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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绪并不认为男主会有缴获自己的念头,最大的可能不过是自己出言不逊令人生气。
  顾不得自己衣带渐松,宽大的睡袍后退,露出光洁的胸脯与细软的后脊,沈绪皱眉问,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我床上寻宝呢?
  靳博安并没有出手碰触沈绪的动向,二人之间无间距的摩擦反而一直在持续,并没有真正的拉开距离。
  昏暗里沈绪想摩挲到能照亮视野的灯具开关。
  靳博安同方向伸出修长的手臂。
  羊脂玉骨状的手指且那般恰恰好,与沈绪颤抖的指尖对接,滑入,暧昧地交缠至指根深谷,连掌心亦严丝合缝地贴覆在一处。
  靳博安道,少爷,我错了。
  隐觉他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用自己最摒弃的声音去讨好一个厌恶入髓的罪人。
  沈绪想从他身上爬起来。
  徒劳。
  冥冥中,靳博安宛若食人的藤蔓汲取了他的力量,神出鬼没的,纠纠缠缠的,潜风入夜的......
  沈绪瑟瑟颤抖得厉害,分明在对方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时间里,酥软得似一团棉絮。
  你做错......什么......了......
  沈绪的音调不受控制地换了三个转音。
  靳博安的麻质裤腿,缓缓在他敞开的睡袍间穿行。
  而靳博安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腔调。
  不偏不倚,不依不饶。
  我是沈家门里的人,只有少爷可以教训我。
  什......什么?
  我哪里说过这种警告?
  但沈绪确实说了。
  我不应该跟着沈家之外的人吃饭,我只配跟在少爷后面。
  沈绪稍微一哼,轻颤颤的尾音。
  黑暗中的靳博安看不清脸颊,仅是面部刀刻的轮廓。
  但他总能精准咬到沈绪的神经,每一口气息都像是鸩鸟流光溢彩的翎羽,在心尖尖上绕圈。
  但是,是有剧毒的。
  连靳博安的裤子也开始咬人。
  摩来擦去。
  你......你知道就好......
  沈绪混沌得喘了几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
  被人摆弄又被人厌恨的感觉为何如此......
  狼藉?
  靳博安继续道,所以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把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扔掉。
  他的声音由喉头发出,在沈绪的耳膜间迸发。
  遗物?
  沈绪的脑壳里早被火热的感念烧得一塌糊涂。
  戒指。我母亲遗留下来的戒指。
  求您一定呵护好。
  靳博安仿佛宣告着最后的审判,在沈绪接近昏厥之前,率先一步从床上离开。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取到我的宝物的。
  靳博安是这般做了一个荒唐的结尾。
  以至于沈绪一整晚都在与荒唐打交道。
  夜梦辗转。
  梦里巨蟒缠紧他的躯体,每一个深入都有靳博安的画面。
  直到手机铃声响到脑壳爆炸。
  沈绪热汗淋漓得从梦魇中挣醒。
  他借助曦光的微弱,打量自己的四肢百骸。
  养尊处优的长腿,还有两只养尊处优的美足,连一双手也又白腻又细滑,完全没有干过写作业这种重活的样子。
  全部不似梦里,被迷乱折叠起双膝的形状。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灵魂三问后,最令人崩溃的是,沈绪发现他真把裤头弄脏了。
  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连别人的小手都没有拉过,感情世界等于零的白痴。
  沈绪羞耻极了,想脱下来立刻洗干净,可是浓浓的全部都是,黏黏糊糊到不堪入目。
  生怕收拾卧房的女佣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沈绪翻出来三个黑色塑料袋,把脏裤头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扔到纸篓深处。
  靳博安与爷爷在楼下等他吃早饭。
  沈绪推说胃口不好,猫着腰溜过长廊,钻出大门。
  司机早候着两位少爷。
  只等见一位,不由请示道,靳少爷还没有出来,上学时间尚早,等还是不等?
  等屁啊!
  沈绪钻进车里,到现在为止,他腿上粘稠的感觉依稀没有退却。
  找个别的车送他就行了。
  像是发怒一般,冲司机师傅警告道,这个家只有一位少爷,那就是我。
  第9章
  沈绪很快发现李瑾似乎避开他走,即使两人的目光在课堂间深深对接,李少爷都能立刻抽刀断水拔个干净。
  看来是处不成革命基友的样子。
  沈绪推测或许是自己名声委实不佳,有人提醒对方离自己远一点。
  男人友谊的小船都这么塑料,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钢铁铸造?
  沈绪看得极开,反正他也只是简单走走剧情,只要绿帽到位雷劈头上,就能顺利回家。
  此一想,沈绪的头疼转向靳博安母亲的遗物问题。
  早晨三节基础课,他一直监视靳博安的动向,结果发现那个叫陈安生的一早晨都没吭过气,怀疑是自己的破坏力度还不够大。
  必须给男主和他看上的受加点猛料了。
  沈绪正想着什么计划,有人走到他背后倏然捂紧他的嘴。
  班里的同学都惊呆了,作鸟兽状散开,唯独没有上前帮忙的。
  沈绪呜呜低叫,奈何身娇体软不是对手,心想敢从学校里绑架人的,必然匪类。
  贾行川搞到人,反手扛上肩头,两行暴戾的视线如同机关枪扫射四周,怒道,看什么看,跟你们有关系吗?有种跟着来啊?
  大魔王贾行川谁敢惹?
  大家都纷纷转移视线。
  其实也不是不想管。
  沈绪跟贾行川是公认的诺迪兰乌鸦与猪,谁也不嫌弃谁更黑一点。
  贾行川一路扛着沈绪,走到花树绿荫低下挂着的鸟笼沙发,像捉到的金丝雀一把给人塞进去。
  沈绪摇得天旋地转,呕吐之前仍想钻出去,贾行川双臂一拦,居高临下把鸟笼停罢。
  对方很生气。
  沈绪快要摇散的感知细胞都能明显觉察。
  沈绪你好大的胆子!贾行川来者不善,笑容也是凶残的。
  你答应给我的秘密呢?为什么不回老子的微信?利用老子呢?
  沈绪定了定神,终于发现贾炮灰的俊脸上红肿得浮现五枚指印。
  使劲回忆关于贾炮灰前几章的剧情。
  因为不是主人公,所以作者只是简单做了寥寥几句的概括。
  贾炮灰跟人在学生会主席办公室约.炮,恰好他哥来了,
  兄弟俩一番激烈争吵,贾炮灰必然是挑战贾斐的忍耐极限,被他哥反手一击如来神掌。
  这段剧情促使贾行川离家出走住到沈绪家,鸡鸣狗碎的混在一起,与原主两个人狠狠地刺激了靳博安。
  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拿着男主妈妈的遗物,逼着男主做了不想做的事情。
  可无聊了。
  沈绪自己的剧情进度还没有发展呢,怎么可能让贾炮灰住到自己家搅局?
  也情绪不好道,贾行川你精.虫灌脑导致智力发育迟缓,我说有贾斐哥的秘密,你就真信?
  真正的伪骨科秘密沈绪当然要紧紧捏在掌心,天有不测风云,保不齐能救他一命。
  这么说,你是耍我了?
  其实这么一点点芝麻绿豆的事情,贾行川不值当跟沈绪动粗。
  只不过他把贾斐摁在桌子上,一时气急说贾斐把炮.友赶走了,让他顶替被艹。
  他哥急得眼圈都红了。
  贾行川只无数次淫思过要把贾斐在各种地方艹哭,从没想过把人气哭。
  心里又急又疼的。
  故意说点混账话,叫贾斐抽他一耳光,借机出来找点晦气,到外面躲几天。
  沈绪家吃的好,住得爽。
  他就来沈绪这边发飙来了。
  一听沈绪也瞧不起人,阔口骂道,敢耍老子,老子干.死你,信不信!
  沈绪也吓了一跳。
  贾行川的校服从来没有好好穿过,衬衫底下什么时候都露出凶悍的腹肌,公狗劲腰随时充满永动的生机。
  作为合格的疯狗攻。
  贾行川是带狂犬病的。
  尤其这里还没有人经过。
  沈绪不觉红润了眼眶,翦瞳里盈盈脉脉,淡薄的胸口颤巍巍发抖。
  贾行川惊讶了。
  他要干死谁就一随便的口头禅,平常他跟那些骚的一讲,那些骚的早脱了裤子爬床上去等着了。
  沈绪不应该真信啊?
  一天内惹哭了两个,贾行川的暴躁情绪蓦地降低,忽而结巴道,不是吧,沈绪?你不是暗恋我吧?
  沈绪啐,你有病!
  xing病!
  贾行川见沈绪憋回了眼泪,顺势道,我那点监视器也不能白给你。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让我去你家躲几天。
  沈绪就猜到会这样,坚决否定,不行。
  贾行川绝不是吃素的,那我就把摄像头的事情告诉靳博安。
  沈绪眼神一亮。
  那正好跟靳博安吵一架呗。
  真有点小变态的兴奋。
  贾行川心底yue~一声,反正我的拳脚你是知道的,就看你舍得自己的胳膊还是腿了。
  赖又赖不过,打是更够呛。
  沈绪退一万步想,只要不让贾行川碰到遗物,剧情尚能操控在自己手中。
  很不耐烦道,去我家的话,你只能睡仓库啊!
  贾行川立马扯着他走。
  两人骂骂咧咧走了半晌,才从树丛斑驳的角落里走出靳博安俊挺的身影。
  他极力压抑着急促的喘息,一路狂奔而来,连胸前校服纽扣都撑开了。
  靳博安的眼神极冷,透着某种意味鲜明的森寒。
  而他掌心明光闪闪,紧攥着一柄实验专用的不锈钢刀,足以切开任何人的胸膛。
  .
  贾行川在沈绪家饱饱美餐一顿,沈庭学自幼看他长大的,对身形健壮的贾炮灰很是喜欢。
  爷爷给沈绪使劲拣了好多排骨,满是心疼道,瞧瞧行川长得多好,跟你一般年纪个头比你高多了。以后可不能挑食啊!早点也必须按时吃。
  贾行川暗笑,飞来的眼神都在骂沈绪弱鸡。
  沈绪想,可能在爷爷眼里,天底下就没有坏孩子。
  贾行川要是他亲孙子。
  估计一天雇人暴打十次。
  靳博安挺晚都没回来,听女佣说是因为实验室里要忙。
  沈绪倒是开心的。
  一来有点不好意思见男主,二来正好错开贾行川跟男主的见面时间。
  沈绪饭后又吃了一根雪糕,上面的奶油舔完后又接着咬雪糕上的木棒。
  他这个习惯从小养成,喜欢把木棍子咬得七零八碎,尤其是心事重重的时候。
  贾行川推开他卧室门叫了一声,沈绪,你居然还会写作业啊!是给沈爷爷演杂技呢吧!
  沈绪懒得理睬他,有些纨绔和有些纨绔是不一样的。
  贾炮灰倒不在意,主动走到书桌前,扫一眼作业,单手捏住沈少爷的脖子。
  沈绪,你是不是缺锌?我妈说缺锌的人逮着什么东西都啃。
  还好我只是缺心,你tm缺德。
  跟某人在一起,连脏话都学会了。
  贾行川拍拍他肩,在屋子里开始转悠,你知道吃什么可以补锌?多吃香蕉就行。
  当然,我说的香蕉是真正的香蕉,不是别的。
  贾行川摩挲过床帏,啧啧啧鄙笑着去摸床头的精致花瓶。
  沈绪一脸无奈,叼着木棍道,我怀疑你在开车,而且我有证据。
  话说,你能不能别摸我房间里的东西,我还都挺喜欢的,扔掉怪可惜的。
  贾行川并没有就此收手,一脸恶意满满的笑容从东飘到西,长腿一直不停摇晃。
  突然,他朝愁眉不展的沈绪唤道,话说你怎么把戒指藏在花瓶里啊
  第10章
  沈绪惊讶,那花瓶撂在桌在上独自美丽了好久,怎么偏叫贾炮灰发现内中玄机?
  难道这部分书中剧情是逃不过的?
  果不其然,贾行川掌心托起一枚蓝光盈盈的宝石戒指。
  沈绪骂道,你手怎么那么贱呢?这里可是我的卧房,你就不怕抠出点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小碎步走过去,既不能显得太在意,也不能不在意。
  贾行川笑问,难不成你藏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玩具?
  沈家就是开玩具厂的,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说沈绪书包里塞得全是玩具。
  讲太多次,连玩具两个字都变味儿了。
  沈绪试图从对方手里抢戒指。
  你家是船舶重工企业,难怪走哪里都能无水开船。
  贾行川仿佛来了兴趣,一把捏握沈绪的双颊,他的手指如同钢铁又粗又硬,夹得沈绪的脸蛋儿圆鼓鼓的。
  像塞满颊囊的小仓鼠。
  沈绪你不对劲啊,不但话变多了,还学会挑战老子的耐性。
  你不像你。
  沈绪惊到失色,确实,他得按照原主的人设办事说话,一个不当紧最会露陷。
  贾行川捏他脸蛋手感还挺舒服,饱满有弹性,故意凑近沈绪蹭道,这戒指想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