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拿女子的贴身之物可是极大的羞辱,绕是夏嫣然思想前卫,也不知道此时她心中做何感想,沈风赶紧起身客气道:“刚才多谢你了。”
夏嫣然嗔恼地睇他一眼,然后伸出一只白玉无瑕的柔夷,沈风识相地拿出肚兜,厚颜无耻道:“真是抱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条手绢自己跑到我身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对了,这条手绢是谁的?”
夏嫣然红着脸收回肚兜,脸色宛如娇艳的红玫瑰:“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但想必是府中之人。”
两人心照不宣,沈风也放下心来,也就是这丫头好脾气,换了别人早要死要活了,转问道:“刚才那个宋行令到底是谁,连夏侯宰都对他毕恭毕敬。”
“宋公子乃是当朝宰相宋知命之子,也是京城三才之一。”夏嫣然轻道:“你是否认为他要对付你,宋公子虽然在追求我,但我想他不是如此下作之人。”
或许是我多心了,沈风暂时也没有心情去考虑宋行令这个人,又问道:“那夏侯宰和夏侯屠呢,他们又是什么来历?”
夏嫣然不奇怪他这方面的‘孤陋寡闻’,耐心道:“夏侯宰官居禁卫军殿前司,分管步兵营,而夏侯宰乃是夏侯宰的兄长,年未逾四十,已是禁卫军大统领,且冠有大华第一猛将之称,亦是京城三才之一的将才。”
汗,这一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让两个将军围着我转,沈风悻悻笑道:“那唐威呢?”
夏嫣然道:“先说唐大将军,唐大将军历年镇守大华北境,而唐威亦是禁卫军殿前司,只不过他分管骑军,但品级则高出夏侯宰一阶,其中缘由,你是再清楚不过。”
这是他们一起经历过,沈风自然没有忘,又道:“对了,还有一个顾碧落又是什么来头?”
夏嫣然眼眸闪过一道惊异:“你如何认识她?”
沈风含糊其辞道:“算不上认识,只是恰好和她掉进同一个坑里。”
夏嫣然眼眸含着一丝狡黠,轻笑道:“是否得罪了她——让我来猜猜,你得罪了她,致使夏侯屠让夏侯宰来抓捕你。”
沈风讪笑道:“这个夏侯屠是不是在追求顾碧落。”
夏嫣然含笑道:“那位姑娘长得如此美貌,且还是当今大学士之女,夏侯将军心仪她也不奇怪,听说皇上已有圣意让她在军中谋职。”
沈风神秘兮兮道:“我说她是我的妻子,你信不信?”
夏嫣然手掩着小嘴,惊呼道:“怎有可能!”
沈风嘿嘿笑道:“准确来说应该是我的未婚妻,只是我不同意,跟她掰了。”
夏嫣然摇摇头好笑道:“你若是与她有婚约,我怎会不知晓。”
沈风反而奇道:“你和她很熟吗?”
夏嫣然眼波流转,淡笑道:“算是有点交情。”
沈风紧忙道:“你可不能跟她认识我,我怕她没完没了,你知道大龄剩女逼婚逼得紧,万一她真的赖上我,我可就麻烦了。”
夏嫣然轻嗔道:“不许你这么说她!若不是她无心留恋儿女私情,也不会依旧是云英未嫁之身,要论才学,我与她相比,便如是牙牙学语的孩童。”
沈风疑道:“那为何她比较在大华名声不及你。”
夏嫣然轻道:“她常年在外游历,塞外,西北,南夷,甚至到海外,皆留过足迹,只是近两年才回到京城,因此鲜少人听过她的芳名。”
连国外也去过,难怪能认得我的墨镜,沈风又道:“她一个女儿家只身在外面旅游,不怕有危险吗。”
夏嫣然轻笑道:“她可不是好对付的人,你与她相处过,该知道她的厉害。”
再厉害还不是被老子占便宜了,沈风拍案而起道:“对了,夏侯宰回去之后应该会告诉她今天的事情,她迟早会知道我是谁,不如由你出面替我说说好话,如果她还要纠缠不休,我就娶了她!”
夏嫣然嗔道:“哪有这么威胁人!”
沈风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懊恼道:“的确不能算是威胁,我真是脑子糊涂了,差点便宜了她,我身为京城第一美男子,说这种话,是对广大未婚女性极不负责任。”
此时,沈风除了双眼,脸上皆是脏兮兮,配上他的笑脸,甚是滑稽,夏嫣然忍不住掩嘴轻笑道:“你何时成为京城第一美男子了,在升州曾听林小姐说过你经常自誉为升州第一美男子,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人到哪儿,便把名头往哪儿揽,你要真想当美男子,便先把你脸上的污垢擦干净些。”
沈风嘿嘿笑道:“刚才捡到的手绢被你拿走了,我拿什么擦。”
夏嫣然想不到他还敢提及此事,脸霎时红成晚霞:“你如此说话是在调戏我,我们虽然相识已久,你也不能说出逾礼之言”
沈风带着侵略性的目光与她对视道:“被调戏的感觉怎么样?”
夏嫣然芳心急跳了下,退后两步,转道:“无论夏侯宰抑或夏侯屠皆不是好惹的人物,此事我为你去说一说,他们应该会卖我几分薄面。”
嘿嘿,什么才女,只要我发挥色狼本色,还不是只有逃的份,沈风笑了下,摆摆手道:“不用了,我有办法应付,天色快晚了,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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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榭出来后,直接回到宅子,此时已经也夜静时分,刚一回到屋子,唐大小姐便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沈风刚脱掉上衣,见来人是唐大小姐,笑嘻嘻道:“大小姐真是深谋远略,洞悉乾坤,我才刚脱掉衣服,你就来占我便宜。”
唐大小姐哼了一声道:“你先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沈风光着膀子在她面前坐下,饶有兴致道:“想问什么,为夫知无不言。”
唐大小姐瞟了一眼他胸膛,脸颊飞起一道红晕,嗔道:“快把衣服穿起来,难看死了。”
沈风无奈道:“衣服脏了,还没洗,你大半夜怎么还没睡觉”
唐大小姐凝起杏眼,拿起油灯照着他,逼问道:“说,你昨夜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夜都没有回来。”
这情景像极是在警察局刑讯,就差再穿上一件警服,沈风不禁笑道:“昨晚我一直你的梦里,大小姐不是最清楚吗。”
唐大小姐杏眼倒竖,气呼呼道:“少和我嬉皮笑脸的,你昨夜去哪儿风流快活了。”
沈风勉强端正脸色,胡诌道:“昨晚我和一个女人掉进坑里,相敬如宾的过了一夜,今早又被城卫追了一天。”
唐大小姐紧张道:“那你有没有事?”
沈风郑重道:“暂时没事,这几天要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不在,也不要和任何说起我的事情。”他难得说实话一回,有些事情没必要瞒住自己的女人,她们也有知情权。
“恩——”唐大小姐先松了一口气,又警惕道:“那个女人又是谁?”
这时候当然不能说真话,男人要懂得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沈风胡扯道:“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唐大小姐神色缓和了一些,学起大人口气道:“我们才刚来京城,你不要到处乱跑,这里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得罪了可不好。”
以大小姐的心性能说出这番,极其难得,沈风听了她的话,甚是欣慰,离开了唐家,这个小丫头正在慢慢长大:“是是,大小姐教训得是。”
唐大小姐忽地凑到他身上摸索起来,沈风没料到她会这么主动,受宠若惊道:“大小姐,你什么时候那么主动,等等,先去把门关上。”
“胡说什么!”唐大小姐摸索了一遍,目光转向他床上刚换下的衣服,急忙上前摸索了一番,很快的,从衣服中找出了几锭银子。
沈风见银子全部被她搜刮起来,脸色黑了黑道:“大小姐,你怎么拿我银子,这银子是我明天准备捐给希望私塾的。”
唐大小姐得意一哼道:“将你银子全部收走,你便不能在外面使坏。”
我沈风泡妞还用得着银子吗,别人不倒贴银子就不错了,沈风心里笑了下,想到进军营的事情,转而道:“大小姐,告诉你一件事,我过段日子可能会进入军营。”
唐大小姐闻言,急忙将银子还给他:“不拿你银子就是,你不要生气。”
沈风笑道:“我没生气。”
唐大小姐急道:“那是不是我爹又逼迫你!”
“是我自己决定的,和你爹无关。”沈风摇头叹了一声道:“我之前夷陵有了一次奇遇,让我力气变得比别人大,身体素质也较之好,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况且我想摆脱也摆脱不了,刻意想逃避,只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唐大小姐面色蜡白,俏脸嘤嘤欲泣道:“可战场那么危险,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
沈风握着她的手,宽慰道:“我尽量小心就是,而且我命很大,几次老人爷也没要了我的命,放心,我会没事的。”
唐大小姐忡忡道:“打仗是最危险的事情,每一次打仗都要死好多人,你怎能保证你会每次都那么好运气,你还是别去进军营了,过着平淡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沈风捋了捋她的鬓发,又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叹声道:“有些事情注定要去面对,美好的生活要靠自己争取”
唐大小姐眼角又缀泪,楚楚可怜道:“我听不懂——”
沈风不由衷地笑道:“以后你就会明白。”
两人又相处了一会儿,大小姐心情不好,沈风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她哄开心送回去,此时,夜空点点雪片洒落下来。
“沈风——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