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十五年八月十一日。
玉京西府区,器械局第三分司。
门宅两侧,挂着红色的灯笼,喜庆热闹。
巳时未到,科尔特斯就早早地赶来。
而后侯在一侧,等待着。
科尔特斯递交朝廷的公文至今还没有结果,所以为了特蕾莎,只好出此下策面圣,托了许多人,才打听到今日是陛下亲自视察器械局的日子,所以,他来此碰碰运气。
警惕十分森严,前方有许多便装男子徘徊着,明面上,还有许多官府的人正在挨个搜查身份,对来人进行劝退。
“身份!”
很快,一位官差就来到了科尔特斯的面前,许多归顺的西班牙人为了表示诚意和佩服,许多人采用原先殷人的土方法,对头发进行了染色。
对于此时的欧洲人来说,黑发才是贵族的标志,这才是罗马人的象征,众人没有任何抵触染发。
所以,此时的科尔特斯也是一头乌黑的头发,可惜,副作用就是需要隔一段时间就要染一次。
所以,官差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科尔特斯的身份。
科尔特斯掏出一块令牌,官差接过去,低头念到:“科尔,明人。”
抬起头来,态度好了很多,道:“别乱转,早点离开。”
科尔特斯笑脸道:“马上就走。”
他心中暗庆幸道,幸亏自己的功劳足够大,然后俘虏第三年就抬了籍贯,成为了大明人,也有几个同伙,表面屈服,阴奉阳违,也就给了殷人的身份,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巨大差距。
街面上,很快人少了很多。
能够留下来的基本都是明人闲逛,科尔特斯瞧了瞧太阳和地面上的影子,细细对照大明的时辰,暗中嘀咕,按理来说应该来了,难道自己记错时间了?
不可能,这里的官差这样严格,一定是今日。
又等了一会,远方终于出现了身影,路面上的官差立刻如临大敌一样,站好位置,等待着贵人来访。
朱训樘坐在牛车上,而一旁坐着的是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身着丝绸衣衫,金丝绣成的花纹图案,腰上挂着玉佩,这位正是朱训樘的儿子,宋皇后之子朱钦照。
朱钦照面貌和朱训樘小时候一模一样,如今方九岁,略显稚嫩,但文武俱佳,朱训樘在教授一些后世知识的时候,往往也能举一反三,一点就透。
朱训樘对之爱护有加,,平日里没有事情的时候,经常是朱训樘亲自带着朱钦照游玩,因此父子关系极好。
朱钦照:“父皇,那些火绳枪真有那么神奇?百步之外就可以射杀敌人吗?”
朱训樘摸摸儿子的后脑勺,道:“当然,一会父皇就让你见识一下。”
朱钦照疑惑地问道:“那和箭有什么区别,射箭也可以射到百步之外,您不是说过,箭比火绳枪好用吗?”
“这两者有很大差别,要想射杀敌人,箭手往往要经过数年的训练,培养一个优秀的射手,甚至多达十年,而火绳枪则不同,往往训练几个月就可以,这样比较来看,哪个厉害?”
“火绳枪厉害。”
朱训樘道:“对,现在火绳枪还比不过箭,但是随着不断改进和发展,火绳枪会超过箭,一个是没有什么可以提高的空间,而另一个,则有可以发展的前途,这样来看,火绳枪才是未来发展要重视得!”
朱钦照重重点了点头,道:“父皇,儿臣记住了。”
突然,牛车猛地停顿了。
“怎么回事?”
朱训樘皱起眉头。
“臣,科尔,拜见伟大的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赶车的牛夫脸色煞白,扭头结巴道:“陛下,前面有人拦驾。”
科尔的声音很大,朱训樘也听到了。
他掀开帘幕,走下车。
朱钦照顺着缝隙,看到了跪在地下的科尔,这就是那些西班牙人?看起来和普通的殷人没有什么差别,父皇让我警惕这些欧洲人,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朱训樘也认出了科尔,走到面前道:“起来吧,有什么事情?”
科尔特斯感激涕零地站起来,急声道:“请求陛下放过臣的妻子。”
这是什么意思?
朱训樘立马眉头紧锁起来,他什么时候对科尔特斯的妻子动过手脚了,怎么听着自己仿佛做过错事,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朕怎么有些不记得?”
周围的百姓跪倒在地上,耳朵却竖起来了,想听听皇家秘密。
其余的侍卫紧紧围在一起,保护着陛下。
而器械局的官员则是惊慌失措,连忙跑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训樘:“这里人多,先去里面说。”
朱钦照也乖巧地下车,再次好奇地瞧了一眼科尔特斯,跟随着朱训樘进器械局。
“陛下。”
器械局的官员连忙为陛下和太子开路,心中咒骂,本来安排得好好的,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换谁都觉的恶心。
科尔特斯面色欣喜,被侍卫搜身后,连忙跟着过去。
器械局,第三分司,由于是新建的分部,所以建筑都比较新,这里略有些偏僻,占的位置也比较多,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里是专门为火绳枪和火炮制作而设立了。
绕过几道门口,就是开阔的试炼场。
周围是一道道高高的城墙,正好利用了原有遗址。
趁这个功夫,朱训樘也算弄清了科尔特斯的意思,原来是那批女奴的事情,他想了想,自己这几天宠幸的白奴,也不多,差不多十几个......
应该,大概没有科尔特斯的妻子吧。
因为,这里面也有几个非处。
所以,这就让人尴尬了。
科尔特斯脸部有些抽搐,他自认为特蕾莎十分漂亮,这......
他只能再次请求,也顾不得是否临幸,先找到再说。
朱训樘道:“放心,朕刚吩咐人去寻找了,一定帮你找到你的妻子特蕾莎。”
科尔特斯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内心却十分忐忑不安。
不止科尔如此,连朱训樘也有些纠结,自己是否宠幸了,这可是大忌,不过他也立马想开了,又不是自己的错.....
再说,欧洲男子可能,或者好像不太注重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