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象绕来绕去,谁知思绪还留在李炎身上。往前就是这般动不动就上手的,现在又装什么罕世大圣人。
想起他最近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徐宝象不免就有些气闷。见她们几个正要帮她去查字,便道:“不弄这些了,我们打双陆吧。“
几位亲眷听完便笑:“我们无妨,只是夫人今日屋里恐要遭劫。“
她们都知道徐宝象打不好双陆,经常是占了上风又自乱阵脚,得了下乘就随波逐流。自古以来打双陆都是要拿东西做押注的,她这屋里什么好玩意儿都有,随便拿哪一样回去都不虚此行。
李炎给她的各种珍奇数不胜数,从御制到进贡再到民间玩意,几乎是一车一车的买,只说玩具便分门别类,有养花弄草的,制胭脂香料的,写字画画,做手工针线陶土糕点猫粮的等等。如她身后多宝架上那些精巧的摩罗娃娃每日便没重过样,皆饰以金珠宝珠,大小高矮不一,服饰妆容各异,有的是用蜡,有的是用木头粘土,还有的是用白玉做成的。凡室内的一物一饰,一砖一瓦,全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寻常家里有的没的都齐了,恐怕就算养多少个女儿也没有他这样的疼惯。
平常也是得空了就陪着她,看着她忙活这那,还陪着她玩闹,很多时候玩得不亦乐乎,白天便过去了,晚上又是芙蓉帐暖……
徐宝象失了神。唉,怎么又想到他了。
说到底,她还是更喜欢粘着李炎的。之前被他抱着亲密的时候没觉着有什么,可一离开了就是想,很想很想。哪怕跟着他呆坐在前殿一整天,听他训人听他念神神叨叨的诗句,被他去哪里这样的问题绕来绕去,都很想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夫人怎么了?”
徐宝象摇摇头,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连输了几局,也不怎么在意。
正好外头有宫娥来送刚摘下来的樱桃,郑佩宁忙笑对她道:“夫人快尝尝鲜吧。”
“夫人,盘里的奶糖浆是稍微冷过的,尚食说这么吃不碍事,您蘸着尝一尝?”那宫娥笑着接道,“我们刚才吃着舌头都发甜了。”
“好伶俐的姐儿,又会哄人,办事又利索,你再提不起劲啊,”杨楚英也笑道,“等我赢了这局就把她给我吧。”
“英娘真会耍赖,知道自己要赢了,就加筹码,夫人不留意,我们几只眼睛可看着呢。”众人忙打趣她。
徐宝象也忍不住被她们逗笑,便道:“你为什么要她呢?那人家又愿不愿意跟你回去。”
那宫娥自然是不愿去的,哪还能赶上那么好的主子。
“我拿来给我二姐姐用,”杨楚英不假思索道,“如今她肚子大了,服侍不了郎君,便择了身边一个通房丫头过去服侍,那丫头成天往郎君的屋里跑,原本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还没找到趁手的。”
她说到此,就只听见一旁的郑佩宁唏嘘道:“做了主母难不成什么都得防着吗,我还真羡慕你们这些没有出嫁的,说不定等我老一些,或者吕郎只是图我一时新鲜,我是不是也要打发丫头伺候他呢。”
徐宝象不懂什么后宅主母的事,不过她最后倒听清楚了,原来厌烦了就不会碰了,就得忙活着帮他选人来轮流伺候,才不会有被抛弃的风险。
“呃……还要这样吗?”徐宝象轻轻问。
“夫人哪儿的话,”她们笑道,“嗐,这些都是门外妇人的闲话,不中听。夫人是陛下的心肝宝贝,你们蜜里调油,不像我们,会有这样的烦恼。”
徐宝象没再说话,蘸了几个樱桃吃,果然很甜。
众人见她兴致不高的样子,也都没再提这茬。没一会都去试了试胭脂,找了一些话匣说说,也就渐渐散了。
徐宝象没怎么挽留,她看了看盘子上残余的樱桃,让刘细娘拿一盘新的过来,她还是想李炎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很想,再见不到他她可能就会哭出来。他从早上走了就没回过寝殿。
这么想着,便拿着樱桃沿着回廊穿到了前殿去看他,正要从廊下进去,却看到正门口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位妙龄少女,穿得稀薄,神色亦是慌张惶恐。
徐宝象不由得脚步一滞。
她险些没拿好手里的食盒,脑子里都是她们婀娜的身段。刚刚里面在做什么呢,现在天气仍然微凉,为什么身上只披着一层若隐若现如水般清透的细纱披帛。
等她反应过来时,庭前已经没有外人了。有个看门的太监见她久立在原地,便上去和她搭话。
“陛下是在里面吗?”徐宝象问。
小太监点了点头。
徐宝象缓缓将食盒递给了他,像举着千斤重的担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抑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噢,原来,果然如此,可能就是没找到更好的,所以暂且就和她睡睡吧。都一个多月了,自己竟然还没看出来,也没帮他找个合适的人伺候,真是辛苦他老人家自己独自觅食了。
待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学会看人脸色呢……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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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罗娃娃有一点点像现在的bjd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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