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他们用着浅薄的大明语言,围簇在一起辨认。
时不时发出惊呼。
“他们比哥伦布早三十年到达了这里。”
一位留学生忍不住惊叹。
唔,他们拿的是新大明最基础的教材。
上面大概记述了一些事情,讲述大明建国初的历史,刺激而又爽。
莱波先生换掉一身衣服,起身,看了一眼讨论的众人,向外面走去。
他也要探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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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生的问题,对于大明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另一件事情都比留学生更引起朱训樘注意,那就是堕户的问题。
下面递交上来的奏折中,提到了堕户的事情,朱训樘也是第一次了解到还有这样的一个群体。
他们被整个社会所忽视,这不禁让朱训樘想起前世的事情。
每个村子中,都有丧事,而丧事一直被人们所避讳。
连带着和有关的工作也是让人讨厌。
他老家的村子中,有类似的人,一旦死了人,就得有人在前面扔白色纸钱,而对于这样的工作,一直有专门的人负责。
那个男子瘦高瘦高的,小时候家穷,只好学了这个,结果一生并未娶妻......
因为无人嫁给他,哪怕是残疾妇女一听他的工作也会立马躲闪。
而堕户和这样的人恐怕性质差不多了,恐怕还要更厉害。
所以说,这些人的激情很高。
唔,这对于新大明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情。
朱训樘翻阅了几下,堕户中有一些可以大用的人才,竟然还有好几个识字的,家学渊源。
“能否再加快速度,多派一些船只。”朱训樘皱着眉头,按照现在的速度,需要漫长的时间,他虽然有耐心,但是还是希望快一点。
陆守义弯着腰,恭恭敬敬得。
“出海的船只需要选用上好的龙骨,还需要各种材料,而更为缺少的,还是远行的水手和士兵。”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暂时抽调不出更多的船只了。”
陆守义来京叙职了,正好谈论一些移民的事情。
朱训樘想了想,新大明的力量是有些分散了。
四处开花!
但是,移民的问题是事关未来新大明的发展,所以,也需要重视起来。
印加的问题,也是大问题,不能让西班牙征服印加,所以也要分出大部分精力。
有些不好办啊!
朱训樘站起身来,转身问道:“现在罗浮怎么样?”
侍立在一旁的秦良桓一愣,陛下突然点到了他的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大脑卡壳了一下,然后立马记起了罗浮,也就是新大明在南边的港口。
“目前还在筹备中,还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建好?”朱训樘冷声道。
“派人告诉罗成,加快点速度,一旦罗浮建好,那支援南明岛的速度也大大加快,必须加快船只建设,一定要给朕提高移民数量,争取明年翻番。”
朱训樘直接制定了高标准。
陆守义脸色难看,都要哭了......
翻番,太难了,人间不值得。
早知道就不来了。
“爱卿在海林任劳任怨,使得民间欣欣向荣,颇让朕欣慰,是朝廷之福啊!”
“你看看这封消息。”
一位宫女递给陆守义一封奏折,陆守义有些纳闷,不知道是什么。
翻开来一看。
“这是南洋传来的消息,陆敬仁在南洋干的超出了朝廷的意外,而且已经继承了顺塔国国王一职。”
朱训樘话还没完。
只看到陆守义扑通跪下:“陛下,臣有罪,竟然教出这样的儿子.....”
朱训樘摆摆手:“起来吧,你不仅没有错,反而教出一位好儿子。”
“短短时间内,我大明能够在南洋不仅打开了局势,反而进展很快,离不开他的帮忙,至于他继承顺塔国职务,朕和朝廷不会责怪的。”
陆守义心里才松了口气,要知道,陆敬仁的做法已经犯了大罪,本来就远离大明本土,再加上肆意继承王位,自立为王,简直是罪无可赦。
若碰上小心眼的家伙,那小命不保啊,多亏陛下开恩~
而朱训樘则是带有一些后世思想,对陆敬仁的做法反而大力支持,因为继承顺塔国后,立马实力扩充了几倍。
不仅有可靠的地盘,还有人脉关系等等之类的,借顺塔国名义,可以发展新大明力量。
“朕一向有功必赏。”朱训樘说道:“只有你陆氏忠心爱国,朕可以保证,以后,顺塔国的王都是由你陆氏子弟来当,与国同栖。”
“这.....这可万万不得。”陆守义惶恐道:“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可担待不起啊。”
他的声音带有一丝哭意......
“朕金口玉言,没有收回的道理。”
朱训樘也很乐意来一场君臣同心的戏码。
两人都很知趣的做着。
陆守义走出宫殿,神情立马恢复常态,不,还是有几分笑意。
“果然赌对了。”
他走路都轻松起来,当时,让自己儿子前往南洋,一年多没有消息,本以为可能......但是,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陆家因为南洋而发达了起来。
于此同时,在南洋。
被谈论的陆敬仁则在暗中筹划更多的事情。
“这会不会有些不靠谱?已经很久没有上贡了。”陆敬仁皱着眉头,一时之间没有下定主意。
因为这个事情如果出差错,那可就热惹祸上身,连累新大明在南洋的整个布局。
一旁的儒士扇着扇子,神情轻松道:“这个需要大王你自己做决定。”
这位儒士是大明万千学子中的一位,不过考了多年也就中了个举人,穷困潦倒,只能给别人做个幕僚,写写信为生。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投奔而来。
并出了一个主意,让陆敬仁有些左右为难。
以顺塔国的名义,亲自前往大明。
去大明有什么益处?
儒士只说了一句话:“难道哄骗大明朝臣,还不是理由吗,想想那些一向自诩为聪明的大臣,还不是被咱们戏耍了?”
讲这些话的时候,儒士满脸疯狂的意味。
陆敬仁:“.......”
不过,他转念一想,似乎还有其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