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文不断在地面叩首，为了表达自己心中诚恳，叩首声音极大。
他额头上马上红了一片。
“父皇，此事真是冤枉啊，定然是有人故意模仿而成笔记，想要陷害儿臣！”
长宁帝声音威严：“你倒是说说，何人想要陷害你？”
三皇子看了一旁的六皇子一眼，意有所指：“六皇弟，我知晓你平日对我这兄长一向是不喜，可是关鹄梁国事以及叛国大罪此事，你怎可诬陷于我？”
他言语之中都在指向秦白元。
正好这些证据也是六皇子呈上的，他就不信，这之中和秦白元没有关系。
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会让自己沦落如此田地。
秦白文心中恨意正盛，他想着，要是自己能早些下定决心将六皇子早日铲除，也不至于到这般局面。
最好是在儿时，他就该治他于死地。
可无论现在怎么懊悔，时光都不能逆流。
见他满口都是为自己脱罪，并且还想扯上六皇子。
长宁帝终于忍耐不住，破口大骂：“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之前想要些什么东西，全是争斗时总是有你，可当朕遇到危险你却不见踪影。过去我就总是知道你们哥几个总是欺负白元，那时我以为你们不懂事，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想不到之后还愈演愈烈！到如今和赵故潭这种叛国佞臣倒是有了交情，还想再把罪过推向白元身上吗？”
秦白文身子一抖，他心中惊讶。
什么时候长宁帝竟会这般维护这个娼妓之子了？
事情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有了改变。
长宁帝耽溺美色，本就是很容易被枕头风吹动之人。
此时芸贵妃并不受宠，平日里陪伴长宁帝的都是岚贵妃。
岚贵妃虽然陪他的时间不长，可说话做事总是深得长宁帝心意。
加上赵故潭之事，又是舍身相救。
长宁帝对她百般宠爱。
这一件件事情，做得都要比芸贵妃好上许多。
岚贵妃本就和蒋茵茵有着联系，她也早早就看出了这宫中事例的苗头，已经选好了战队。
她选择支持六皇子阵营。
岚贵妃是一个聪明人，她现在肚中还有孩子，也知道芸贵妃一向是看她不喜。
此时最不可能的就是和三皇子站到同一阵线，而六皇子又恰恰是最目前最有力的争位人选。
岚贵妃知晓，在这宫中所走的每一步都需经过经过思量打算。
要是有一步走得不好，那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而若是走得好的话，则可以保证自己荣华富贵。
或许目前在宫中表面上三皇子依旧是势力较强之人，可她清楚，六皇子才应当是更为低调的得利者。
既然决定了，要帮六皇子殿下夺位，那她就已经有所行动。
近来在长宁帝面前，也时常会说说六皇子的好话。
像是在漫漫长夜，长宁帝时常会感叹国家命运，以及自己的身子何时能好起来。
岚贵妃总是会先安慰他一通，并且表明皇上是真龙之躯，定然能早些好起来。
之后也会明里暗里表示鹄梁总有一日会走向昌盛。
长宁帝总是被她哄得很高兴。
秦白文见长宁帝这般回答，实在是没有办法：“父皇，儿臣是真的没有这种心思。要是照顾他想夺位，儿臣怎可能去帮助他？”
这不是让赵故潭侵占了自己原本应得的皇位吗？
长宁帝皱了皱眉，似乎也想清了其中道理。
可就算秦白文本意不是为此，也算是间接给赵故潭提供了帮助。
长宁帝此时已身出些另立储君之心。
最终，长宁帝罚秦白文在这议事殿前跪三个时辰，并且关了他一月禁闭，让他在屋内好好抄书反思。
并且扣了他许多例钱。
对此结果，秦白文不敢质疑。
可他心中自然是不愿，并且知道这件事定然是惹得长宁帝生气，且对自己观感不好了。
三皇子恨恨地决定反击，可同时还要稳住长宁帝之心。
听说了三皇子被查出与赵故潭有千年一事，芸妃气得摔了手中的杯盏。
瓷片在地面碎成一瓣一瓣的，茶水都浸湿了铺着的毯子。
她啐道：“这不争气的东西。”
门外有鸟儿啁啾鸣叫。
芸妃道：“快将那吵人的鸟儿打走，真是惹的人心烦。”
自从长宁帝没有像从前那般宠爱她之后，芸贵妃的性格脾气就变得愈发差了。
她身边的许多侍女形式都是小心谨慎，每日战战兢兢的。
“这些鸤鸠真是嘈杂，占了鹊儿的巢还嘴碎，叽叽喳喳，也不怕一招丢了性命。”芸贵妃眼神像是淬了毒，她虽是像在说鸟儿，可明显就意有所指。
……
秦白萱这几日在府中勤加练习。
正好趁着身子和体质有了改变，感觉一切都很新鲜。
花了功夫之后，她使各种武器时的更加好了。
芝儿虽然不能和秦白萱正面对抗，因为她下不了手，但可以看公主殿下训练。
用现代的话说，每一次跟着去时，她就像是化身为专门夸秦白萱的小迷妹，她也能看出秦白萱的进步神速。
等下一次见到琉莲，秦白萱还特意同她说了此事。
秦白萱道：“都是觉得有些神奇，而且就是在上次月事莫名其妙如此疼痛后，才有了这般反应。”
对于这种事情，琉莲也不知是为何又该如何解释。
当然这确实是好事。
说着说着，二人又聊起了霍和安的伤势。
腿伤已经渐好，可他还有心病。
琉莲问：“在上次说明情况后，霍将军的心病是再没有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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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手
想到霍和安的心病, 秦白萱脸上没了笑容，她应声：“的确如此，从上次说明情况后, 就没有再发作。”
秦白萱忽然想到一种最好的可能，有些乐观起来，她问琉莲：“如果这样一直不发作, 会不会到最后就自己慢慢痊愈了？”
心病本就是一种说起来玄, 又很难通过药物治愈的病症。
更令人不安的是, 不知其何时会来。
霍和安待到腿康复后，之后应当会选择上战场, 要是这病会在战场上爆发出来，后果会十分严重。
最好的便是能早早地将他这心病治好。
听了秦白萱所说, 的确是令人期盼的设想, 然而现实并非如她想象那般。
琉莲和秦白萱对视：“这个心病应当不会自己痊愈，甚至拖着没发出来的时间越长, 越是危险。”
秦白萱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担心, 她蹙紧眉头：“拖着没发出来的时间越长越是危险，此话是何意？”
琉莲为秦白萱面前的杯盏倒上茶水，解释道：“此言意指将军若是一直没发病, 有一日心病突然产生, 会分外严重。若是此疾表现为暴躁, 那待到发病时，将军便会格外暴躁。若是此疾表现为失去记忆, 那一旦发病，将军失忆的时间可能会较长。”
如此一说，秦白萱明白了。
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喝了一口面前的茶, 淡淡的苦涩与茶香在口中散开。
琉莲所居别院精致典雅，她所用的茶叶特殊，其中还加了些降火润肺的药草，有一种特殊的药香。
少顷，秦白萱抬头：“也就是说，如果将军迟迟不发病，一发病就会很严重。不适合还有其他应对之策，这病又如何能解？”
总不能这样无休止的，一直成为一个隐患。
琉莲思索一瞬：“常言道不破不立，心病更是如此。虽说病发会出现问题，可最忌讳的是病一直不发我，变成隐患。若是病发，则有应对之策，要趁此机会治疗，才能使得心病痊愈。”
秦白萱懂了琉莲话中的意思，这心病发出之时，才是最佳的治疗时机。
因而要是一直不发，则会成为大问题。
她轻轻颔首，想着原本自己是担心霍和安发病时的情况，现在却是在担心他的心病根本没法发出来。
秦白萱说出了心中所希望之事：“若是可以，希望在将军日后需要上战场前，能治好这心疾。”
琉莲安慰道：“若是将军病发得早，还是有机会治疗，公主殿下不必过于担忧。”
她接着问：“如此说来，琉莲冒昧一问，公主殿下可知霍将军是为何会得这心疾吗？”
具体原因，秦白萱也不知，她到府上时，已是和霍和安错过了之前不少日子。
不过根据原剧情和自己所知的消息，秦白萱或许能稍稍推测出一些。
“将军的心疾应当是过去上战场时落下的，那场战役艰难……”秦白萱慢慢道，语气有些犹疑，“不过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未知是否准确。这战役与战争的情况，会不会就是导致将军如此的元凶？”
这的确是较为合理的一种解释，毕竟上次战役的惨况的确令人如今听来都觉得难受，且将军在此次战役落下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