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得甚大,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到了城南外沈风大声喊着婉词,希望她能听到,但都被雨声覆盖了大半,山脚下没有发现婉词的踪影,沈风便走上去,山并不是十分陡峭,但由于雨水的冲划,路上十分滑腻,走得十分不方便。
“婉词——婉词——”沈风扯着喉咙大声喊着。
“沈大哥——是你吗?”
声音十分细微,但沈风留意之下,还听得是婉词的声音,只怕离得很近了,沈风四处找了一遍,才发现一处弓形的岩石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倩影,不是婉词还有谁。
“婉词,婉词,你在这里。”总算找到你了,我当找老婆一样找你,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
“沈大哥,我——”见沈风焦急的深情以及狼狈的样子,婉词心内甚是内疚。
沈风把身上的衣服解下披在她身上,自己剩下单薄的白衫,握住她的手,欲拉她起来,从她的纤指传来丝丝凉意,急忙说道:“婉词,不用说了,你看你的手,冷成这样,我们快回去,你家里还有人担心着。”沈风微微一笑,以婉词的善良自然知道她免不了一番自责,忙劝住了她。
“嗯——”柳婉词乖顺细细应了一声,起身欲走又突然啊的一声,身形急急快要跌落,还好沈风手快,扶了她一把,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见她咬着银牙,额头上留着细汗,深情十分痛苦。
柳婉词故作平静说道:“我没事。”只是她睫毛轻颤,秀眉紧皱出卖了她,沈风打量了她右脚微曲,不敢着地,就知道她是扭伤了,心里暗叹真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傻女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沈风蹲着身子,喊道:“上来,咱们快点回去。”
“沈大哥——”柳婉词感激地望向沈风,不再矫情,攀上了沈风的背部。
沈风背着柳婉词,却没有多余的动作,而柳婉词在上面撑着伞,山路早已被雨水弥漫,路面又凹凸不平,有好几次沈风差点摔倒,幸好急急收住了身子,一番颠簸两人少不了一番身体接触。
闻着他身上浓重的男儿气息,让背上柳婉词有些羞涩,听他呼吸愈来愈沉重,走得如此辛苦,心下默默感动,手里的雨伞便多靠向沈风一点,反而让身后的自己淋了不少雨。
“咦,怎么淋不到雨了,婉词,我几个月没洗澡了,难得下雨,就让我洗次天然浴,这天上之水淋得甚是畅快。”沈风笑呵呵说道,身子微微倒后,让雨伞遮住柳婉词的身体。
“沈大哥,你真好”柳婉词感动的说道,呼出的香气打在沈风脖子上,让他的脖子有些发痒。
怎么这么热!糟了,沈风咬咬牙提起蛮劲加快了脚步,赶了几里路,身后的柳婉词越发虚弱,沈风怕她睡着,急忙摇醒她道:“婉词,婉词,你醒醒,我们来说说话”
“沈大哥,我没睡”柳婉词声音虚弱道,无骨的身子靠在沈风的背上,鼻息急促而灼热,精神有点恍惚。
沈风听她说话有气无力,真怕她睡着了,一边加快脚步赶路,一边找话跟她说,又故意提高声音大声道:“婉词,你今天怎么自己一个人到山上”
柳婉词在沈风后背呢喃道:“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每年今日我便到山上祭拜她,我虽不是家母亲生,但却待我如同己出,没有血肉的牵连,却有心神的挂念,如不是家母不嫌弃,或许——或许婉词早已冻死在大雪夜,化作一缕孤魂。
以她坚强的个性,必是不想别人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她又是重情孝顺之人,何况是母亲的忌日,这才独自上山。“你母亲有你这样一个女儿,泉下有知一定感动欣慰”沈风回答道,脚步没有丝毫减慢,乎觉脖子上热热的湿湿的。
柳婉词擦了擦挂在脸上的泪珠儿,喘息加剧道:“让沈大哥见笑了。”
听着柳婉词沉重的鼻息,焦急说道:“婉词,我们快到了。”柳婉词越来越虚弱,才会说这些沉入心肠地话,这个内心坚强的女人,何曾在别人流泪过,表露出她柔弱的一面。
“沈大哥,你还记得在绣楼前么。”柳婉词虚弱一笑,侧脸靠在沈风的肩膀上。
沈风心里焦急哪里记得什么绣楼,胡乱敷衍答道:“记得记得!”
“有个术士说我于双十年华会遇到一生的郎君,且要在一次偶然的择缘下方可,于是——于是——绣楼下,人群中,沈大哥你可知那日站在上面的人是谁。”柳婉词感觉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说着,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苍白的唇瓣浮现一丝醉人的笑意。
体内逐渐上升,让柳婉词意识渐渐模糊,平日里坚强的个性,仿佛被这春雨洗刷,倾吐不曾倾吐过的少女心。
“谁啊。”沈风条件反射回道。
“是——”柳婉词呼吸突然急促,仿佛仅剩最后一丝力气,正要说出答案。
“婉词!婉词,我们到了——。”沈风大声兴奋道,还好婉词不重,不然非要累死我,咦,刚刚婉词在说谁。
柳婉词懈了最后一丝力气,沉沉睡去。
翌日清早,阳光明媚,昨夜婉词发烧了一整夜,沈风也忙了一整夜没有合眼,直到快天亮时才睡下,此时沈风靠睡在柳婉词闺房的木椅上。
“沈大哥,沈大哥——快醒醒。”柳婉词带着嘶哑的声音,推了推沈风。
“啊,婉词,你醒了。”此刻柳婉词披着丝袍,脸上带着几分苍白,说话带着浓浓鼻音,但却多了几分病态美。
“沈大哥昨夜一直在睡吗,怎可踏实,快些起来,我领到客房去——哈秋”柳婉词打了一声喷嚏,苍白的脸色泛起些红润。
沈风呵呵一笑:“婉词还是快去躺好,我已吩咐李嫂去煎药了,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在昨夜里,沈风已经知道那名妇人叫李嫂,原本是柳婉词母亲年轻时的丫鬟。
“现在是辰时,我一般在这时醒。”
“已经是辰时了!婉词我还有点事,晚上再来看你,你昨夜烧得厉害,今日还多需休息才是,我走了。”
辞别柳婉词,沈风赶来林家,昨日与她约好,来任护院一职,沈风对于护院一职相当感兴趣,帮林家那些丫鬟打打蚊子,抓抓老鼠,岂不快哉。如果没有老鼠,外面多得是,每人每间房分配一只,特别是那林小姐的闺房,一定要严加防卫,听到有水声,立刻破窗而入,沈风想着泛起阵阵淫光。
丫鬟们,我来了。
林小姐,我来了。
我来保护你们了。
(悲剧,今晚网络来得晚了,我也晚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