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皇迫于无奈,只得给源赖信复旨,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肯与扶桑同仇敌忾,调转枪口?
源赖信倒也直接,他只有一个要求,杀了平正忠和平绣祥,他即刻大军转身。
没想到这封奏折如泥牛入海,没了回音。
源赖信心中冷笑,他算看透了菊皇,胆小怕事,活该灭国。
在扶桑国内,菊皇可以万世一系,但中原讲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周师杀菊皇,毫无心理负担。
到时候他源赖信说不定还可捞个菊皇做做。
大军攻到平安城下,只要拿下这座城池,便已攻下扶桑一半的国土。
源赖信从来没想过,打仗会如此简单,照此推算,年前可以将整个扶桑拿下。
正踌躇满志之时,家臣源朝义又进了大营:“统领,有贵客来访。”
“贵客为谁?”源赖信问到。
门帘被掀开,几个护卫簇拥着一个头罩黑纱的人进来。
黑纱揭开,正是菊皇。
源赖信习惯性的跪下:“臣参见陛下。”
菊皇急忙将他扶起:“源统领快快请起,朕知道你这营中遍布中原探子,快些起来,勿要露了行迹。”
源赖信起身,将菊皇迎到上首。
“源统领,朕知你与平正忠有血海深仇。”
菊皇率先开口:“可这些年来,朕受他平氏屈辱,不比你少。”
“可不管怎样,这都是扶桑自己的事,源统领怎能联合外敌攻打自己的父母之国?”
“陛下恕罪,”源赖信说到:“此非臣所愿也,然臣势单力薄,如不借助中原军力,此生报仇无望。”
“可你知不知道,”菊皇说到:“中原大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我扶桑百姓已被屠戮十之三四?”
“中原狼子野心,只为尽灭扶桑。将来即便中原不杀你,你所得不过一片焦土,有何意义?”
源赖信颇是不服:“依陛下之意,臣该如何?”
“回头是岸,”菊皇说到:“与平正忠合兵一处,共抗周师。”
源赖信冷笑:“与平正忠狗贼合兵?莫非陛下不知,仗打了几个月,死的都非平贼嫡系?”
菊皇说到:“不管是否平正忠嫡系,却都是朕的子民。”
源赖信抬头质问到:“陛下莫不是平正忠派来的吧,不然怎么尽给他说好话?”
“大胆,”菊皇侍卫喝到:“似你这般藐视皇家威严,该当何罪?”
“诶,”菊皇摆摆手:“源统领有此疑问,并不奇怪。”
“可你想过没有,”菊皇话锋一转:“朕夙夜忧叹,只为摆脱平氏控制。”
“此次倘你能与朕同仇敌忾,打退周师,朕答应你,一定设法弄死平正忠,让你做扶桑的关白。”
源赖信淡淡一笑:“陛下忘了臣起兵的名号了吧,清君侧,诛平氏。”
“倘臣现在调转枪口,平氏未死,军心必然涣散,如何能敌中原的坚船利炮?”
有些当,上一次就够了。
菊皇不过孤家寡人,如何弄死平正忠?
菊皇见劝说无效,便逼问到:“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忤逆到底了?”
“臣只为报仇,”源赖信说到:“只要能杀了平正忠,臣即便与他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菊皇失望的离去,源赖信却也对周师将百姓屠戮殆尽心生疑虑,急忙跑去见柴宗训。
当然,他不会傻到去质问,而是旁敲侧击。
“皇上,小人见王师每到一处便会屠城,长此以往,小人恐军粮无处寻。”
柴宗训淡淡到:“源统领勿忧,先前朕便与你议定,你出大军,兵器和粮草锱重均由朕援助。”
“你尽可在前线拼杀,朕保证不会让大军饿着肚子,更不会少弹药。”
源赖信仍是担忧:“皇上,照此发展下去,将来即便打下扶桑,也不过是一片焦土,于朝廷没有丝毫好处。”
“朕自会移民前来屯田的,这倒不须源统领操心。”
源赖信又说到:“皇上,臣还有个疑问,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回皇上,久闻王师乃仁义之师,军纪严明,可小人一路所见,王师皆在行些劫掠之事。”
“当不得军纪严明,更当不得仁义之师。”
柴宗训笑了:“王师先前的确是仁义之师。”
“然在高句丽时,见识到扶桑军行径后,个个有样学样,便是朕也无法阻拦。”
“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将士肯卖命,其他的就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