样子摇了摇头,哎,有时候一个人把瓜都吃完了,也是寂寞啊。
宋从极看到白潇彻底离开,这才转过身来,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对众人下令,“此事不宜闹大,白优一定还在宫里,封锁所有出入口,去找陈公公那边调一些人,务必找到她。”
“是!”
*
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到来了一般。原本安静的四周,顷刻热闹起来。
紧接着白优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凉意兜头而下,这凉意片刻就渗透到了全身,将她从昏睡中叫醒。
“醒了。”陌生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白优有一瞬间的混乱,她在哪儿?
视线一点点恢复清明,抬起头来看向对面。
意识当即苏醒。
“怎么是你?”
白优意外地开口询问,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到了一个阴暗的地方,门窗都被钉死了,像是一个改造而成的牢房。
她的双手也被吊住,系在两根柱子上。
对面的人笑了笑,语气里都是嚣张与不屑,“真是巧啊,你落我手上了。”
“南婇公主……”白优想到昏迷前那一帮假冒的禁军,实在没料到她居然胆子这么大,“假冒禁军可是要杀头的。”
南婇满不在乎地看了她一眼,“哪里有禁军?有谁看到了吗?”
“……”
白优本以为这宫里对她威胁最大的人丰逦,没想到……竟然先栽南婇手上了。
“那我倒想问问,公主大半夜把我抓来这里是为何事?”白优直接问道。
南婇脸上掠过一丝兴奋,“当然是为了调查案子。”
白优:“什么案子?”
“太医院珍藏后胡进贡的天蚕果被你偷了。”南婇字句铿锵的嫁祸给白优道。
白优愣了愣,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不知道什么天蚕果。”白优直接反驳道。
南婇:“你一去太医院,天蚕果就没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可笑,我连这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为何要偷?更何况,我在太医院的时候,那里根本没人,公主若要查,为何不查本该值班却不在那里的太医?”
“太医每天都看着,有必要偷吗?天蚕果乃是神山圣品,能止血止痛,正适合白潇,除了你,我看整个宫里也没人想要天蚕果了。”
“我没有拿过。”白优不管她怎么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就是不承认。
南婇也不生气,反而高兴地冲一侧的侍卫喊道,“看来她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审审她。”
侍卫不敢忤逆公主的意思,走到了白优的面前,拿过沾了淹水的鞭子,对着白优就直接抽了过去。
白优疼得浑身一颤,“南婇,你这是污蔑!”
南婇一脸无辜,“怎么会,我好歹是公主,会干这样的事情吗?明明是你偷了天蚕果在先,你不愿意说,本公主自然也只能用点非常手段了。”
“……”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优算是看明白了。
南婇不过是演了一出戏,想整她而已。
什么天蚕果,无非是她动手的一个由头。即便没有天蚕果,她也能编出别的东西来。
“我手上有陛下的扳指,任何人不能动我。”
“是这个吗?”南婇把扳指拿在手里,然后随手丢到了火盆里,邪恶一笑,“现在不就没有了。”
“……”
“陛下命我彻查风水一事,我若不见,你当真以为你能逃得了?”
“我现在被父皇关禁闭,谁又知道我出去过呢?”
“你真以为天玄司查不出来?”
听到天玄司南婇脸色当即一变,“别提天玄司,你有什么资格提?你还妄想宋哥哥来救你?”
宋哥哥?
白优敏锐地察觉到了南婇语气里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