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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绪......他没有为难你吧......
  其实昨晚贾行川一伙人闯进来之前,靳博安已给陈年生喝了点醒酒药,递了条被子将人直接丢在阳台上。
  拉紧落地窗帘,进门的人短短时间内其实根本关注不到。
  但是迷迷糊糊的陈年生还是听见沈绪疯狂的尖叫。
  真的好可怕。
  靳博安单手抚弄胸口的白金校徽,毫无表情地卷起唇角,你不用太担心我,不过,以后也别再靠近我。
  沈绪的醋劲特别大,我不想扯你下水。
  虽然寥寥几句,陈年生已经推想出靳博安在沈家全部的委屈与艰难。
  沈绪找人抓奸,必然会采用各种手段折辱靳博安。
  陈年生既然喜欢对方,更不应该害对方为难。
  好好,陈年生难过得哭出声,你多保重,等你从沈家出来的时候,我一定助你报仇雪恨。
  靳博安挂掉电话,屏幕的指纹用手绢擦拭干净。
  报仇雪恨。
  靳博安的舌舔了舔口腔里的味道。
  沈绪的血甜。
  欲.望的缘起,是他最喜欢的气息。
  .
  虽说是白天,KTV里除了各种颜色的地灯,彩光交织之外的角落,是黑暗的延伸。
  沈绪欠着贾行川的人情,不得不来。
  包厢里充斥着彻夜狂欢的烟酒臭气,漂亮的公主们清凉而暴露,就连伺候人的骚受也脱得差不多了。
  沈绪进门第一眼最先看见的是三层生日蛋糕被砸得稀烂,男男女女身上都沾了点。
  两个娇娆的小姐姐像小猫见了鱼干,左右夹住沈绪,纷纷撒起娇,沈少爷好久不见,露露和娜娜可想你了。
  呃......
  沈绪的脸发烫不已,应付女孩子可不是他的强项,贾行川已经起身骂道,你们都滚!
  声音不大,但杀伤力极强。
  屋子里干净得只有音乐回荡。
  昨天居然是你生日啊?抱歉忘记了。沈绪盯着贾行川敞开的衬衫,腹部黑青一片,肌肉线条都模糊了。
  行川哥哥你还想点什么,全算我的......
  不等沈绪战战兢兢地讨好,他的头发被贾行川一把扯住,提到等高的位置。
  狂怒中的贾炮灰像嗜血的魔鬼。
  给我舔!
  舔啥!
  奶油!
  沈绪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只见贾行川的大胸肌上沾着奶油,油腻腻得发甜。
  你们都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哥是,你是,连tm靳博安都敢踹老子!
  提起那一脚的恨,贾行川瞬间凶意横生,沈绪,你怎么调.教的狗,靳博安踢了老子一脚,老子要他还一条腿!
  沈绪冷汗涔涔。
  男主是自带光环的,万一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废的可是你一条腿,得不偿失啊!
  忍住头皮剧痛,当然没问题,我也恨毒了姓靳的,要不然咱们合伙废他两条腿,这样他就乖乖躺在沈家里,再也不敢招蜂引蝶了!
  贾行川残酷地笑出声,一把将沈小鸡搡进皮沙发里。
  沈绪揉搓头顶。
  他热切希望为剧情.事业英年谢顶,而不是被疯狗扯出一个全新发旋。
  贾行川怕他反悔似的,咒一声道,你不是喜欢靳博安吗?怎么比我还畸形!
  沈绪寻思,那是原主又不是我。
  手指稀烂的三层蛋糕许愿,我对他的感情,早被靳博安的无情摩擦没了。
  我要是再喜欢他,祝我吃蛋糕被噎死,睡觉床榻被砸死,开车被撞死!
  贾行川从没听过这般恨毒的赌咒,信了。
  沈绪持续着一脸的阴损,但是帮手得我自己找,你找的人太废物了。
  .
  沈绪下午就乖乖上学,不过人是没去班级,绕道走了诺迪兰精英学院的表演系。
  专心修习表演的学生人数不算太多,大约三百人左右,毕竟很多富贵家庭的家长们更希望孩子完成学业后继承庞大的家产,能出来当演员歌手的必定是真的热爱。
  学表演的艺术生每天很辛苦,除了声台形表训练之外,为了保持身材的完美,还要严格控制饮食强化肌肉线条。
  沈绪之所以跑到这里来挑人。
  一方面是不敢从混混堆里找,万一哪个泄露风声给贾炮灰,他就不用等到雷劈下线了。
  第二方面则是因为艺术类的专业中并非全部是富家子弟,也会有成绩优异的普通学生破格录取。
  沈绪稍微打听,就知道里面有几个在外面偷偷接私活,为了补贴高昂的学杂费。
  教室里始终寂静,教授正在进行表演基础理论的讲解,富有激情的生动讲解竟宛若天籁。
  沈绪心里不禁阵阵颤动。
  他真的很喜欢表演。
  倏然有人揽住他的腰,趁他尚未尖叫之前,携着人从教室的后门钻进去,在教授发现之前,两人已经端端正正坐在提前预留好的座位上。
  张教授不喜欢人站在外面偷听,你可以坐在里面听,很有趣。
  靳博安是沈绪见过最英俊的,但没想到还有不相上下的路人甲。
  男生的眉毛,眼睛,嘴巴都像会说话一般,组合在一起灵动而热情。
  是一个单看容貌气度,就很有戏的男生。
  欧阳睿。
  男生伸手的模样分外熟练,应该属于跟谁都自来熟。
  沈绪没握,手指不方便。
  而且把他介绍的来的人,似乎提到了这个复姓。
  欧阳。
  沈绪维持着人设的傲娇,冷问一声,听说你在外接私活?我这里有一单很急,你做不做?
  第13章
  很急?
  欧阳睿的眼睛半眯,迎着光看来的面庞十分清俊,阳光底下无美人,他一个路人甲倒是个例外。
  有多急?况且你也没表达清楚,究竟是打算让我拍海报,制作小商品代言,还是拍摄视频短片?
  事先说好,脱衣服的活儿我可不接。
  沈绪直截了当,我想请你帮忙演一出戏......
  扮演你的男朋友吗?欧阳睿的外形条件在表演系内数一数二,平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请他扮演男朋友。
  至于内容就跟真的约会一样。
  所以他特烦这个。
  沈绪继续做解释说明,扮演混混,你会吗?就是提着棍子威胁人的那种?
  挺新鲜。
  欧阳睿调侃地点点桌面,与其花钱找假混混,不如请一些真的。何况弄不好引来警察的注意,在文明社会做违法犯罪行为,要接受法律制裁......
  那算了。
  沈绪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没想到对方不肯接受,站起来就要走。
  欧阳睿笑着摁紧他的肩膀。
  所以你还是要说清楚,怎么做,对谁做,做完之后怎么跑路才能规避麻烦,这些你总得计划清楚吧?
  沈绪瞧他倒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果然在外面跑习惯了,心里油滑着呢。
  .
  大型材料模拟试验机中,全新生成的晶体物质数据正在不断更新,从显示频中可见的数值一直处在安全的范畴之内。
  靳博安的两只手分外沉稳,墨眸如钩。
  他需要通过内置式机械管将新生成的晶体物质与硅基板融合,对晶体物质的层数做调节。
  在他身后五十米外的玻璃舱室之外,每一个人都热汗淋漓,王富驿教授作为此次材料研发的推行者,更是满脸焦躁。
  最漫长的一分钟等于一个世纪。
  玻璃仓室内的红色警示灯倏然亮起,证明着融合实验的失败。
  该死,大半年的心血泡汤了!
  我们根本是在做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人悄悄嘀咕说总算失败了,这下可以歇心研究其他更容易现实的材料。
  总之有抱怨有叹气有侥幸,各有不同的态度。
  王教授微搓搓额头,迎面走来一脸肃冷的靳博安,他应该比谁都难过,因为他付出心血最多。
  有人拍拍靳博安的肩膀,轻声宽慰着,没事儿博安,爱迪生发明电灯泡实验1600次,咱们也实验了600多次,快成功了。
  更有学姐学长化气馁为食量道,咱们也好久没有出去海吃海玩了,不然晚上一起去外面嗨?
  陈年生掌心紧攥一块手绢,他看到靳博安冷白的额头上一层细汗,特别想帮他擦干,但始终没动。
  王教授语重心长道,想当初你第一个举手支持我参与黑灵材料的研发时,就应该知道这是一项难以攻坚的全新挑战。
  虽然诺迪兰精英学院的仪器设备都是全国最好的,相较之国家科学院还是有一定差距,咱们已经尽己所能做到最好啦!
  我明天就会将咱们现已研究的成果书面呈递给国家科学院,由他们继续研究,咱们辅助。
  所以博安,不要钻牛角尖,科技材料领域的发展是无限的,我们还可以走得更远。
  王教授的掌心熨帖着靳博安挺直的后脊,令人心灵上足以得到慰藉。
  好。靳博安轻轻一笑。
  春风化雨般。
  周围十几个共同参加研究的人都纷纷笑起来。
  靳博安返回自己的实验室专用课桌,默然脱掉身上的白袍,单手轻抚胸口校徽,仿佛在宽慰心灵的遗憾。
  有人喊他好几声,靳博安才有所反应。
  外面找。
  靳博安整理好微湿的发丝,令外形一丝不苟。
  实验大楼门外的是一具纤细的背影。
  他立刻认为是沈绪。脚步不由自主地跑了起来。
  即使坐校园内的公交车才需要二十几分钟。
  少爷从来不会主动找他。
  对方回头低唤,靳博安。
  靳博安的脚彻底停了下来。
  是贾斐。
  贾斐是诺迪兰精英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为人谦和温柔,学习成绩优异之外办事效率也很高,深受同学与教授们的青睐。
  贾斐与靳博安在沈宅是见过面的,但是碍于沈绪,所以没说过什么话。
  最清楚记得沈绪办八岁生日宴时,贾斐的赠礼是一架Kuhn Bosendorfer大钢琴,并亲自弹奏一首名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结果弹到一半居然忘谱了,场面僵硬得要死。
  此时只有幼小的靳博安挺身而出,朝周围的客人礼貌地深鞠一躬,坐到钢琴前与贾斐四手联弹,最后完美化解了尴尬,赢得热烈掌声。
  为了这件事,沈绪欺负了靳博安好几天。
  不过贾斐并不知情,只是以一个斯文的笑意迎接许久不见的伙伴,温柔问道,打扰到你学习实在不好意思,就是想问问贾行川这几天是不是沈府叨扰?
  .
  贾斐与靳博安坐在车里低声交谈,两个人都是同龄,兴趣爱好也相差无几,很快就能聊在一起。
  贾斐是学习钢琴的,励志要进入华国第一音乐学府,再到国外参加乐团巡回演出。
  两人正聊得起劲,靳博安敏锐地发现,今天司机似乎挑了一条平常不怎么会走的林间暗路。
  不由警惕问,怎么今天走这条路?
  沈绪早把司机收买好了,司机规矩回复,抱歉,靳少爷,我这两天家里有事忘记给车加油,怕半路车没油,只好选最近的路回家,请您别生气。
  贾斐觉得此话毫无毛病。
  靳博安看一眼油量显示灯,暗中冷笑一下,黑眸沉沉的。
  果不其然。
  车子快要靠近沈宅的位置,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一阵阵刺耳的摩托车轰响。
  排气管制造出的声浪仿佛形体化,在黎黑的树林间张牙舞爪,连车头灯乱射的光,都集中在小轿车的车窗内,一切显得格外不堪一击。
  司机照话学话道,这些小混混成天不知道学好,真应该报警抓起来。
  他像真的很愤懑,使劲摁响喇叭,仿佛驱赶恼人的苍蝇。
  结果飙车的混混们越靠越近,摩托车与小轿车并行,最后每人一根长棍,重而狠得敲打在车窗上。
  咚咚咚!咚咚咚!
  密集的打砸声伴随玻璃裂纹的碎裂声。
  贾斐紧张的小脸煞白,颤巍巍掏出手机道,我报警!得赶快报警!
  司机一听可不得了,一边跟着惨叫快报警,暗中将车给停了,造成某种深陷故障的错觉。
  靳博安抓住门把手,见车窗即将被打碎的瞬间,趁势一脚从内踹开车门,把距离最近的人从摩托车上撞下去。
  不等他反抗,贾斐已经吓得发软,整个人晕在他怀里,死死扯住靳博安的动作。
  砸车的人里有个吹了一声口哨,余下的人朝破破烂烂的车身上泼了点红色油漆。
  领头的人用手机好好录了一截视频,几乎破损的车窗内透出人的形状。
  打完收工。
  欧阳睿将小视频传送出去,再吹一声口哨,他找来的特级群演骑上摩托,纷纷从事发现场溜个干净。
  沈绪与贾行川在家里打游戏,手机微信提示有新的讯息。
  打开一看。
  特完美。
  随手将五万块支付给对方。
  正好贾行川打游戏一直赢到天黑,手舞足蹈得像只黑猩猩。
  沈绪把自己家几十万小轿车被砸的火爆画面叫黑猩猩看个清楚。
  为了本次行动,沈少爷特意去车库挑了一辆最便宜的旧车,上百万的几辆都好生供在地下室,不敢太破费。
  贾行川看完以后,突然冒一句,沈绪,你是不是脑子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