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叙星见闻岐竹额头上有伤,就亲自给她处理伤口,涂药、替她简单地包扎一下。
完成后,闻岐竹也注意到了他后背的伤势,坚持要帮他上药,岳叙星拗不过她,就让她帮忙涂药包扎了。
只不过她笨手笨脚的,经常无意地抠压到他的伤口处,岳叙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了解她这个人,都要怀疑她是故意整他呢!
好在她没折磨多久,处理好伤势后就替他穿上了衣服,只是闻岐竹转头看他时,刚好瞥见他的一张大白脸,当即吓了一跳,要不是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她还以为是大晚上撞鬼了呢。
之后,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随便吃点野味,就上路了。
岳叙星见隽昌还骑马跟在他身后,不悦地挑了挑眉:“你怎么还跟着我们?”
隽昌觉得这话有几分好笑:“我去的是举办武林大会的西阳城,这条路就是这么走的,我有什么办法,况且我也没有跟你!”
岳叙星自觉理亏,就没有再出声了。
行了半日,他们终于出了丛林,进入了一个小县城。
期间,闻岐竹主动找了话题跟隽昌聊天,他显然没有之前那般热切了,敷衍了事,对她的态度也疏离了很多。
这种情况,闻岐竹可以理解,看来目前只能一个个地攻略了,攻略成功后主动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样的话,能在任务期限完成任务吧?
怎么感觉,她是个渣女了!唉,不管了!
过了两日,因为岳叙星要跟万叁回光义镖局调查被害一事,隽昌和他们也不是很熟,就和他们分道而驰了。
“一路顺风!”闻岐竹挥了挥手,看着隽昌骑马飞驶的俊逸背影,心中涌现出一丝不舍。
岳叙星轻拍她的肩膀,撇了撇嘴:“别看了,走吧!”
就这样,他们再次上路了,又过了二个时辰,终于到达了锦城。
春分之际,春意盎然,锦城,遍地垂柳。
锦城,因镖局众多、道路通畅、交通方便而闻名于世,故而这里的做买卖的商人和江湖人士也最多,除此之外,这里的屠苏酒和媚语楼也很有名,一些旅客来锦城,大多数是为了品尝美酒和目睹美人的风采。
垂帘酒肆列,入市商铺喧,游袖楼台香,酒香弥漫,人声鼎沸,媚语息息,真真奢姿骄态,怪不得人言锦都繁丽,醉生梦死之地也。
闻岐竹在古代第一次见到这样繁华的城市,此时她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睛睁圆,对什么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
看见她这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岳叙星故意逗她,又出言嘲笑了她一番,闻岐竹恼怒地和他怒怼,场面一度有几分滑稽。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他们抵达了大名鼎鼎的光义镖局。
镖局里的正厅上,一行人整齐地站在一旁,垂首敛眸,而正前方的两张黄花梨木椅上,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虬髯络腮、身着对襟紫袍的人,是张梓城,而旁边那个眉清目秀身着一袭白袍的是张全仁。
镖头万叁就跪在大厅中央,而他旁边站着闻岐竹和岳叙星。
张梓城怒目而视,当堂怒喝一声:“你说镖车被漆风寨的人劫走了,呵,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闻言,底下人纷纷低下头,噤口卷舌。
张全仁在一旁劝道:“大哥息怒,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说着,就用眼神示意万叁说话。
万叁领会了他的意思,就毕恭毕敬地说道:“回禀大当家,二当家,我们运着镖车路过怀县的小树林里,林中突然窜出上百名劫匪,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们人数众多,我们打不过,其他兄弟都被其残忍杀害,在我即将见阎罗王之时,是路过的叙星兄救了我一命,而后也是多亏了他的帮忙,才从那狡猾的莫问天口中套出指使人是左祖德!”
张梓城气得脸都红了,用力一拍旁边的桌子,硬生生将其折压成几块带着粉屑的木片:“真是岂有此理,你们看看,这就是我的好二叔啊!枉我一家真心待他,结果他却恩将仇报,哼,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的!”
这时,岳叙星突然说话了:“慢着,大当家,我认为此事不会那么简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凭那寨主口中的一句话,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嘴巴长在他身上,他当然可以不招供主谋,随意找个人栽赃陷害!”
张梓城看着这个年轻人,捋一捋脸上的胡髯,心里十分不爽:“你为左祖德说了那么多好话,是不是和他相识啊?”
岳叙星摇摇头:“我和他素未谋面,说起来此事与我毫无关系,只不过万叁是我的熟人,他也曾于我有恩,如今此事的重担压在他头上,又得罪了魏运庚,处理不好可是会被杀头的,我不希望他死,觉得不能坐视不理,故而说了那样一番话!”
张梓城听着他的话,气焰也消了,他眸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你年纪不大,竟有如此气魄,可敬可敬,不知你师从何人啊?”
岳叙星冷静回答:“是于越长老!”
此言一发,底下一片吸气声,纷纷眼露惊讶。
张梓城感叹道:“竟然是阁云派的于越长老,我在早年便听闻他收了一义子,天资聪颖,根骨极佳,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好苗子,如今好多年过去了,可算是见到你了,也算是缘分啊,可惜你师傅已经仙逝了!”说罢,他摇摇头,脸上带了几分惋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