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海大势已定,此次出巡比历次出征还久,差不多到了回程的时候。
沙摩坨几次请求见驾,均被挡了回去,不是担心打不赢朱猡,而是孟加现状柴宗训没有把握扭转,只能设法加快义务教育,不让孟加的状况传染到西南海各国。
暹罗王一直逗留和平城,却也不联络各国。当然,各国也不愿联络他。
稍远一些的渤泥王和爪哇王已踏上归途,苏禄、马来、柔佛三王正就三国间的交流展开磋商。
占城王和交至王业已见驾,得到柴宗训在两国开设银行,进行义务教育的旨意,并开通穗都到北部湾航线,也满意的踏上归途。
曹彬仍须留在蒲甘,助蒲甘王将本国彻底扶上正轨。
既无他事,柴宗训便要摆驾回汴梁。
沙摩坨听到消息,竟长跪于行在外,恳求见驾。
冯平劝到:“皇上,眼下尚有许多岛主和部落首领仍滞留和平城,人人皆知天朝气度恢弘,皇上倘不见,会不会于局势有影响?”
柴宗训愠怒到:“倘人人都似这般跪于行在外,那朕还回不回汴梁了?”
曹彬也开口劝到:“皇上,沙摩坨既诚心归附,臣亦打探过路径,自大理州边界翻越高山,便可至孟加境内,皇上何不趁机受纳?倘孟加归了中原,不仅柔佛海,便是西海,亦在我中原控制之内。”
柴宗训摇头到:“孟加与我中原习俗大相径庭,且目下臣属朱猡,朕如何受纳?”
“皇上,”曹彬说到:“区区朱猡,臣敢立下军令状,率控鹤军两年内可平之。”
“平了之后呢?”柴宗训说到:“朱猡非我族类,必不甘于被我统治,且其幅员辽阔,境内必叛乱不断,很容易便让中原陷入战争泥沼,况朱猡百姓仗着地利,疏懒无比,朕不屑纳之。”
冯平说到:“既如此,皇上何不让孟加与朱猡狗咬狗一嘴毛?如此朱猡无暇东顾,可保西南海太平。”
“孟加若是朱猡对手,何必臣服于中原?且朕会盟之时方倡议五项原则,互相尊重朝廷,互不干涉政务,孟加与朱猡之争,属朱猡内政,倘朕派兵前往,岂非干涉朱猡内政?这让西南海诸国如何看朕?”
柴宗训接着说到:“冯学士熟读史书,必知长平之战起因,乃是赵国接受了韩-国将要割让与秦国的上党,此等奇耻大辱,秦国如何能受?”
曹彬不以为意:“皇上若要类比,大周当是强秦。今国力类比,朱猡也不过我一吴越而已,甚至比不得江南。”
“国力是一回事,”柴宗训说到:“但耻辱却是一模一样,朱猡如何能接受?”
话说到这份上,俩人不敢再劝,正好杨延德进来说到:“皇上,那沙摩坨说见驾不为孟加与朱猡之争,只为同皇上谈一笔生意。”
“此不过他的托词而已,”冯平说到:“皇上勿要信他。”
“朕信,”柴宗训忽地转变态度:“五郎可与沙摩坨言明,倘谈及朱猡内政,朕必将其驱逐,倘是谈生意,朕倒很有兴趣。”
曹彬说到:“皇上,臣早探听过,孟加早被朱猡榨干,哪有钱同中原做生意。”
柴宗训淡淡到:“中原打开门做生意,岂有拒客之理?先让他进来。”
沙摩坨神情肃穆的入内,恭敬行礼:“外臣沙摩坨,见过中原皇帝陛下。”
柴宗训不与他虚与委蛇:“沙摩坨首领要与朕做生意,不知是什么生意?”
沙摩坨也很干脆:“皇上,此次入蒲甘,臣方知中原多用煤炭,外臣愿以孟加境内所有煤炭,换中原火铳一万支,火炮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