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愤懑处,刘光义喝到:“当初扶桑入侵之时,没见一个人搞破坏,纷纷以带路为荣。”
“咱们就不该浪费钱粮和将士性命,来救高句丽。”
“还好皇上圣明,下旨恩准撤军。”
听到这里,李继隆笑了出来:“本帅原以为自家受的委屈足够多了,没想到刘大帅更惨,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坚持打到大邱的。”
“次…”刘光义苦笑一声,摇摇头没说话。
慕容德丰却说到:“本官以为,既是费了钱粮已收复十之七八,为何不忍一忍,尽全功呢?”
“即便来年再战,又不知要费多少粮草。”
刘光义说到:“郡公,非是末将不肯坚持,是实在坚持不下去。”
“皇上调拨军中用于采买粮草的钱,全都用来采买木材和征发民夫修桥补路。”
“实际上这些路桥本是好的,高句丽百姓为了赚钱才故意损毁。”
“如今末将大营已山穷水尽,这仗打得憋屈,也打不下去了。”
三人一起进去,柴宗训也没说什么,只让大军走慢一些,也好领略一下高句丽风光。
刘光义是个直性子:“皇上,将士们目下归心似箭,既是撤军,何不走快些,也能省些钱粮。”
慕容德丰却能领会柴宗训的意思:“刘大帅,皇上让你领略高句丽风光,你就尽管好好领略。”
“你手下将士多为南方人,偶尔见雪也不过飘飘洒洒一点。”
“此次正好在高句丽看个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白雪皑皑,粉妆玉砌。”
虽然不太明白,但俩人也只好慢慢行军,一路走走停停。
没有战斗压力,不须担忧粮草,一路只是观光,傻子都会嘛。
往日一天行军百里,如今十日已过,却才从高句丽都城拔营。
败退下来的扶桑军,俱都集结于光州。
这些扶桑兵个个惊魂未定,早已没有一点战力。
虽然不打仗,但一日三餐还是要吃的。
光州城那些存粮,很快就见底。
虽然周师撤军,但水师仍封锁海峡,指望国内运粮是不可能的。
但军士要吃饭啊。
倘继续下去,必引起哗变。
扶桑军统帅平原香铤而走险,命军士前往临近的水原府去抢粮。
这些军士早被周师打怕了,哪还敢去水原府?
平原香不得不一遍遍调动军士情绪,周师因不耐严寒,早已撤出高句丽。
再说眼睁睁饿死,和冒险饱餐一顿,你选哪个?
无奈之下,部分军士在统领源真浪的带领下,悄咪咪来到水原府。
水原知府李泽侏早接到王昭严旨,死守水原府,他即将派大军前往援助。
只要守住一个冬天,明年春天,周师就来了。
刚刚看到扶桑军被痛打落水狗,李泽侏信心满满的回了个奏折,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源真浪冲到水原城下,实际上他并不太敢大张旗鼓的攻城,只派了一营人马前去试探。
李泽侏检阅守城大军后,亲自登上城头准备指挥战斗。
扶桑军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站在射程内朝城头开火。
“轰…轰…”的声音在城头上空回响。
刚刚还士气满满的高句丽兵,当即吓得腿软,抱头往城下逃去。
源真浪以为这是高句丽人的疑兵之计,并没有当即下令攻城。
一直到城头看不到一个高句丽兵士,源真浪才下令大军缓缓向前。
刚刚修复的城门,被木桩撞开。
此时城内已乱成一片,高句丽军士争相逃命,水原知府李泽侏正命令家人快些收拾细软逃走。
此番景象,再度激起源真浪的杀戮欲望,他狂笑着下令屠城。
憋屈了多日的扶桑大军,此时终于能放纵一下。
先前被屠戮过一遍的水原府,再遭屠杀,整座城池沦入炼狱。
因为舍不得家资而逃走不及的李泽侏被擒获带到源真浪面前。
李泽侏慌忙跪下:“大帅,先前的周师,不是小人引来的,是王昭引来的,小人誓死效忠天-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