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共同请愿,趁此机会,江南所有的丝织商成立了一个会盟。
几经推辞之下,赵七做了这个会盟的盟主,带着所有丝织商,浩浩荡荡去往江南经略衙门。
这些可都是境内的财神爷,而且有不少曾经都有功名在身,杨延定自然高规格接待。
这些人知道杨延定的规矩,没带礼物,说话也是开门见山。
宾主寒暄之后,作为盟主,赵七开口到:“杨大人,未知这罢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杨延定说到:“这个本官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些女工不是你我家奴,她不想做事,谁也无法干涉。”
赵七又说到:“杨大人,倘继续如此罢工下去,今年的税赋,怕是要大打折扣。”
杨延定叹了口气:“本官也巴不得罢工早些结束,可是没办法呀。听说岭南经略符大人,一夜之间急白了头,现在正闹着向皇上请辞呢。”
“倘继续如此,本官怕是在江南也呆不住了。”
有人撑腰,赵七说话自然胆子比较大:“既如此,大人为何不将组织罢工游行的首恶抓起来以儆效尤?”
“首恶既去,余下群龙无首,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坚持不了几日便会开工了。”
“赵掌柜,”杨延定面色一变:“是你家宋王,还是赵行长教你这么做的?”
事实上在没有中书令尚书令侍中之后,杨延定已是有实权官员中的最高品级。
这么多年过去,杨家对大周的贡献有目共睹,再也没人提降将之事。
别人怕赵家,杨家还真不怕。
赵七赶紧改口:“杨大人误会了,小人只是替大人着想,早一日结束这罢工,让江南恢复往日繁华。”
“你以为本官不想吗?”杨延定说到:“可皇上早有圣旨在先,任何争取正当诉求,且报备得到批准的罢工游行,任何人不得干涉,本官想动手,可找不到理由啊。”
彭万全插了一句:“都是人,为什么非要男的尊贵,女的低贱。要按在下说,女子比男子高贵得多。”
“我那工场中,初始也用男工,只是男工粗手粗脚,实在不如女子细致。你们说,是不是女子该比男子尊贵?”
“是啊是啊。”一群丝织商跟着附和。
杨延定笑了笑:“倒不是说女子一定比男子要高贵,很多事,男子能做,女子为不能做啊。”
“所以,算来算去,男女该是平等的,各自按照分工不同,完成各自使命。”
“是是是,大人所言极是。”
“大人,”赵七说到:“既如此,大人何不将方才所言布告江南妇女,让她们回去安心做事呢。”
“比不过本官一家之言而已,如何能作数?”杨延定说到:“如今朝中一小撮官员为此日日纷争不休。”
“本官要是发了如此布告,岂非正好落人口实?”
“奸臣当道,”彭万全呼到:“令得杨大人此等忠直之士都不得仗义执言,奈何,奈何啊。”
杨延定淡淡一笑:“诸位能理解本官的苦衷就好,皇上目下也正在整顿朝中,相信不久便会平息纷争,天下太平了。”
“可是我等等不得啊。”彭万全说到:“刚进了大批材料,还未做成成品,不久就要还银行贷款,再拖下去恐怕要破产。”
杨延定摊摊手:“朝中有人作梗,本官实是爱莫能助。”
赵七说到:“大人位列封疆,难道不该为民请命吗?”
“本官已说得很清楚,”杨延德淡淡到:“此事已超脱本官所能管辖的范围,实是爱莫能助。”
顿了一下,他又说到:“不过皇上向来关心民情,若是真的影响到各商行生存,进而导致赋税减少,皇上应该会想办法的。”
彭万全喝到:“大人所指朝中作梗之人是谁?”
杨延定说到:“这个本官就不知道了,须得列位自己去查。”
一众丝织商个个义愤填膺,彭万全起身到:“既是争取正当诉求的游行不犯法,杨大人,小人等也要游行,请大人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