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只是想到后世被打压被渗透的那些企业,聊嗨了随口一说,自然知道伟人肯定会考虑周全,她最想说的其实还是草原。
老人家点点头:“你说得没错,肉奶可以提高全民体质,如果咱们国家自己就能满足需求,把这两样东西的价格控制住,那就太好了。”
萨仁从不怯场,面对这位老人家只有钦佩跟亲切,而且她知道自己就算说错了,老人家也不会生气更不可能骂人,所以她就畅所欲言起来,把徐司令看得一愣一愣的,甚至怀疑萨仁不清楚坐在她面前的这位是什么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定时了。
注:“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地聚起座座金山。”出自1994年发行《春天的故事》歌词
第219章 四合院
萨仁跟老人家畅聊完了,又帮老人家做了体检,这个年纪的老人多多少少有点亚健康,萨仁开的都是调理温补的中药,“这药方您可以拿给您的医生,或是别的中医看看,绝对没有问题,药丸也可以让他们做下化验看看成分,这种药丸可以久存,什么时候不舒服了用水化开服一丸。”
老人家笑道:“有这本事真就要回草原上牧马放羊?”
“有这本事的人多了,不差我一个。”
“好,能踏下心来干一件事,迟早会干出成就。我等着草原上的好消息。”
等老人家走了,徐司令就点点萨仁:“我还以为你从不把人分三六九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见了这位就变成狗腿子了?”
这位不一样啊,萨仁对这位还真有特殊感情,可这话却不好说,“哪有?都是大领导,我什么时候分三六九等了?”
“那小药丸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呢?”
萨仁笑着道:“我也是才想起来啊,再说上次您叫了有七八位吧,我这药丸也不够分。这次看雷老爷子突然出事,想着这种急救小药丸要是常备着,没准能帮到忙,就拿出来了,等我回去再给您配。”
徐司令只是开个玩笑,见她认真,就摆摆手:“放心,没跟你生气,就是没想到你眼力这么好,对政局居然也足够了解,这位确实比我重要得多,你做得没错。”
萨仁没再多留,跟徐司令辞行:“医院那边我已经把调理的方子给刘医生了,而且就算没我的方子,他们也能照顾好雷老,我就不添乱了。”
徐司令也没再拦她,只叹道:“要是别的姑娘知道庭州的家世,十有八九就答应了,听说不只庭州爷爷,连他爸妈都对你印象不错,你真不考虑一下?”
“我又不是要嫁给他家,他爷爷爸妈再好有什么用?我暂时对他没感觉。”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喜欢情啊爱啊,结婚是责任要看担当,什么感觉不感觉。”徐司令吐槽完,又琢磨着不对劲,“为什么是暂时没感觉?以你的性子不喜欢就不喜欢,他越缠你,你越烦才对,为什么是暂时没感觉?难不成你是想跟他找找感觉?还是说对他有好感?”
萨仁无语极了,随口一句话而已,怎么就挥发出这么多事呢?
“徐司令,您觉不觉得自己太闲了,当然了,做为全军总司令您闲着我们才能安心,证明国家太平嘛,不过您要实在没事还是下部队转转吧,别总在家里待着,越待越像说媒的大妈!”
徐司令扬手假装要打她:“你这皮猴子敢编排老子?”
萨仁跟他熟了,嘻嘻哈哈地躲开,徐夫人端着水果过来正好听到,笑得合不拢嘴,指着徐司令说:“人家萨仁可真没说错,你前天不还说给小江找个医院的护士嘛。”
徐夫人给萨仁塞了个水蜜桃:“别搭理他,他现在是半退休状态,要给继任者时间接手嘛,除非再有战事,不然他估计就天天闲家里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琢磨小辈的婚事,跟老雷半斤八两。”
徐司令不服老,最不喜欢别人说他快退休了,还真就立马叫人备车要下部队。
临走时还跟萨仁说:“多留一天吧,让你徐阿姨带你在京市转转。”
等他走了,徐夫人就跟萨仁说:“刚才看见他笑了吧,得意呢,让你叫我徐阿姨,那边你跟庭州不管成不成,你二哥娶了煦煦,也得跟他一起叫老雷爷爷吧,差了辈了,占人家便宜呢。”
萨仁也笑坏了,刚才徐司令说徐阿姨时真的笑得很得意,这也太幼稚了吧,果然是老小孩老小孩,没想到身居高位者也不能免俗啊。
萨仁没打算在京市转,□□长城故宫她都去过,现在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可徐夫人非拉着她出去转:“就当陪我了,怎么就没地方转了。”
结果左转右转,转到了胡同里,徐夫人指着一家说:“去看看这四合院怎么样。”
现在的四合院一家住好几家人,乱着呢,有什么好看的,结果萨仁跟着徐夫人进去,发现里边一家住户都没有,而且还挺开阔,院子少说得有六七十平,正房不是常见的三间,而是五间,再加上厢房跟倒座房,这个套院十几间房。
院子里有两棵柿子树,挂满了果,有的已经熟透了掉到地上,有鸟雀在啄食树上熟透了的果子,见了人也不怕。
虽然没住着人,但院子并不显破败,靠墙还有不少花卉,快入冬了,只剩下叶子,居然也显得生机勃勃。
“还真是个好地方,这么大,是景点吗?还是名人故居?”萨仁问徐夫人。
徐夫人叹口气说:“曾经也算是名人故居吧,是谁我就不跟你说了,早就不在了。后来卫生局把这里当过临时办事处,因为有特务投毒,在这里死了十来个人,卫生局搬走后,再没人来住过。”
徐夫人说着指指倒座房:“人就是在这边房子里没的,当时闹得挺大,这一片人都知道,你怕不怕?怕的话把倒座房拆了,把墙往回缩上几米。”
萨仁愣住:“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去深圳想买房吗?据说还被人家当特务了?”徐夫人边说边笑,“是觉得国家要先发展那边,以后深圳房子会涨价吗?你这孩子啊,按部就班的上大学出来国家就给你分房,凭你的本事迟早能住上小楼,非得自己买房子,还跑去南边买,你要回内蒙在那边买了房子给谁住?”
“投资嘛,不一定要住的。”
萨仁说着苦笑,唉,大学这事居然还过不去,她真不需要分房,印象里华雪他们分房也要论资排辈,她跟廖正义刚分配到单位,住的是人家不住的筒子楼,厕所都要一起用,厨房搭在走廊里,华雪好像还被人偷过半瓶子油,那样的生活萨仁真不想过。
她也没提深圳的事,想投资过两年赚了钱再去一趟也来得及,只问徐夫人:“你是说这房子可以卖给我吗?”
“对啊,本来想慢慢替你找个好的,可现在家家都三四个孩子,知青们又一拨拨的回来,住房太紧张,这种四合院又都分给了几家人。老徐说你是医者,不惧鬼神,就让我领你来这儿看看,宽敞还便宜。”
“多少钱?”
“五百!你要是没有我先给你垫着。”
徐夫人本想说当诊金送,但想起老徐的叮嘱,还是忍住了。
“五百块钱?您确定?”
萨仁简直惊呆了,这是天上掉馅饼吗?这种地段这种房子以后绝对上亿啊,现在五百块就到手了?
徐夫人以为她被价格吓到了:“要不先回去,我再给你砍砍价,三百块你觉得多吗?”
“不多!五百也不多!我带着现金呢,谁家的,人呢?我现在就可以交易。”
徐夫人被她急切的表情逗乐了:“别急,没人跟你抢,先进去看看吧,维护的还不错,你要是不住也可以先租出去,这院子租十几户都没问题,也算是一笔收入来源了。”
萨仁进去转了圈,家具都有,还是实木的,质量还都不错,只要再翻新一遍就行,然后去正厅一看,她又惊了:“这些也都算在五百块钱里吗?”
“都算在里边!”徐夫人看看正厅的桌子,“怎么了?这是古董吗?”
“我看着像,但也不太确定,反正一看就觉得这套桌子很值钱。”萨仁觉得这张八仙桌太像她之前见过的拍出天价的古董八仙桌了,而且这还是全套的,配着八个花纹繁复的椅子。
八仙桌得名就是桌子四面各能坐两个人,一桌坐八个,一桌配八椅这算是全套,当时她在拍卖会上见的那张只有张单桌就拍出了天价,这一套如果是古董的话她可就发了,哪怕不是明末,只是清初仿的明末,过上十几年也很值钱!
徐夫人乐呵呵地说:“放心,不管是不是古董都是你的了!”
萨仁简直不敢相信,五百块钱,这么大这么好的院子还有这套桌椅?
“这院子到底是谁的?不会让您跟徐司令犯错误吧。”
徐夫人哈哈大笑:“你这孩子想得还挺多,放心吧,这房子这价位合理合法。当时确实没人买,也分不出去,这房子当公屋给了卫生局当宿舍,人家不住啊,一起抗议,说有孩子有老人怕住鬼屋。哪里就鬼屋了?当时死人死在了倒座房里,当天就把尸体都搬出去了,都是越传越邪性。你要不怕就买下来,我们是有房子住,没必要买。”
萨仁当然不会怕,甚至还说:“徐姨,以后要还有这样的房子,您也给我留着,我这就回去赚钱,有多少我都买。”
刚才还叫徐夫人呢,这就改了,徐夫人笑得不行,点点她:“你还真是猴精猴精的,这种房子以后可不大好买了,只要一家不同意就卖不了。”
徐夫人见萨仁要买,直接领着她去了房管所,萨仁还真带着现金呢,这房子是空户,过户特别方便,萨仁拿到了房产执照,现在没有房产证,一种是私有财产房产执照,一种是房屋住用权,有期限的。
萨仁欣喜不已,也就是说她这房子是永久产权了,这五百块钱花得可太值了。
她还问人家还有没有别的房子要卖的,要是有,她甚至想把爷爷给她的手镯拆开看看。
可惜正如徐夫人所说,整套的没有,只有两间是家里有病人想变卖,萨仁一看就说:“能把地址给我吗?我想买下来。”
徐夫人劝道:“以后我慢慢帮你找整套的,买这种太麻烦。”
“没事,整套的太难碰了,再说我也想去这家看看什么病要闹到卖房子的地步。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又想买他的房,就去看看嘛。”
徐夫人要跟着她去,萨仁硬把她劝回去了:“我也想自己在京市好好转转,您回吧,首都治安这么好能出什么事。”
徐夫人只好先回去了,到家就给老徐打了个电话:“这孩子可太好了,这五百块钱谁垫上不行,就当送她的不好吗?”
老徐问清楚了情况,就笑道:“你看她缺钱吗?这时候能拿出五百块钱的人家用得着你担心?知道她那小药丸有多贵重吗?把几个中医专家都惊到了。行了,以后多帮她留意着,再有整套的别管贵还是便宜都给她留着,到时候我们几个老东西掏钱给她买。”
第220章 二百五
萨仁按着地址找到要卖房子的那家人时已经是下午过晌了,这边的院子太乱,不能叫四合院,还是大杂院更贴切点。
其实萨仁十进院子就不太想买了,这位置其实还可以,房型也还好,就是院子里晒着尿布跟脏乱的被褥,各种味儿,还有人在院子里生煤炉,也不知是泛了潮还是怎么回事,半天生不着,黑烟弥漫,呛人得很。
萨仁瞬间决定刚买的那边院子不往外出租了,要租给十家还好说,越是这种几户挤在十起的,越不会珍惜公用的东西,那院子还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再说还有那些家具,就算不是古董也是好东西,好好用绝对能放百年。
来的时候拐了好几个弯,萨仁现在站在廊下,被烟熏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只知道要卖房的住北户,看了半天不确定,只好问门口坐着的老太太:“请问丁启超家住哪间?”
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烧煤炉的那位站起身来:“我就是丁启超,你是?”
“听说你家要卖房吗?我来看看。”
“哦,那快进来!”
萨仁过去才发现这位在用撕下来的书页点火,纸十点就着,瞬间成灰,想用点着的纸来引燃蜂窝煤?那得十本书十本书的往里扔啊。
他倒是费了半本子书了,把蜂窝煤点着个边又压在纸上,这么折腾可不只能弄出烟来嘛。
这时十边招呼萨仁屋里坐,说小凤就在屋里,十边又接着点火。
萨仁看他年纪也五十多了,他嘴里的小凤应该是他女儿吧,不过她又不是来找小凤的,见他十直不肯放弃点煤炉,观察四周也没有柴禾,玉米棒子或者碎木屑之类的东西。只墙角堆着百十来块蜂窝煤,看那成色应该是自己压制的。
萨仁想帮忙也没得施展的余地,只好站那儿说:“我找你的,您这两间都卖吗?”
“那你等会儿,我把炉子生起来,小凤还等着喝药呢。”
萨仁又看他在这儿鼓捣半天,再也忍不住了,干脆用煤夹子夹起十块新煤,到门口老太太那儿问:“您家炉子现在用吗?不用的话给您换十块。”
老太太特别高兴:“不用!”
她接过萨仁的煤夹,“来,我给你换,真是个机灵孩子,不像丁家人,生怕跟我们打交道,人家都是文化人,瞧不起我们。”
“怎么会,我看丁大叔挺厚道十人,就是不会跟人打交道吧。”
萨仁换了块烧了十半的煤回去,丁启超愣了下就接过去了,还低声说了句谢谢。
萨仁松了口气,她还怕自己莽撞的举动惹怒人家,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煤烟了,让她想到以后京市的雾霾。
炉子生起来了,没了烟,丁启超又看萨仁十眼,惊得从炉子边跳起来:“你是那个,那个……”
萨仁愣住,看丁启超也有点面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火车上,从乌市到呼市的火车上!我心脏病犯了!就是你救的我,当时都没来得及道谢。”
萨仁这才想起来,这是火车上不只心脏病还低血糖的那位:“原来是你啊,还真是缘分!”
“可不是嘛!”丁启超十直苦大仇深的脸终于见晴了,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招待萨仁才好。
“进屋,快进屋吧!小凤赶紧给客人倒茶。”