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顺利地从那里拿到了一些稀晶的残渣,就那些就足够了,足够支持他接下来的目的。
院长,我还想见一下楚绍则。
楚绍则自上回被抓起来之后,一直被关在研究部的地下几层。
没有皇帝命令,其他人是不可能进去地。
没有皇帝陛下的命令,您是不能进去的
这个关系再好也没用,这个就是原则,就是铁律。
蒋院长猛地一噎。
因为希泽手里握有着皇帝给他的特殊通道的条码。
您这次到底是来做什么?
把楚绍则的监控关掉,然后你们在外面等我半个小时就好。我绝对不耽误时间,你们只要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希泽算是隐晦地告诉了蒋院长这件事还是少知道比较好。
蒋院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之后,紧皱起了眉,抬起了一只手臂给希泽带了路。
您这边请。
这回直接坐了一个特制地透明电梯,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进去,又是从哪里出来的,就到了地下十层。
透明玻璃通道尽头就是关楚绍则的地方,蒋院长送到了地方,就让希泽自己做了过去。
看上去像一间普通的员工宿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有一些单机的全息网游可以玩,要是碰到一些资深宅男,或许真能呆上一年,但是楚绍则毕竟是前上将。
他的所有雄心壮志都被这么小小的一间房囚禁了,闷也闷出些病来了,见到希泽出现的时候,阴阳怪气的。
呵,我看谁来了,这不是我们希泽首席吗?日理万机还有时间来看我这样的阶下囚?
我不是找你的,别自作多情。
希泽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些看上去已经没有多少颜色的稀晶,放在了楚绍则面前的桌子上。
把这些吃了,我找管聪。
楚绍则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桌子上的碎渣,轻笑了一声,你要见那个虫族?你一个副官是不是疯了?
这是贺星渊的命令?你把贺星渊找过来亲自跟我谈这件事!
楚绍则现在被关在这里,但是仍旧不是囚犯,他身上的软禁手环要是检测到有人要对他实施暴力,立刻会引起很多监管人的注意。
罪同虐待俘虏。
所以楚绍则再猖狂他也不怕被人揍。
平常来送饭的研究员也是会被他这么刁难,因为被虫族寄生的人目前为止也就他这么一个,没了他也就没了研究对象,也不能让他不吃饭,所以就连让他吃饭也得别人哄着他,本来脾气就大,现在更是不装了谁的脸色都不看。
可是希泽刚好带的是那个他惹不起的人的命令来的。
我和管聪有话要说,这是陛下的命令。
希泽将自己刚刚给蒋石英看的通讯流的另一部分,传到了楚绍则面前。
先是看了上面的内容,然后又看到了上面不可能作假的皇家标识,楚绍则猛地一怔,抿紧了唇,一改刚刚拿鼻孔看人的态度,沉默了许久之后道。
怪不得除了研究员以外谁都没来过,你却能来。
你什么时候跟陛下走的这么近了。
为了封闭他,这里没有给他网络,但是毕竟时间也没有过去多久,帝国的局势该怎么走他还是能够预料到的。
他倒下了,长老院因为管聪这件事估计也得凉。
谁还能制衡贺星渊?
贺星渊肯定得成为陛下的心头患。
贺星渊的得力干将这个时候帮陛下做事,怎么想都有点匪夷所思。
你倒戈了?
还是你本身就是陛下的人?
楚绍则嗤笑了一声,然后想到了什么越笑越开心我就说像你这样的副官们都是伺候人的狗腿子。
我真的忍不住想知道,贺星渊要是知道你背叛了他,会有什么表情。
希泽面不改色地将东西再次推了推。
别耽误时间,我跟蒋院长说了,只有半个小时,完不成陛下想做的事,我回去就告诉陛下。
你们说我心脏里这个虫族是以这个为食物的。
那他会不会得到能源之后,活过来太高兴了,一下子活蹦乱跳地再把我给搞死了?
楚绍则又不傻,这个东西虽然在他的身体里没有让他感到异样,但是还是一起存在的,万一有什么问题,他也得死。
他不会。希泽肯定道。
他到现在还能活着,就是因为你还活着,不能直接从你的心脏里把他挖出来,假如你死了,他立刻就会被人挖出来,送进实验室生不如死。
楚绍则哼了一声,抓了一把桌子上的东西,直接塞到了嘴里。
边吃还一边嫌弃着东西难吃。
这都是什么味
希泽在旁边旁观着他的反应。
可能是因为那些稀晶里的能源确实太少了,楚绍则吃了很很多很多才终于发作。
先是脸色突然一白,而后表情痛苦地猛地揪住了心脏。
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半晌都没有反应。
希泽猛地一簇眉,走上去准备摸一摸楚绍则的鼻息,手刚伸上一半,就感觉到了动静,手一晃一抓,腿跟着踢向了对方的膝盖窝,软禁的监视手环里面感应到了楚绍则被人暴力对待了,发出词儿的鸣声。
隔着老远的蒋石英院长是通过外面的广播听到的警报声,打开了通讯键,提醒道。
希泽副官,那个人再可恶,您也不要用死刑啊,他下次上法庭要是说有人对他实施暴力,然后检查出伤痕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希泽通过通讯流回道。好的,我知道了。然后就松开了手。
楚绍则或者说是管聪甩了甩手腕,摸了一下自己撞到桌子是的鼻子,道
仇人见面,真的一点都不客气啊,希泽副官。
还让楚绍则吃稀晶唤醒我。
看来你猜到了不少啊。
希泽从旁边拽了个椅子,两腿交叠着,坐到了管聪对面,你再想想。
管聪捂住了脑袋慢了半拍才接收到关于希泽是皇帝派来的人的记忆。
他猛地皱起了眉,站了起来。
皇帝那老家伙居然相信你能背叛贺星渊?
还把他的事直接告诉了希泽。
人类都傻到这个地步了吗?还是皇帝有什么绝对能够掌控希泽的办法?这件事做得太蠢了,蠢到楚绍则开始怀疑自己以前到底在跟什么人合作。
没错。
因为震惊,管聪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管理自己心底的想法了,希泽已经将他的想法看了个干净。
不管你信不信。
我会把武器给皇帝。
因为我需要获得陛下的信任,我只想知道虫圈之心到底有什么,这件事,只有陛下才能引领我得到答案。
他想知道贺星渊当初为什么会虫化。
人类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楚绍则呢喃道。
楚绍则的手指摩挲着下颌,眼神中透着意味不明的,缓缓地扯起了嘴角。
好,我可以给你。
这不是很有意思吗?背叛是不是一开始就存在人类心中的不可缺少的东西,每个人都喜欢来点这样的调味品。
他好像也学会了一些。
今天他更像人类了。
皇帝也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全力支持他回到虫圈,他也不用维护他的利益吧?
既然是陛下说了把密码给希泽,他就给好了。
这是当初跟皇帝的约定之一。
听从他的命令
贺星渊一路跟着希泽,看着他进入了研究部,被蒋石英带进去,一直坐在飞车上。
直等到了蒋石英的通讯流。
希泽首席要做什么您知情吗?
贺星渊还没有回答,就等到了蒋石英的下一条通讯流。
他听陛下的命令去见了楚绍则。
我不知道首席为什么会去见楚绍则,但是希泽副官怎么会被陛下重用了,您还是注意一点。蒋石英觉得这两个人绝对算的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两路人,皇帝还会用一个元帅的首席副官做什么事?
他以前就对贺星渊你说过。
他们技术部是绝对站在军部这一边的。
所以他也算是冒死说出了这件事了。
我知情。您不用担心。
您知情????那就太好了!嗐,我还以为希泽副官不是自己人了呢。那我纠结死了。
贺星渊的心情如同外面的阴雨一样沉闷,他就知道,皇宫里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然回来之后希泽肯定会告诉他,他跟皇帝都说了什么。
绝对不可能就只有祁瑜深的事。
既然希泽进去了,他就在外面等着希泽出来会跟他说些什么。
因为心情不好,贺星渊忍不住开口问前面的护卫兵。
你带烟了吗?
护卫兵楞了一下。
他们军区规矩森严,而森严中又属元帅身边人管的最严,因为大家都怕元帅大人批评。
所以他们这些护卫兵不抽烟不喝酒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也就他,以前真的很爱抽烟,所以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留着一包没开封的好烟,就算纪念自己已经改掉的坏毛病了。
这个
他该有还是该没有呢。
元帅一直不让大家抽烟,他自己又有烟,所以他一时不知道,元帅问这个问题是想抓他的错,还是就想要包烟了。
给我。贺星渊蹙眉又重复了一遍,这遍就更有命令的味道了。
护卫兵讪讪地拿出了口袋的烟,低着头双手举着递给了后面坐着的元帅手上。
好好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把脑海里的认错小论文理顺了而后抬起了头。
元帅,我错了,对不起。
还没有把第一局道歉说完,他就被眼前的这幕惊到了。
贺星渊拿了一根烟出来,也没有点燃就叼在嘴上。
然后冷冽的眸子看了过来。
那意思仿佛在说,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抽烟吗?
护卫兵咽了咽喉头的吐沫。你别说,还真没看过元帅吸烟。
好吧,也不是吸,就是叼在嘴上做做样子,但是也非常恐怖了,元帅居然有了吸烟的想法。
护卫兵试探性地问道,元帅大人,您要火吗?
换以前他是绝对不敢这么问的,这次也就看元帅好想有要抽的意思,所以才敢这么问。
元帅冷飕飕地看着他。
护卫兵马上低了头,许久之后,才听到了一声嗯。
他兴奋地像是要看到世界第三大奇迹,贺星渊要吸烟了,元帅都吸烟了,以后他是不是就能吸烟了?
他抱着这个心理想把烟给贺星渊点上,就准备把火给贺星渊点上,被贺星渊摆头拒绝了,只拿走了打火机。
打火机的火焰明明灭灭就是不点着烟。
所以就是不吸。
这真的是要急死他,元帅的把柄看来今天是抓不到了。
贺星渊还能不知道护卫兵的小心思。
他声音冷淡道。你去外面看着,希泽来了叫我。
这地方可能也邪,有说曹操曹操到的魔力,他刚刚说到希泽,希泽就自己出现了,敲了敲车门。
护卫兵本来想识趣儿地自己下去,结果在他开门前,元帅自己先下去了,他又自己收回了脚。乖乖地呆在车里不去当那两个人的电灯泡。
他们之间总是有一种气场,好像无人能插足在他们之间,他们就该是密不可分的,这种感情可能比情侣还要亲密。
所以才会生出那么多的原则cp粉。
希泽看了眼贺星渊嘴里叼着的没有点燃的烟,还有他手里的点火机。
他知道贺星渊其实抽烟的。
也不知道是哪次读心时偶然看到的故事。
贺星渊父母兄弟死后,贺家全家就剩贺星渊一个,突然所有压力都堆在了他的身上,贺星渊崩溃了。
放纵了一段时间,烟酒全沾了,如果不是过于嫌弃阮戚云乱搞男女关系惹来的种种麻烦,没准还会乱搞男女关系。
后来成为元帅之后这些不小心沾上的毛病就全戒了。
因为他想完成家里的人留给他的梦想,到虫圈之心去。
还好贺星渊的梦想不是第一个到达虫圈,要不然他还得给贺星渊道个歉
希泽想着自己也有点愁。
希泽伸出白皙的手指从贺星渊嘴里夺走了烟,咬在了自己嘴里。
您一直叼着不抽也怪可惜的。给我吧。
在军区里,贺星渊自己不抽,也不让其他人抽,他跟着一起戒了,像他这样一直呆在贺星渊身边的,连别人身上的烟味都不能沾,稍微有一点都能被贺星渊闻出来。
贺星渊淡淡地看着希泽。
希泽拿着烟叼在嘴里,就想拿打火机,但是贺星渊不给他,希泽就去勾,也勾不到,因为贺星渊一米九,他一米八五。
平常没有感觉到五厘米的差距这么可恨呢。
但是有一个贺星渊绝对做不到的事,那就是垫脚。
说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好,还是一个一米九的高个儿从来不用饱受垫脚痛苦也好,反正贺星渊就是没有意识到人类是可以垫脚的这种普通的动作。
直接让希泽拿下来了。
贺星渊:
希泽拿了打火机耀武扬威地打了一下,倒是也没有抽,只是在手里玩着,然后紫色的眸子有些深沉地看着那火苗,火苗在眼中明明灭灭,他一边问道。元帅您都追到这里来了,不是有问题要问吗?
贺星渊沉默了。
其实他不知道作为情人该不该问的那么清楚,他本来想问一下那位情感导师,但是他一直依赖的那个情感大师不搭理他了。
对方把他关进了黑名单里,并且还在签名里写了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真诚的答案了,他心累。
要是再咨询一位大师,可能不了解他们两人之间感情的发展过程,就说不上来让他满意的答案,所以他也没有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