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让人一眼望到底,不管是孩子们,还是他,是真有啥,必须瞒着。
但关有寿敢说实话?他果断点头。傻媳妇,瞒也是一种爱。你就简简单单地活着,无忧无虑地活着吧。
一场雪,一个冬。
成了正式工,工资涨了,年节福利自然也有了。元旦前夕,叶秀荷的单位还发了一箱水果,一箱海鱼。
一箱水果一半红彤彤的苹果,一半京白梨,是单位发的——半卖半送,五分钱一斤,这个价钱确实便宜到近乎送的。
一箱海鱼一半带鱼和黄花鱼,同理。当然,这种当福利发的水果海鲜都有限量,想要多买也没门儿。
随着叶秀荷拉回年节福利,梅老和梅大义俩人单位发的年节福利也下来了,满满当当的,让关平安都羡慕不已。
难怪个个都想进城上班。
她梅爷爷就不用说了,关键是义爷爷。他的单位福利更好,运输车队的福利工资一向都是排在前列。
他们单位就发了一箱水果、两斤五花肉、半斤油、两斤细面粉。丰盛的程度让其他单位的人都侧目不已,但谁叫会开车的人才难得呢?
关键是她义爷爷还是坐办公室的,专门作思想工作的那种,有时关平安一想起他的工作性质都哭笑不得。
过了元旦离过年也近了。
后院养的鸡和鹅也到了劈命之时,其实在开始天冷,它们不下蛋起,关平安早就想杀了一了了之。
每天一大清早她还没起床就“咯咯,喔喔喔,嘎嘎嘎、呱呱呱……”加上黑子一家子的“汪汪汪……”吵得她脑壳疼。
尤其是那大公鸡经常带队“逃狱”飞出篱笆,她一个不留神,它们就四处留下一撮撮埋伏,闹得她是欲哭无泪。
到这个学期期末考试公布成绩的这一天。
当然,休学的人没有份~
关平安实在是忍无可忍,以庆祝哥俩取的好成绩得到“五好战士”奖状和笔记本为由杀了鸡鹅。
他们哥俩估摸还没到学校,关平安一个人在后院已经开始烫鸡毛拔毛。至于那俩人会不会如她所料?
还用得了说,这是来自学霸的自信。论知识量,她哥仨能上她老子的学校吊打一大片儿工农兵学员。
别瞅着这个时候学生们大都不用咋学习,在学习上花的心思少之又少,但到了她关家是不存在的。
要不咋说她命苦呢?
“闺女啊,你莫阿姨说今儿个有牛肉供应。娘现在就去排队啦,你先放着等娘回来再整哈。”
叶秀荷指的莫阿姨住得离她家不远,对方就在食品店上班。像牛肉这样相对稀缺的供应品,通告还未出,她都会先通知左邻右舍。
这就是衙门有人的好处。通常来说,一得到消息,只要不是极其贫困的家庭,大家都会很积极过来排队购买。
关平安的家里条件好,也不对,是附近就没有家里条件困难的人家,这也算是认识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关平安听到也不喊着说等她一块去,晚了排队的人更多。“好,娘你小心点,记得带上手闷子哈。”
“放心吧,你不用出来找娘,娘和你张婶一块过去,已经带了推车。你回屋写作业去别在外头玩啊。”
“好嘞~”
母女俩人隔空喊着,乐坏了张嫂。接触久了,她也明白叶秀荷是能不让闺女出门就不让她出门。
实在是这孩子再穿得灰扑扑的,脸上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底子在那,就担心她遇上那些顽主。
这顽主呢,他们通常都是些整天游手好闲,到了工作年龄还没有个正当职业,但又不愁没钱的混黑道人物。
据说有些出了名儿的顽主,手下还有几百上千的小痞子,他们也不像前几年那些已经下乡插队的老兵,这些人可都是敢拿刀子捅人的狠角色。
听多了这些“据说”,别说叶秀荷,就是她都担心,都是当娘的人,谁不盼着自家孩子顺顺当当的别跟那些人撞上。
关平安知道不?
肯定的~
只不过她娘老下意识地忘了她能徒手一拳轰倒野猪;只不过她娘老下意识地忘了她曾经也是几条胡同的老大。
想当年梅爷爷让她立威,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瞅着当初比她大那么两岁的小伙伴们不是上班就下乡,她也是很有名的好不?
“胭脂虎?”
拿到奖状与笔记本,还有一张成绩单的关天佑与齐景年分道扬镳归来时听到妹妹发的牢骚,乐得大笑。
“哥哥!……”
见妹妹气得直跺脚,关天佑更是乐得不可开支。你就不觉得在江湖上胭脂虎可比小飞侠霸气多了?
虎妹妹~
第1139章 是不是想跟我说啥?
外界的纷纷扰扰,不管是叶秀荷,还是关有寿,或是关天佑和齐景年他们,个个都恨不得捂紧,与关平安无关。
其实真是他们误会了。之前要不是她老子在岭南,看她去不去?没撞到她眼皮底下的事情,她是真不动手的~
关平安也知家人到底在愁她什么,索性她就再次很好的诠释以往她一过冬就猫冬的良好作息习惯。
过了腊八就是年。
今年这个腊八对关平安来说,象征的意义更是非凡。她的及笄之劫过了这一天,嘿嘿,要庆祝的。
“爹爹,你还没放假?”
“快了。”
要关平安来说,她老子这个大学不上也罢。整天瞎忙活,也不知在忙些啥,还不如陪她这个闺女在家抄书学习有意义。
“需要给你那些老师送年礼不?”按理是不用的,但关平安还是要问一遍,谁知有没有对的上她老子胃口的人物。
比如这个老师家境窘迫呀,比如那个老师难过年关啊~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之前她爹学校一位老教授就摊上后院失火。
关有寿摇头。
“爹爹是不是想跟我说啥?”
“可多了。”
“慢慢说,不急的。”关平安说完,见她老子一脸难以启齿,更是咧嘴一笑,“我能帮上爹爹很高兴。”
“好闺女。”
好爹爹肯定不回的~歪着脑袋的关平安摸着自己下巴看着她老子,“是让我先别卖东西,还是要捐啥?”
关有寿呼噜一把闺女脑袋,“帮爹种一批苞米地瓜吧。米糠也留着先别喂猪,爹这次要你玩一笔大的。”
“嗯?”
“以后你就懂了。”
不对,不对劲儿,她说过多少次她在小葫芦里面种地压根就不用咋费力,可她爹每次都咋说的?
不行!
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但既然她爹说以后她就懂,那她就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总归,能打动她爹使用小葫芦的无非还是行善事。
种一批苞米地瓜?
关平安也不知她爹所谓的种一批是多少,但一批苞米,再种一批地瓜总不会有错。为此,她连夜就开工。
时代一直在发展,她的葫芦仙居自然也要发展。可是吧,以洒血或种牙齿进化这种事儿,她可不想干了。
人贵在满足。
好在她爹一直不知那些米糠啊?要是靠她掌控着念力指挥稻田上的稻谷分离成米糠和白米,真会脑抽的~
何况,这稻谷又不像苞米,指挥着它们一个个棒子唆唆的落在院子里晾,再一抛两抛的就脱粒成功。
她宁愿掌控念力解木头,解成一块块木板的不愿意分离稻谷;她就是宁愿掌控念力杀猪都不乐意分离稻谷。
死麻烦的~
“行,最快要三个月,来得及不?”
“差不多。注意劳累,适可而止可懂?”
“懂的。”
原来的碾米坊还是那个碾米坊。只不过时隔多年以后,原先的那位负责人和憨厚的小伙子早已不在。
三更半夜的,一走进这处加工坊,机器还在轰鸣。其中有一台一米来高,两米见长的机子在吭哧吭哧地运转着。
这就是她今晚要找的机子——碾米机。它有三个进出口,一个放入稻谷,一个出大米,一个出糠。
率先发现关平安的是一位年约五十多岁依然精神抖擞的老爷子,拍拍手上的灰尘,金刀大马地走了出来。
“小同志,你这是要?”
关平安微微一笑,“老爷子,你看车上这几包碾好要花多少时间,我想天亮前赶回去,还请帮个忙。”
老爷子看了看板车上的麻袋,“咱们这儿的规矩都是先来先碾,轮到你?怎么也得要等四五个小时。”
那岂不是天亮了?
何况她之所以推了板车过来,可不单单是为了这三麻袋稻谷。关平安拿出证明软语相求又再加加工费。
好在这位姓周的老爷子也是豪爽之人,略一迟疑,可能看着人家“小伙子”同样豪爽挤出自己份额卖给他大米的份上,应了。
机器就比靠纯人工快得多。
上次关平安就曾计算过这一台机子只需半刻钟,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将一百斤的稻谷脱壳成米粒。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赶回家,这次关平安回来拉了两趟板车之后,她亲自上前帮忙搬稻谷倒入碾米机。
有了这一晚接触,关平安又再约次日晚上。趁齐景年回大院的这两晚,她胆大包天的又干了一笔。
糠?
肯定是够了。
当然,不够,她也没法子。毕竟她现在是将小葫芦仓库内预留给自家食用的三千斤稻谷全给碾了。
最后,她关平安从来就不是守规矩的角色。自然,酿好了稻谷,仓库里同样预留备用的一千斤麦子也碾成细面。
唯一让她可惜的是之前她一股脑将粗粮全给抛了,否则以老周同志的配合度,她肯定能预想准备好她爹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