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本座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阮骄弹指一拨,假沉水落鞘三分。
韩熙眼神转到阮骄脸上,小心地问:你这是,又接新戏了?
话音刚落,阿释含双手合十一震,洞中碎石应声而动,在地面滚动起伏逐渐汇聚。
阮骄一掌拍在韩熙肩头,块头不小的韩少爷,如一张迎风起舞的卫生纸,直接飞出去。
你当真要跟我动手?阮骄虚张声势,假沉水在半空中转了个来回,锵的一声脱开剑鞘,如一条听话的银蛇守在身前。
小僧说过,小僧是来助尊主夺取人间的。阿释含掌心施力,碎石灌入内力,腾空而起,打在假沉水上,火星四溅。
摔得七荤八素的韩熙像老王八翻身一样爬起来,就看见飞石如针打过阮骄身侧,充绒量极好的羽绒服瞬间破开七八个小口,细软的绒毛噗得一下喷向半空,仿若细雪破壁而入。
卧槽不不不是拍戏啊!要死!要死!韩熙看着眼前魔幻一幕,大梦初醒。
第13章
阮骄内力不足,竭力抵抗一阵,碎石很快破开假沉水的防御,如黑龙跃风,扑面而来。
假沉水发出尖锐的嗡鸣,被排山倒海之力推出去,冲向阮骄,砸得他连人带剑一起从天而降,一屁股坐在韩熙胸口。
韩熙被撞得魂儿差点从肺里跳出来,阮、阮我要说遗言了
阮骄摁着胸口,打不过,阿释含功力未受丝毫影响,少爷,我大概要带你去看浪漫的坟头野草了。
好容易从阮骄尊贵的臀部下挪出来的韩熙,又一次窒息,他到底想让你干嘛?你答应他不就得了!
他让我毁灭全世界。阮骄说得轻描淡写。
韩熙快哭了,你们都是哪儿来的肤白貌美有艺术家气质的神经病啊!
不,我们那儿的人只是狂野浪漫爱发疯而已。阮骄有气无力地辩解
阿释含踱步慢慢靠近。
阮骄想起幼年修炼毒虫侵体,血液带毒,不知道现在的身体是不是也复制这个特点,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他带毒的事,阿释含也非常清楚,必须出其不意。
阮骄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用力咬破口唇,含着一丝腥甜的血液。
尊主,你可有想好。阿释含站在两步外。
阮骄沉默不语,猛然抓住韩熙的胳膊,像甩保龄球一样扔向洞口。
阿释含动作机敏,转身就去抓,阮骄趁机飞身扑向他。
来不及前后相顾的阿释含,一手拎住缩成球的韩熙,回身单掌拍向阮骄。
事发突然,阿释含内功发力较晚,阮骄用半截假沉水隔开,下一秒直扑阿释含的大秃瓢。
被扔在地上滚了三圈的韩熙,睁眼就见二人口唇相吸,在半空中亲成了一对体型巨大的接吻鱼。
将鲜血以唇渡过去,阮骄被阿释含一把掀飞,重重砸在石壁上。
阿释含突然失了分寸,状若疯狗,狂吼: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
阮骄撞墙撞得头昏脑涨,见他没有一丝中毒症状,还更加活蹦乱跳,心里嘀咕,完了血液无毒,一会阿释含就可以把他和少爷一起打成悠悠球。
阿释含抱头蹲在地上,洞外阴沉的天空冬雷发声,一道道青色的闪电密集地落在洞口,火花飞溅,青烟四起。
阮骄震惊不已,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
一道火红的闪电穿透洞顶,直接劈向阿释含,巨大的雷鸣声像远古神兽的怒吼,天地为之颤抖。
阿释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被劈倒在地,头冒青烟,不知死活。
叮提词器突然启动:
【主人,恭喜!使对手达到最大OOC。】
等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阮骄彻底傻掉。
【主人,阿释含穿书设置的最大OOC点,是跟你发生亲密关系呀。】
阮骄哽咽,你为什么不早说!
【主人,我本职只是个提词器呀,现在是在兼职。】
阮骄思索一会自言自语:也就是说每个人穿过来都会有OOC死穴?
【是的呢,不过主人你不用担心,他们是杂鱼OOC只有一次机会就会被雷劈回原书,你是主角呢,你的OOC是累积式的,达到最大值你会直接被劈死哦。】
我也会这样被雷劈吗?阮骄心有余悸。
【杂鱼只有一道天雷,主人你是主角你有九道天雷,超级炫酷呢!】
阮骄差点被噎死,是,我知道,我是个有排面的人
真相大白,在这本书里阿释含是被他亲死的,死得非常硬核。
一身破烂布条的阮骄,走到韩熙身边拍了拍他的头,少爷,还活着吗?
韩熙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卧槽跟你亲个嘴天打雷劈?天煞孤星啊你!
这是重点吗!你是不是傻!阮骄快被他气死掉,韩熙是个脑回路相当清奇的人,换了别人都是哭着爬去报警,他还能琢磨这些?他那两条大长腿都是脑细胞组成的吧!
阮骄又走到阿释含原身旁,伸手试了试鼻息和脉搏,没什么问题,爬起来跑个三千都不带喘气的。
果然,就在韩熙也凑过来张望时,原身醒了。
他一脸茫然,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突然怒吼:我的头发呢
阿释含秉着一日为僧终身剃度的原则,说不能有头发,就不能有头发,穿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剃了个大秃瓢。
雪后寂静的山岭中,哀嚎声响彻天地
闹剧收场,阮骄和韩熙一脸灰尘,满身狼狈地悄悄溜回酒店,原身工作人员受到惊吓辞职回家休养。
三天后,剧组结束了外景拍摄回到宋镇影视基地,春节脚步将近,阮骄与韩熙的戏份都已接近尾声,只等开春补拍夏季外景的几组镜头。
阮骄坐在场外,看着排戏表,拿笔开心地又勾了个红叉,后面填满黑字的格子寥寥无几,泡楚霸总的日子就在眼前。
明天就能杀青的韩熙刚好下戏,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背后,阮娇娇,嗯憋了好久,你看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别恶心人,有屁快放!阮骄转头,从永远有吃的的少爷手里抢过一块小酥麻球。
韩熙自从佛洞回来,就沉默了许多,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啥。
他拖来椅子凑到阮骄跟前,你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啊?
阮骄被麻球上丰富的芝麻呛了个正着,赶紧喝了两口水,我是你大爷!
别啊,啧,你就跟我说说吧,要不我老想这事儿,都快抑郁了。韩熙猫着身子乱晃。
你不怕我亲你啊?阮骄微微倾身吓唬他。
韩熙捂嘴,带着椅子稀里哗啦往后退,亲谁谁爆炸的现场震撼感,还没从他脑海里退去。
阮哥,下一场戏准备啦。小助理瑶瑶跑过来崔场。
阮骄左右看看,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很不要脸地冲韩熙做了隐晦的飞吻。
韩熙吓得面无人色,抬头望着刺眼的影棚顶幕大灯,生怕被雷劈成爆米花。
第14章
麒麟资本对日本NR的跨国收购案前期工作已完成,季琛带着团队、投行、律师来给老板汇报工作。
会开得很有效率,季琛是个见缝插针的主,愣是抓住了辗转在各种会议、汇报中的楚昱。
哎,老板,我们家宓宓呢?季琛从果盘里叉了颗大草莓出来。
年底会多,总裁办比较忙。楚昱手里拿着文件,边看边说。
季琛沉默着吃完草莓,擦了擦手,是躲我吧。
你和江宓是发小,不是吹牛老夫老妻吗?怎么还能搞成今天这个场面?楚昱很有气势地合上文件,问得好似董事会发言。
你也好意思说我?季琛一头靠进座椅,人阮骄哥哥、哥哥叫得跟小兔子成精似的,奔儿奔儿往你怀里跳,你倒好,遭人强/奸一样,贞洁烈男,倔强boy。
楚昱手里十几万的钢笔冲着他正脸砸过去,你这张破嘴,早晚叫江宓撕了!
季琛手疾眼快,一把接住钢笔,同是天涯沦落人,怎么还急眼呢?
你这个样子,会让江宓没有安全感。楚昱两手交叉放在膝前,你难道没有感觉,他一直都当你没长大?
他抬手阻止了想要说话的季琛,继续说:你有过女朋友,还订过婚,对他来说,你可能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季琛抓头,现在是我分得清楚,我要跟他白头到老,埋一个坟头儿里!可他不信!
楚昱喝了口茶,丢出一记绝杀,因为你太不靠谱了。
光棍三十年,你还懂挺多啊?季琛咬牙切齿。
楚昱笑着点头,谢谢,我一向理论知识储备充足。
季琛明显已经不想搭理他,起身想走,江宓不在,两个老光棍喝茶晒太阳,这不符合他的审美。
冬日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照进来,楚昱眯起眼突然问:你知道嗯过年要怎么准备礼物?
给谁?季琛脱口而出,又恍然大悟,坏笑着回他,用你的理论知识解决吧。说完作势要走。
季宝宝,你就不想给江宓准备礼物了?楚昱气定神闲地说。
季琛闪到他桌前,礼物这种东西,要对方喜欢,还要出其不意。他眼珠一转,冲楚昱招手,你看这样行不
给楚昱当了三年助理的江宓,眼睁睁看着金盛一枝花,狂霸酷帅的楚霸总,陷入恋爱的弱智泥潭里。
楚昱叫他带阮骄去B市有名的古刹青龙寺,年底烧香许愿,美其名曰,阮骄可以防小人防意外,江宓可以防火防盗防季琛。
江宓郁闷但还是公事公办地拉着戏到尾声,时间稍微富余的阮骄,并十分不客气地撕下狗皮膏药韩熙,驱车赶到青龙寺。
三九天,滴水成冰,青龙寺内,古槐遒劲的枝桠在寒风中咔咔作响。
不是初一十五,寺内幽静安宁,主殿外巨大的铸铁香炉青烟冉冉。
阮骄和江宓虔诚地上完香,到了青龙寺后殿有名的许愿松处,古松据说已有千岁,半枯半荣,枝不生叶,外皮枯损。
它的树干上有个大洞,据说将写着愿望的纸条投进去,愿望就能实现,极其灵验。
如今来许愿的人太多,寺庙为保护古树,用金刚幡圈了一圈地方,专供大家投递许愿签。
阮骄鼻尖冻得通红,哈着寒气,在桌子上铺好红签纸,正要拿公用的中性笔,江宓递过去一只造型考究的钢笔。
阮骄道了谢,用手护着他小小的心愿,一笔一划写完,抬头说:江助理,哥哥跟我说,让你也许个愿。
来的时候楚昱就跟他说过,怎么还和阮骄强调?江宓没有拒绝,沉默着点了点头,从木盒里抽出签纸,笔走龙蛇,刷刷两下写完。
阮骄站在金刚幡外,纸签合在掌心,闭上眼念念有词,然后一挥手,指尖灌了一丝内力,纸签如一只低飞的蜻蜓,直直落入了树洞中。
好巧啊!阮骄挂着无害的笑容对江宓说。
阮先生一定会心想事成。江宓说着恭维的话,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随手一扔,纸签仅落在圈内稀稀拉拉的地方,离那一层铺地的鲜红还很远。
江宓和阮骄许愿第二天一早,很少出现在金盛总部的季琛又来了。
他偷偷摸摸避开江宓,溜进总裁办公室,一进门就冲楚昱嚷嚷,弄到手了没?
楚昱抬手示意他稍等,按下内线叫自己的安保人员上来,又给接待秘书留言,暂时不要任何人打扰。
没一会,一位身材魁梧、西装革履的保镖敲门进来,一言不发,只默默递给楚昱两张许愿签,转身离去。
季琛凑到近前,楚昱扒开叠得一层一层的硬纸签,自在欢喜的洒金印下,整齐写着四个大字睡到楚昱!
楚昱:
你们家小朋友可以啊!志向如此远大,令人刮目相看,有志气!季琛把他的后背拍得咣咣响。
楚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甩开肩膀上的爪子,小王八蛋!都爬到我头上来了!
那个一定是江宓的,你让我看。季琛良心泯灭,一点都不想安慰他,直接去抓江宓的许愿签。
楚昱哪儿是能吃亏的主儿,拍开他的爪子,三下五除二扒开纸签
两人脸上同时出现窒息的表情。
江宓的愿望十分个性直接,也是四个字季琛阳痿!
我怎么就能相信你的馊主意楚昱扶额,靠进座椅里,阮骄小孩好骗,江宓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背后是你捣鬼。
季琛收了一脸震惊,欲哭无泪,宓宓也不为自己的终身□□想想。
哼,他当年就应该直接把你中间那条腿敲折!楚昱真想知道阮骄那个小白眼狼,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这下好,两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老光棍,面面相觑,互相嫌弃一把,楚昱赶紧叫季琛滚蛋,别一会江宓来了自己也跟着当场难堪。
腊月十六黄历上的大吉日,阮骄与宋麒熯上完最后一场戏,正式杀青,在公司准备的鲜花应援墙下,剧组人员一起吃了应援蛋糕,赶来现场的粉丝差点用鲜花把阮骄就地埋起来。
合影、签名、收礼物,一套动作下来,阮骄笑得嘴角都发僵,会闹事儿的韩熙砰一声打开香槟,大家纷纷聚过来恭喜他杀青。
韩熙倒了一纸杯香槟递给他,尝尝,Krug bonnay,限量级的。
阮骄并不爱喝起泡酒,没味儿,只随意抿了两口,不愧是少爷,喝酒都是限制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